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哭泣着,手臂紧紧搂抱住她,不敢哭出声,生怕打扰到余歌母亲的休息。
“求你。”
他用气音哀求着。
“求你,鱼鱼,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可是——”余歌平静地看着头顶上的白炽灯,说道,“这是你说的。”
她一字一顿重复道:“我在外面怎么玩都行,你都可以接受。”
“李颐也好,纪宴也好,他们没爬到你的头上吧?”
说完,余歌毫不留情地直接将人掀翻到一侧。
方池心神震颤之间,来不及说话,便被人掀翻到一侧,抬头就看到余歌要出去的背影。
她要去哪?
她要丢下她去哪?
去找楼上的那两个吗?
大脑空白一瞬,方池已经下意识起身扑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余歌,疯魔般哭求着:“不要走,不要去找他们。”
“他们能做的,我也可以做,求你鱼鱼。”
“不要他们好不好?”
方池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以像之前那两人住过来一样,做出一副大度开明的模样。
但他不行。
但到了临头,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忍受,那折磨着他的,痛达灵魂深处的嫉妒愤怒。
因为他的人紧密监视着,所以他清楚,楼上的两人和鱼鱼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纪宴和李颐不一样,他不知道鱼鱼和他们的那四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做了什么?
真的只是吃饭吗?如果只是吃饭,为什么会戴上戒指?他们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吗?
方池快疯了,快被自己的猜想折磨疯了。
他实在控制不住,到了余家做一个恭顺卑微的女婿,像余家丈夫一样等待着妻子回来。
但等来的不是愧疚的安慰。
他歇斯底里,卑微哭诉哀求,换来的却是余歌的冷漠。
她甚至要丢下她,出去找别的男人。
好痛苦啊。
他真的好痛苦啊,鱼鱼。
方池高瘦的身子全然趴伏在余歌的背上,像锁链一般禁锢着她,呜咽着哭求着:“我在学做饭了,面包也可以学。”
“夜色的那些,我也找了人教习了。”
“不要去找他们好吗,求你了鱼鱼,不要找他们。”
余歌却平静无波,只淡声问:“难受就回去休息一下吧,喝点热水睡个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不要胡思乱想,闲着没事干就把我家收拾一下,我明天回来吃饭。”
冷淡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慰藉,却让方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激动问道:
“你、你明天回来吃饭?”
“对。”
“要吃我做的饭?”
“是。”
方池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眸却瞬间亮起,面色爆红,磕巴道:“可是、可是我做饭不好吃。”
“那就学,实在不行就去外面买吧。”
“不行!”
一听到外面两个字,方池立即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大声否定。
余歌扭头一个眼神,他立即捂住嘴巴,被泪水洗过后清澈漂亮的紫罗兰眼眸眨着,忽上忽下的睫毛翩飞着勾引着她。
放下手,方池缓缓弯起唇角,恢复平静,带着柔和神性的圣洁,但面颊却是不正常的痴红。
“我会学会的。”
他还有时间,鱼鱼母亲说楼上那个绿茶男做饭很合鱼鱼胃口。
那他会上去讨教一二。
这次余歌推开他,他没再挣扎,只是黏人得紧。
余歌去衣柜拿衣服,他乖顺地拉着衣柜门,殷勤关上后,又立刻去打开卫生间的门。
他站在里面,明亮灯光下,面上是诱人的羞粉。
余歌走进来,将衣服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身后,方池倚靠着门。
紫色眼眸紧盯着清瘦背影,啪嗒一声,白嫩的手关上卫生间的门。
喉结忍不住滚动一瞬,方池走上前,从后攥住余歌的衬衫衣摆,天鹅颈弯折着低垂,温和淡柔的嗓音响起,他低低说:
“我帮你吧。”
余歌眉头紧锁,直接将人一把推开,拽着胳膊打开门,一把推出去,而后利落关上门。
卫生间的门紧锁着,隔音不是很好,方池能清楚地听到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将滚烫炙热的脸贴到门上。
鱼鱼——
等到余歌洗完澡出来,门口的人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柔顺地接过余歌的衣服,要帮她拿去阳台的洗衣机里清洗。
余歌瞥了他一眼,也顺手递给他。
方池拿着衣服到了阳台,展开,细细地嗅闻着。
除了那仿佛纪家防伪标志一般的玫瑰花香外,还有一股余歌身上暖暖干净的体香,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就是让人着迷。
方池将衣服放入洗衣机,又拿过洗衣液,打开闻了闻。
不是鱼鱼的味道。
洗衣机启动,方池转身回了余歌的房间,看着坐在床边准备睡觉的余歌,默默地去翻出一床被子,要将就着转身出去睡。
余歌抬眼看了看,出声道:“我跟叙兰姐说过了,待会有人会送你的衣服过来。”
“今晚随便住一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