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缓缓驶入豪奢别墅中,两人下车进入,一顿饭后,订婚宴的所有事宜彻底敲定。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宋静深不分场合的纠缠和暧昧关怀外,没有其他的事情。
白恂依旧请着病假,张道清靠着治疗液挺了过来,沈度伤势极重,陷入休眠状态,等待新一批治疗液。
唯一不同的是,柳玉寄来的一份礼物。
一份祝贺她订婚的礼物,是一路冷库空运来的精美蛋糕,上面只有一个穿着t恤休闲裤,拿着指虎拉开架势的翻糖女孩。
底下是一行凌乱得认不清的字迹。
日子平静无波地到了订婚宴那天。
当天,早上九点,余歌在无数人的祝福中,抵达委员室。
九点十分,余歌在委员室见到了宋静深,他面色红润健康,温笑着问:“今晚有安排吗?”
“最好不要去哦。”
他笑吟吟地说着,顺手将早餐递过来,洁白如玉的手背上,多了几个小红点。
余歌瞥了一眼,冷淡拒绝。
早上九点半,余歌在询问后,得到白恂依旧请病假的消息,发出的讯息一直没得到回复。
通讯未接后,余歌要来了他的家庭住址。
中午吃饭时,方池有些恹恹地靠着她的后背,低声撒娇说着头疼,要余歌揉一揉。
下午,方议员批了假,她和方池直接去化妆准备。
到了会场,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和方池才抵达宴会厅,就有人上来汇报,说主位甜点师身体不适,请求回家休养,被方池强势驳回。
余歌眉心微皱,心中隐隐不安,下意识转头和方池说:“要不然推迟吧,换一天举行。”
方池蓦然睁大眼睛。
她后悔了?
方池凝眉问道:“为什么?”
“直觉。”余歌反问一句,“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只是头疼,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池面色稍缓,垂眼道,“换不了了,所有人都为了今天空出了时间,母亲不会允许的。”
余歌还是觉得不对,不安焦躁驱使她必须做点什么事。
她深呼吸一口气,对方池说:“我先去处理一点事情。”
方池立即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越发不解不安:“你到底怎么了?”
“我有紧急通讯要拨打。”余歌粗暴地拽下他的胳膊,转身离开,直觉促使她疯狂拨打着白恂的通讯。
“叮叮——”
淡蓝光屏从通讯器上跳出。
余歌紧盯着通讯器界面上,闪烁跳动的名字。
一会后,名字停止跳动,通讯自动挂断,余歌再次拨出。
“叮叮——”
“叮叮——”
黑色通讯器疯狂跳动着。
寂静旷阔的极简卧室内,被子里的青年满面潮红,眼眸紧闭,眼球疯狂转动挣扎着。
“叮叮叮——”
通讯器锲而不舍地震动着,终于将人震醒。
眼皮犹如千钧般沉重,被艰难掀开,他缓慢干涩地转过头,拿过床头的通讯器,接通。
“喂,哪位?”
沙哑话语传来,余歌立即开口道:“你还在生病?”
“不去医院吗?”
“余歌?”白恂眉心一皱,继而一口拒绝,“不去。”
“那给我你家的权限吧。”余歌打定主意,“我去找你。”
“找我?”白恂愣了一瞬,随即唇边稍弯,低声应下。
“好,我等你。”
余歌定下心,刻意没走正门,从围墙处翻了出去。
她摸索着拨通荀宜光的通讯,不一会坐上了一辆低调的黑车。
荀宜光开着车,一字一顿道:“所以,你觉得宋静深研究出了病毒,给所有人投毒?”
“对。”余歌肯定应声,“我已经让荀议员回去了,反正荀议员平时也不爱参加这些场合。”
“好。”荀宜光没再多问,而是直直开向白恂的房子。
到了小区,用白恂给出的权限,余歌畅通无阻,直接进入到他的卧室。
她从黑色被子中挖出一张冷秀虚弱的面容,扶着他起身,低声道:“我找了人给你做检查,你忍一忍。”
青年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面容后,轻微地点点头,又沉沉睡去。
余歌转头看向荀宜光,穿着防化服、全副武装的荀宜光立即拿出仪器,小心地抽出一管血,又剪了指甲、头发等所有需要的检验材料。
确定收集完毕后,他点点头。
余歌轻轻将人放回去,出了卧室,便让荀宜光回去直接化验。
荀宜光微微皱眉:“那你呢?”
“我……”话还没说完,通讯器猛然震动起来。
两人的目光都低下,聚焦到余歌手腕上的通讯器上。
在荀宜光的目光中,余歌缓缓接通通讯器,下一瞬,传出一道压抑低柔的嗓音:
“鱼鱼,你去哪里了?订婚宴快开始了。”
奢华明亮的休息室内,柔美纯洁的少年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的围墙。
“我……”通讯器那头的女声顿了顿,随即道,“我在白恂家。”
“你在白恂家?”方池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后脑神经越发疼痛。
“在我们订婚宴即将开始的时候,你去了白恂家?”方池笑了笑,眼中是黑沉压抑的暴风雨,“你是在侮辱我吗?余歌?”
“我还不够乖吗?我还不够合你心意吗?”
方池笑着问着,脸侧的肌肉不正常地跳动着:“那个叶什么,和夜色那个头牌就住你家楼上,我一直装聋作哑,还不够吗?”
“你非要在订婚宴前,去找白恂——”方池深呼吸一口气,咽下各种难听的话语,缓声道,“虽然不知道那个贱人是什么时候勾上你的。”
“但我也知道,你一定不是那种会丢下这些局面不管不顾的人,你很负责,一定是他用什么借口蛊惑了你。”
“我不管他,现在,你能不能回来?我让人去接你,订婚宴快开始了。”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传来低低的提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