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辆白色吉普车,它再一次出现,疾驰着朝我们驶来。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没有看到刚才那个探出身子的男人,或许是中弹了。
“妈的,阴魂不散!”刘名权大骂一声,却根本没有理会地上阿喵的尸体,他一把拉住我的衣领,将我塞到了驾驶座上。
“开车!”刘名权的声音还在车外回荡,人却已经从另一边钻了进来。
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急速驶来的那辆吉普车,再也不敢拖沓,打火给油一气呵成,瞬间冲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面包车虽然看着有些年代了,但是马力还不错,提速很快。
“给老子把油门踩到底!”刘名权情绪激动地吼着,但是此刻的他却再没了之前的风范。由于怕被子弹扫射,此时的他弯着腰,都恨不得把头扎进裤裆里。
这狗东西,是想让我给他挡子弹。
但是眼下我要想活命,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加足马力甩掉后面的车!
可这面包车想要甩掉吉普,无异于痴人说梦。
果然,很快那辆吉普车已经紧紧地跟在我们的车后面了。
不过我一直有疑问这伙人到底是谁?公然在路上就敢开枪。
不过我也觉得刘名权的猜测是对的,他们是冲我来的。
不是毒贩那就是德吉他们那伙人,不过看样子不管是哪一方都是打算痛下杀手了!
但老子我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不知道怎么的,经历了那几次鬼门关外的游走,我反倒觉得这事似乎还有些刺激。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在我的内心回荡。
恐惧却又兴奋,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变得鲜活了。
尽管前方的山路狭窄,但我还是将油门踩到了底,朝着前方疾驰。
但我们这辆破面包怎么可能比的过人家的吉普车,还是很快就已经被逼近。
刘名权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在那吉普车追赶上我们的时候,他突然起身,对准隔壁吉普车扣下了扳机。
只听得两声枪响过后,刘名权再一次猫下了腰。而隔壁的吉普车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依然紧贴着我们行驶。
此刻我真的是拿命在搏,对方只要开枪,我必死无疑。
所以看到刘名权这副孬种样子,我不禁朝他骂道:“继续开枪啊!”
“你当老子不愿意,没子弹了!”刘名权大吼。
“对了,撞他!”刘名权突然又想到了主意。
我看了刘名权一眼,这家伙此时脸上神情也紧张到了极点,不过他说的办法倒不是没有道理。这外面就是悬崖,此刻我们的车子在内侧,这是天然的优势。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对方始终没有开枪。
但当时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
想到这,我咬紧牙关,先将方向盘向右打了一圈,然后加足马力,猛地向左打死,我们的车子便狠狠地撞向了旁边的吉普车。
这一下力道十足,虽然没能把吉普车撞下路面,但明显已经向着路外偏离了。
“干得好,再撞!”刘名权此刻也不知从哪生出一股豪气,不再龟缩,而是直起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旁边的吉普。
我点点头,再一次加足马力朝左撞去。
但吉普的马力还是比我们大的多,在我们的车子撞过去的一刹那,对面也直挺挺地迎了上来。
两辆车子碰撞在一起的巨大冲击力直撞得我头晕目眩,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涌。
“妈的,再来!”刘名权越来越激动。
我呼出一口气,顾不得已经被撞得有些变形的车身,再一次朝着对面撞去。
但这一次,对方可能真的是怕了,竟然一脚油门超过了我们的车。
我这一下不但落空,自己的车子还出现了严重偏离。
幸亏我及时把住了方向盘,在一阵刺耳的急刹声音过后,车子这才将方向重新摆正回来。
惊魂未定的我看了眼前面的吉普,此时我们已经被甩在了后面。
不过那吉普车阴魂不散 ,速度也开始放缓。
“掉头,我们往回开!”刘名权突然命令道。
可我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加大马力朝前冲去。
“你疯啦,不是让你掉头吗?我们现在落在了后面,正好可以掉头逃跑!”
可我却没有理会,咬紧牙关紧握方向盘直朝着前方冲去。
那吉普车见我们的车子跟了上来,直接挡在前路,想要将我们别停。
我看准机会猛地向左一打方向盘,打算超车。
但是那吉普车根本不打算给我机会,陡然加速然后同样朝左驶来,又一次挡在了我们前面。
两辆车就这样在这条僻静的山间公路上角逐。
“打他的后轮胎!”我盯着始终挡在前面的吉普突然说道。
“什么?”刘名权刚刚让我掉头,我拒绝了。这会儿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现在车速很快,你用枪打他的后轮胎。”
刘名权这才反应过来我所说的话,他急忙点头然后抬起手中的枪。
“艹,不是告诉过你没子弹了吗?”刘名权却又突然怒吼,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有了变化。
不需要我解释他也反应了过来,因为在中控台上,我的那把手枪就摆在那里。
刘名权一看到那手枪,眼里都多了些光彩,他将那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一把抓起,把手臂伸出窗外,瞄准前方吉普车的后轮胎。
“稳着点,只有一发子弹。”我一边控制着车辆,一边提醒道。
刘名权白了我一眼,继而屏气凝神,但我还是瞥到他持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终于,一声细微的枪响在我的耳边传来。
几乎就在同时,前方的吉普车突然失控,朝着路外的悬崖冲去。
我也在这时踩下了刹车。
可本以为那吉普会冲下悬崖,但没想到那车上的司机还是一把打回了方向。但由于轮胎的突然爆裂,那车子最后还是失控撞向了另一侧的山崖。
巨大的响动震得我心脏狂跳不止。
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那辆已经彻底报废的吉普车,我这才放松下来,正欲赶紧逃离这里,孰料刘名权却突然要求我停车。
“停车!”见我不为所动,刘名权又一次命令道。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