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颐冷笑一声,看着远处怔忪的青年,侧目看向后方。
动静那么大了,核心护卫队该来了吧?
两人打斗激烈,但也不过才过去了15分钟。
果然,在猩红视野中,李颐看到两辆飞驰的来的悬浮车,远处也出现好几辆军队制式巡逻车。
匆匆赶来的护卫队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一惊,挡到李颐身前,正要质问那名呆愣青年时,后面陡然传来惊呼。
扭头一看,李颐已经昏倒在地。
该死的!
一队迅速抬起李颐驶向上州医院,一队留下,戒备地看着站立的青年,慢慢地将他包围起来。
“宋少爷和我们少爷是有什么误会吗?”
护卫首领警戒地盯着他,即便宋静深已经浑身鲜血,像是受伤极重,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和上州内养尊处优的议员政要们不同,他们这些从前线调出来,担任护卫的军士最清楚宋静深身手的彪悍。
只要他还能站着,他就是一个人形兵器,天生的人形天灾。
16岁那年,就能单枪匹马从五万反叛军中厮杀出来,如今过去了五年,他的身手更加——
心中越发戒备,手掌力道越紧,枪口死死对准宋静深。
抓捕是不可能了,希望待会能活着回去复命吧。
紧盯戒备的眼眸忽而一滞,有些错愕地看着远处垂下手,恍惚迈着沉重步伐离去的青年。
宋静深将通讯器随手扔开,脑子空洞一片,只剩下刚才余歌回复李颐的讯息。
[鲤鱼:你现在在哪里?我很担心你。]
[鲤鱼:你怎么样了?我马上赶过去!撑住!]
宋静深停下脚步,举目眺望,胸口疼痛才后知后觉地蔓延开,如海啸般席卷浑身。
原来,比起看到,更加恐怖的是无视啊。
明明发了他的照片,明明李颐没说一句话,他甚至不在这里。
但余歌还是看都不看他的照片,满心满眼都是李颐。
担心李颐?
那他呢?
宋静深缓缓蹲下身,无力地坐下,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残霞。
脑海中疯狂叫嚣着,让他现在追击到医院,杀了李颐。
但有另一种想法袭来,让他呆在原地,余歌会从他的那些照片的背景中找过来的。
他要以浑身鲜血,狼狈不堪的模样,等着余歌过来。
想着,宋静深抬手抽出丝帕,用干净的部分擦去面上的灰尘血污,理了理长发,使得自己不会太难看。
不一会,一辆黄车飞速驶来,有急刹车停下,宋静深抬眼看过去,痴恋渴求的身影下了车。
而现场这,只有他,没有李颐。
宋静深看着大步而来的身影,才仰起脸张口欲言之际,身前的人已经掐着他的脖子,直接按倒在地。
随之而来的,是冰冷愤怒的声音。
“宋静深,你真的是不知死活!”
听到这句话,宋静深陡然一笑,唇上笑着,眼泪流着。
恨也好啊,由爱生恨,恨他说明小鱼还爱他,说明小鱼还会看着他。
他好爱好爱小鱼,恨也好,厌恶也好,他都受得住。
只要小鱼还和他接触,那都无所谓了。
只要小鱼还会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视他于无物,就够了。
余歌感受到宋静深的颤抖,手上一松,膝盖还压在他的背上,抬眼巡视四方。
和远处目瞪口呆的那群护卫对上眼神的瞬间,余歌莫名有些尴尬。
为首的护卫没有像其他的护卫一样,面上流露出明显的异色,但从他放大的瞳孔中,还是可以看出他的震惊。
他忍不住低头确认,地上那个被不留情面压着的,是不是宋家那位继承人,是不是那个强悍的人形兵器。
视线下移,即使变形,也依旧好看。
是啊,没错啊。
怎么——
他目光向上,和余歌面面相觑。
“余议员……”他迟疑一瞬,开口道,“这样压着,没问题吗?”
“也是。”余歌略一思索,“你有绳子吗?拿过来,我捆上。”
“绳子?捆上?”
更加不客气和理所当然地询问,让他更加难以相信,忍不住又低头去看宋静深的反应。
被压制的青年眼眸侧上,唇角上扬,被压制着的手,还软软地勾着余议员的小腿。
这、这……
护卫首领深呼吸一口气。
看来今天不会受罚了。
后面的人机警地递来手铐,护卫首领快步上来,单膝跪下,极其恭敬的态度,低头双手将手铐递上。
余歌毫不留情地扯过搭在自己两边小腿肚上的两只手,单手拽住,接过手铐,咔地一声拷上。
护卫首领低头,不敢将目光投注过去,但仍然能用余光看到,地上的青年没有丝毫的反抗,温顺至极。
“手铐锋利,小鱼,你没划到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