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滚几圈才稳住身,立即站起来就被沈度开枪射击。
锐红的激光射出,张道清灵敏躲过,柏油路上瞬间被射穿一个洞,缕缕白烟飘起,周围的特督立时瞪大了眼睛。
这——张指挥和沈特督——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到沈特督极其癫狂地怒吼:“和余歌结婚的是你吗?你他爹的有什么资格来劝我!”
听了这话,张道清瞬间明悟过来,震惊的目光投向沈度。
他,他也对学姐……
不是,沈度以为他是劝什么?劝他放手,不要介入学姐感情?
反应过来的张道清眼眸瞬间锐利,脚下一转,躲避的步伐瞬间迎向他冲过去。
必须让他闭嘴,不能让他接着污蔑学姐。
不等他冲过来,旁边已经有人直接暴怒中的青年压制在地上,远处也有军式武装车驶来。
余歌单膝跪在他的脊骨上,以全身的重量死死地压着沈度,一手紧扣他的手腕,一手不留情面地将他的脸按死在地上,冷眼睥睨。
“我真想杀了你,沈度。”平静到可怕的声音响起,让沈度挣扎的力度陡然停下,如坠深渊。
他心如刀割,赤红着眼,还嘴硬着不管不顾道:“因为我道破脸事实吗?”
话一出口,头上力道陡然增大,连五官都挤压变形了,瘫软在柏油地上。
呼吸停了一瞬,他感受到身上的人俯身,凑到他耳朵旁,说道:“你说别人,都是事实,但——道清没有。”
膝下的人没了动静,完全怔忪住了,如尖刀的话语,还在一下下地刺向他的心口。
“他正直纯粹,你这样腐臭垃圾的东西,不配提到道清,我嫌恶心,你每念一次,都是对他的委屈。”
他……是垃圾?
脑子瞬间空白一片,什么都无法思考。
远处的武装车停下,迅速有人下车围住张道清。
周围的特督见势不妙,立即恭敬上前,请求余议员起身。
余歌松开力道,起身迈步的瞬间,脚踝蓦然被一只手抓住,使得她被迫停下脚步。
地上的冷霜青年此时眼中水雾流转,只盯着余歌,重复道:“我是垃圾?”
“你觉得我是垃圾?”他不敢置信地重复着。
被他拽住的余歌只是冷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直接踢开他的手,扬长而去。
他愣愣地看着余歌走过去,柔和地对张道清嘘寒问暖,刚才的话再次浮上脑海。
心口仿佛破开大洞,汩汩流着鲜血,一切都虚无空旷了。
余歌还在和张道清说着,就听到身后蓦然一阵喧哗,回头看了一眼,几名特督扶着沈度制止他,他挣扎要冲过来,血色眼眸死死盯着余歌。
余歌只看了一眼,就转回了头,和着张道清上了车,离开了。
车辆驶离,余歌回到了日冕大厦,沉思良久,决定扩大署员名额。
本来容纳网上特督部门的人,就会有被架空的风险,但相应权限在那边,索要的不只是人手,还有权限。
但没关系,权限会有人解决。
余歌给宋静深发了一条讯息,又冷静写了新的方案。
扩大了平民名额,是她被逼无奈的举措,议会总不能来诘问吧?
处理好这些事情,余歌收到了一条讯息。
[林书鸢:人已经带回来了,在远城区四区,需要今天见面吗?]
[余歌:就今天吧,你把他们带过来。]
收到回复,余歌又发出了几条讯息。
到了下班时刻,余歌拿起东西匆匆下楼,坐上车,车辆启动,但方向却是前往夜色。
上到顶楼,安排好一切后,余歌站在落地窗边,眺望远处的夜景,静静地等待着。
身后的门被打开,林书鸢走了进来,扶着门,看向门外:“进来。”
一群面色苍白、惶惶不安的人走了进来。
最后一人突然停在门口,不肯向里走来,警惕问:“这里是哪里?是要做什么?”
林书鸢懒得说话,直接伸手将人扯了进来,走出去甩上门。
那青年踉跄着要摔倒在地时,被一双手及时扶住。
他愣了一瞬,立即推开余歌的手,迅速向后退去。
十几个人如惊惶警惕的仓鼠,全部缩成了一团,警觉目光望向余歌。
“抱歉,我没想吓到你们。”余歌缓缓道,“我叫余歌,这段时间你们恐怕不能留在上州了。”
毕竟是以勾结反叛军,或传播危害舆论被带走的平民。
“余歌?”一人喃喃道,“那个平民议员?”
另一人扬声质问道:“凭什么不能待上州?就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吗?”
“是的。”余歌说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没有上桌的权利。”
“但是,我正在争取,正在努力,可我一个人的力量仍然薄弱,我需要更多像你们一样清醒的、不满的愤怒的火种,分散到各州去点燃,烧毁一切。”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利用我们?”一名女生冷静提问,余歌也平静道。
“因为你们有选择的权利,加入,或者远离,但留下是不可能的。”
她说着,将矛盾直指贵族:“你们正常出现在上州的权利,已经被特督局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