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现实与记忆之间,被困扰着的何雨柱,听见了许大茂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他终于有了片刻的清明,只见他疾步来到许大茂身边,动作娴熟的检查了起来。
“能别叫了吗?小刀扎屁股而已,你至于吗?跟个娘们似的。”何雨柱口气不屑的怼起了大惊小怪的许大茂。
接着习惯性的吩咐道:“娥子,把我们家的医药箱拿来,我帮他处理一下。”
娄晓娥进屋把医药箱拿给了何雨柱,见没多大事,回后罩房继续看她的肥皂剧去了。
何雨柱正帮许大茂处理着伤口呢,而此时,许大茂来劲了,愤愤不平的叫嚣道:“棒梗,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送你回去吃官司。”
“柱哥,你快点处理,我要去公安所。我还不信了,治不了这无法无天的棒梗。”
何雨柱简单帮许大茂处理过后,斜眼看着他鄙视道“你呀,菜就算了,菜瘾还大。就你这‘小刀扎屁股,开了个眼’,你去麻烦公安所啊?”
“你能像个爷们吗?他敢动手,你不会还手啊…”
许大茂还在跟何雨柱没完没了的唇枪舌箭,棒梗逃离四合院后,凭着他的记忆坐上了去往秦家村的公交车。
这些年,四九城经过了大发展,四九城郊的很多土坯茅草房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随处耸立着的砖瓦房。
还好,村落的大致轮廓还保留着,棒梗依照记忆一路问信,被他摸到了秦家村。
秦淮茹、小当虽然在山上过的清苦,但还是会下山卖些山里的特产,采购些日用品什么的。棒梗没找几个人打听,在村头的小卖部被他打听到了小当婆家所处的位置。
秦家村经过发展,虽说绝大多数人家住上了砖瓦房,可农村的淳朴风气还在,狗儿在村子里自由的乱蹿,鸡鸭在各处觅食…
经过村子时,棒梗瞧见没人注意到他,顺手逮了几只鸡、鸭。
棒梗诚意满满,拎着鸡鸭往山上边走边问信,当山路变窄变荒凉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几间土坯茅草房,看上去还是好久没修葺过的。
棒梗在心里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他是真没想到小当婆家的居住条件会那么差。他硬着头皮,敲了几下门,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毕竟是从小在一起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亲兄妹,虽然近二十来年没见,站在阳光下的棒梗,那独有的气质、举着具有代表性的只有一根大拇指的右手,小当在屋里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激动的失声惊呼道:“哥,是你吗?你吃完官司了啊?”
棒梗见到颤颤巍巍走到跟前的小当,眼露嫌弃的答道:“是啊,我在里面表现好,提前出来了。”
紧接着问道:“你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副模样的啊?咱妈也在你这儿吗?”
这么久了,小当跟秦淮茹拉扯着三个孩子,日子过的太苦了,见到了棒梗,让她像是见到了改变生活的希望,开心的回道:“哥,说来话长,你先坐下歇一会,待会慢慢跟您讲。”
“咱妈带着我的小女儿去山地忙活了,您别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小当掉着眼泪陪棒梗正聊着,屋外传来了动静,接着便是惊喜的问询声:“小当,咱家来客人了吗?院子里怎么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只鸡鸭出来啊?”
小当在屋里故作神秘的答话道:“妈,你进来屋里瞧瞧,他是谁?”
秦淮茹一只脚踏进屋,看了一眼屋里人的面貌,情绪失控的放声大哭道:“啊…棒梗,我的儿啊!是你吗?是我的好儿子棒梗吗?呜呜…”
棒梗瞧见苍老了的秦淮茹,满脸的沧桑似乎在诉说着她过的多么不易,见他的母亲成了这副模样,心疼的安慰道:“妈,您别哭了,我回来了,我们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秦淮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一把拉住了跟在她身后的小女娃,骄傲的指着棒梗教道:“丫头,这是你的舅舅,快叫舅舅。”
平时除了秦淮茹、小当,再不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需要她去照顾的两个哥哥,这小女娃根本没见过多少人。秦淮茹吩咐了,她哪敢不听,胆怯的躲在秦淮茹身后,轻声的喊了声:“舅舅”。
有血脉亲情在,棒梗见到小丫头那么胆小,心疼的走过去,笑着抱起了她,去院子里看起了鸡鸭来。
小孩子很容易自来熟,两人有了互动,小丫头好客的带棒梗去瞧她躺在床上的两个哥哥,可惜,棒梗费了半天口舌,那兄弟俩除了眨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
秦淮茹见棒梗和小外甥女玩的开心,想着他第一天回家,准备给他做顿好的,跟小当忙着宰鸡、宰鸭的做饭。棒梗则被小丫头缠着,在他们家附近闲逛。
小丫头一会带棒梗看看各种野花野草,一会带棒梗去瞧瞧乱石头,让原本以为是带他去见什么人或者小伙伴的棒梗,心疼的心里发酸。
不由得,他想起了瘫在床上的两个外甥,觉得是他俩害了这个乖巧懂事的外甥女,更是拖累了他的母亲和妹妹,于是在心里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
晚饭很丰盛,棒梗一点不客气的大口啃鸡吃鸭。面前的鸡、鸭,小当的女儿长那么大,还没在她家的饭桌上出现过,她是只看不敢吃。
吃的正尽兴的棒梗,见到小外甥女的模样,心疼的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秦淮茹、小当发起了牢骚:“妈,妹妹,你们是想一辈子耗在床上的两人身上吗?”
“等你们老了、不在了,是准备让小丫头接你们的班,继续照顾他们吗?”
“你们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忍心不为小丫头想想吗?”
“我们可是四九城里的人啊,难道要因为他俩,一辈子困在这山里吗?”
“要我看那,还不如…”
小当从小就是自私自利的性格,毕竟她才四十来岁,怎么不想去四九城里过好日子。她瘫床上的两个儿子,这些年早把她折腾的够呛了,那还剩多少母子亲情。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拖累我跟妈,倒是无所谓,但绝对不能拖累了小丫头。”
“其实,我在心里早放弃了,只是咱妈不舍得…”愁眉苦脸的小当,叹着气说完,看向了秦淮茹,似要秦淮茹给句话。
还好,是棒梗起头说的她两个外孙,换做是别人,秦淮茹早暴起开骂了。但棒梗在她心里的分量是非比寻常的,她没有接话,神情落寞的低头吃着饭菜。
棒梗见秦淮茹不言语,便没再继续他两个外甥的话题,自己吃饱喝足后,认真的教起了他外甥女吃鸡啃鸭。
山里的物资匮乏,日子过的艰苦。棒梗吃了近二十年的官司,好不容易回来了,哪受得了天天吃那些嘴里淡出鸟来的饭食。
他凭着本事混迹于附近的村庄,那些鸡鸭鹅等家禽可就遭了殃,有些人家甚至还会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