久荣城修为不高,还带着小胖子,根本毫无胜算。
百川蒙虎一个人就可以将他的腿打断,顺便再拖下去。
小胖子久荣福也被一同关了起来。
但无论他们怎么审问久荣城,久荣城就是不松口。
任意也用【耳聪目明】尝试查探久荣城内心的想法。
但他不知用了什么特殊的术法,竟然可以隔绝探查。
阿兰蜜意急得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兽潮随时都会到,这个该死的久荣城还不说实话!”
百川蒙虎:“干脆通知全城,让全城的修士各自保命。”
阿兰忘苏眉宇一沉:“不可,必须在法阵开启以后才能通告全城,此时告知,银雪城必乱。”
万亲王他们要的就是银雪城乱,越乱越方便他们操控。
就在此时,出去巡视的星锤回来禀告:“银雪城内的传送法阵忽然失效了!”
现在的银雪城,已经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世子,咱们调遣的军队和护卫才刚刚集结,传送阵失效,他们只能飞渡黑澜海,短时间内无法过来支援!”
阿兰忘苏皱起眉头,他远离魔域多年,父亲又一直在闭关。
调动这些人手原本就花了不少时间,没想到他们刚集结,却又被困在海上了。
阿兰蜜意看向任意:“任姐姐,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任意微微皱眉,这一世法阵失效的时间比上一世提前了。
魔域一共十八层,每一层之间都依靠传送法阵相互连接。
上一世,兽潮来临的时候,传送法阵也失效了。
城内的普通百姓出不去,其它层想要来帮忙的修士也进不来。
传送阵在银雪城矗立千年,一直都没出现任何问题。
偏偏在兽潮来临的时候,失效了。
任意几人来到了位于城西的传送法阵。
银雪城一共有三个传送大阵,每个大阵都有重兵把守。
现在传送阵外排起了长队,魔军正在维持秩序。
“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复好啊?我还赶着参加我师父师娘结成道侣的宴会呢!”
“老夫的使役兽还在家等着我喂呢!赶着回家铲屎!”
“这大阵矗立近千年了,从未有过问题,怎么突然就不好使了?”
……
阿兰忘苏表明了身份,守卫主动带着他们走到了法阵前。
“世子,听说您精通阵法,还请您查看此法阵,到底是何问题?”
阿兰忘苏推动轮椅走到了圆形的传送法阵中央。
巨大的圆形法阵直径超过二十米,不断散发出的淡蓝色光芒将阿兰忘苏的脸庞也映成了水蓝色。
繁复的图案艰深晦涩,看的时间长了,只让人觉得头晕眼花。
阿兰忘苏捏了捏眉心,淡淡开口:“这法阵被人修改过了。”
他伸手指着地面上繁复的图案说道:
“每个关键节点都被添了一笔,需要外部供给大量的魔力才能恢复。”
任意听到这里,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当初万亲王带着魔军神兵天降,原来这个法阵只能从外界打开。
守卫十分惊讶,“外部供给魔力?这,这可怎么办?”
不仅仅是传送阵失效,就连通信符箓都出现了问题。
现在只有依靠通信的沼蝠飞渡黑澜海才能将消息传出去。
“这种改动极为隐秘,其他各层就算发现了问题,但没收到银雪城的求救信息……”阿兰忘苏收回目光,“他们是不会私自出兵支援的。”
“世子可以将法阵改回来?”
阿兰忘苏摇摇头抿唇道:
“修改上古法阵需要天风极羽草的汁液,临时要找的话,恐怕不易。”
阿兰忘苏面沉如水,看来兽潮来的要比他们想象得快。
他抬眸看向任意。
少女站在灯笼映下的昏黄灯光里,低头看着脚下的大阵。
银雪城的街道上热热闹闹挂满了灯笼,将她身影晕染在夜色中。
脚下的大阵散发的却是冰冷的蓝色,两种颜色在她身上融合,有种朦胧的神秘感。
一头蓬松的乌发,松松地垂在身后,额间凌乱垂落几缕乌发,姿态慵懒。
若是忽略眼底的那一点清冷和锐利,当真是如水般的美人。
阿兰忘苏解了自己身上厚实的狐毛大氅,用魔力披到了任意的身上。
把她衣衫单薄的身躯裹了起来,才淡淡地道:
“夜风寒凉,披上吧。”
任意裹了裹仍带有余温的大氅,微微笑了笑。
星锤默默看着这一切,难怪世子出门的时候特意披了一件大氅。
世子现在修为恢复了七八成,无惧严寒,这大氅原来是给圣女留的。
周围寒风四起,厚实的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任意蹲在地上,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到了毛领之下。
在斗篷的遮掩下,她划开指尖。
红色的鲜血一滴滴顺着划开的手指指尖滴落。
染血的指尖在法阵上轻轻勾画,简单的添上了两笔。
他们既然把法阵加了一把“锁”,那她也加一把吧。
这样才公平。
血水顺着法阵没入地面,消失无踪。
任意站直了身体,把冻僵的手指缩回袖子,若无其事地走回众人身边。
一连将三个法阵都改了,任意才带着众人往城主府走。
夜色正浓,道路两旁的摊贩渐渐多了起来。
银雪城是魔界唯一一处可以让其他族群交易和修炼的地方,所以此处十分繁华。
宽阔繁华的大街上,满是牵着妖兽来来往往的魔族修士。
偶尔还能见到一些神族和人族的修士,他们都是来此地售卖灵丹和法器的商人。
“这里的妖兽似乎很多。”
阿兰蜜意给任意解释:“我们魔族才不像神族只知道修炼虚无缥缈的术法,也不像人族那样痴迷锻造法器。”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们更崇尚肉身力量的强大。”
“这一点和妖族很像,所以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契约妖兽成为使役兽。”
“妖兽跟我们一起修炼会加快自身修炼速度,我们也会因为契约妖兽而使得肉身变得更强大。”
“我们和自己使役兽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说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朝任意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