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磁学老师津津有味的讲解着麦克斯韦-法拉第方程的原理和应用,大教室一百多个学生,只有最前排三十多个人在认真的听讲,包括陆敬明和宫晓燕。
孟国庆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课外读物,王庆文伸长脖子看过去,好家伙,居然是《戏剧导演艺术》,这么专业,这么投入,你干嘛还要考物理系,考首电导演系去呀。
王庆文又找了一下其他人,夏军趴在最后一排睡懒觉,估计昨天晚上跟对象奋战一宿;赵大海睡在夏军旁边,估计跟小怪兽在网上搏斗一宿;商振甚至都不在大教室,估计在搞自己的研田培训。
王庆文坐定之后,翻开书本,发现自己找不到老师讲的页数了,他只好求助孟国庆,孟国庆翻了几页指给他看。王庆文吃惊地看了看页数,妈的,他上一次翻看的页数还是第10页,怎么现在讲到34页了,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耽误了两节课而已,怎么两节课讲了24页?
王庆文挠挠头,继续盯着黑板,老师依旧在神采飞扬地讲课,王庆文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他越听越糊涂,越听越迷糊,四十五分钟,整整四十五分钟,他的大脑陷入了混乱,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在说什么。老师明明在说中文,却仿佛天书一样,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在飞来飞去的过程中,下降了?
苦苦挨了半节课,电磁学老师宣布休息十分钟,王庆文赶紧问旁边溜号看杂书的孟国庆:“四哥,你听懂了吗?”
孟国庆点头说:“听懂了。”
“你竟然听懂了?”
“对啊,麦克斯韦-法拉第方程嘛,电磁学的核心方程式。”
“可我怎么一句话都没听懂。”
孟国庆挤眉弄眼道:“你不会是想美女去了吧?”
“不是,我真没听懂。”王庆文苦着脸。
孟国庆道:“这……我也没法解释啊,老师讲的很清楚,要不我再给你讲讲,要么你仔细看看?”
王庆文叹了口气:“不懂麦克斯韦-法拉第方程,是多看几眼就能看懂的吗?那印刷厂的工人早就成大拿了。”
孟国庆贼笑道:“来,四哥给你补补课。”
“行,麻烦四哥了。”
孟国庆于是给他讲了一下麦克斯韦-法拉第方程的由来和推导,结果把王庆文给直接干懵了,眼前都出现雪花了,他连忙摆手道:“停!你不讲,我还隐约知道一些,你讲了,我发现我脑子都是浆糊。”
孟国庆笑骂:“我艹!亏得浪费津液。”
电磁学老师休息好后,继续上课,王庆文虽然跟孟国庆斗嘴,但还是“好好听听”。可听了一会儿之后,王庆文觉得自己似乎多余坐在这里,因为他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老师的进度了。
一直到下课,王庆文还是呆坐在座位上,孟国庆拉着他去吃饭,他摆摆手说没兴趣,他又看到前排的同学拉着电磁学老师问东问西,其他人正在讨论应用问例题,他顿时觉得自己和他们已经格格不入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是凑过去,该讨论什么,该从哪里谈起。
王庆文叹气说,一种失败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上学时小学初中都是第一名,但是到了高中却突然发现,乡村中学的第一,越学越吃力,越学越不会越来越吊车尾。
他翻开了电磁学书,睁大眼睛仔细看,仿佛只要仔细看就能看懂一样。但很可惜,他没看懂,这节课他没有漏过,可就是不理解,甚至孟国庆这个三心二意的家伙都一下子理解了,他却理解不了。
他挠了挠头,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真的笨啊?”
陆敬明跟其他人讨论完问题之后,往回走的时候见到王庆文盯着书本生闷气,便笑着走过来:“五哥,走啦,吃午饭了。”
王庆文说:“三哥,我有点麻烦了。”
“怎么了?”陆敬明赶紧坐在他对面,“什么麻烦?需要我叫人不?”
王庆文摇头:“不是这个麻烦,你误会了,是学业上的,刚刚一个半小时的课,我啥都没听懂。我特么跟傻逼一样,盯着书本盯着老师,盯了一节课,浪费了一个半小时时间。”
陆敬明仔细盯着王庆文,看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五哥,你会不会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最近想得事情太多了,人脑就是这样,你心里想着一件事的时候,没办法装下来其他事。能一心二用的天才有,但不多,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的。”
“不要脸!”王庆文笑骂,随后苦笑着说:“其实从国庆之后,我就渐渐发现,自己跟不上老师的讲课节奏了。上半年我很轻松地跟着老师讲课,但下半年就突然跟不上了,我还叮嘱安静好好学习,结果我自己学得一塌糊涂。”
陆敬明犹豫问道:“五哥,你还要考研吗?除了开学的时候,你很久没有去考研学习屋了。”
王庆文迷茫说:“此前我的确是想着考研,但现在我对考研失去信心了,我好像不是这个材料。”
陆敬明拍着他肩膀:“五哥,做三哥的说话不好听,你现在还有时间学习吗?你一周去沪上一次,一次去四天,我没见过你带学习工具过去。你倒是带着笔记本电脑,但你的笔记本电脑里,有一丁点关于物理学的知识或者作业吗?”
王庆文点头,不得不承认,除了听教授的课外,他的确没有时间学习,甚至没心思学习,他宁愿多看看金融学书籍或者经济人物的传记,最次也看看剧本和表演相关的书籍。
陆敬明说道:“五哥,我说的可能不对,你听着乐呵乐呵。你现在全心全意搞事业吧,你真心没有时间和精力搞学习。再说了,我们拼命学习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未来有一个好班上?你现在有自己的事业了,还来搞学习,纯属吃饱了撑的。”
王庆文说:“那我总不可能休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