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溪溪本打算挣扎一番从他的怀里跳下去,作为大家的麦哥,怎么连这点小伤小痛都要男人抱着呢?麦溪溪的内心是骄傲自负的,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缺乏受人崇拜,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把她当做偶像,她不允许自己脆弱。
然而王庆文冷峻的目光扫了过来,麦溪溪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甜蜜和异样,不自觉地如小猫一般老实下来,嘴里委屈地说着最后的倔强:“你凶什么凶啊?你跟一个女孩凶?显得你很有能耐吗?你有本事打啊?来呀,来呀!”
“我有没有能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挺重啊,你多少斤?一百二?还是一百三?”王庆文开玩笑道,还上下掂量了一下她,像是抛起一个沙包一样。
麦溪溪被吓得尖叫起来,狠狠地捶了他一下胸口,随后红着脸回答:“胡说!我还不到一百斤,我哪有那么重?”
王庆文疑惑道:“那不应该啊……”
麦溪溪大怒:“去死吧你!”
两人打打闹闹,终于恢复了先前的轻松氛围。
王庆文心里明白,自己让麦溪溪开心的是什么,仅仅只是因为他抱着她,他需要一双臂膀,尤其是自己的臂膀。
通过亲密的肢体接触,王庆文明显感觉到自己抱着的女孩身上散发着快乐的味道,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当一个女孩真心的快乐的时候,她身体会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亏得王庆文力气足够大,他横着将麦溪溪抱出了机场,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麦溪溪拖着行李箱,脸上装作我不愿意但你非要求我的嘚瑟表情,让其他旅客看着又是羡慕又是酸味。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们两人怎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成体统,孔夫子何在?朱熹大家何在?
哦,朱熹偷情儿媳妇去了呀。
北江机场出租车就在机场出口,司机们有序排队,这一点来说机场的管理要好过火车站,火车站门口的出租车黑车基本上扯着嗓子大喊招人,外地游客一来,还以为遇到一群黑社会咧。
当王庆文抱着麦溪溪来到出租车跟前的时候,开出租车的大哥都张大嘴巴,说:“哥们,好臂力,你是练体育的吧?”
王庆文哈哈一笑,让麦溪溪坐在后排,他打算坐在副驾驶,但麦溪溪拉住他胳膊,小声说:“干嘛离我这么远?哼!不就是累着了你了嘛?”
“不累,一点都不累。”王庆文笑着说,整理好行李,他又问:“去你家吗?”
麦溪溪说:“太晚了,我爷爷奶奶都睡觉了,我直接去学校。”
“宿舍也关门了。”
“我住网吧,我小舅的网吧。”
王庆文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可拉倒吧,你还住网吧呢,想了一下说:“你在学校附近宾馆对付一宿吧,脚伤的严重吗?”
“不用你假模假式的关心。”麦溪溪挑起下巴,故作骄傲。
“大哥,建设路步行街,红梅宾馆,知道吗?”
“知道。”司机大哥一脚油门开走了,随后笑着问:“你对象是我崴脚了?”
王庆文也懒得解释:“崴脚了,不正常走道,可不得崴脚嘛。”切断麦溪溪捶了他胸口一下。
司机哈哈一笑:“这几天我在机场这儿,都拉好几个崴脚的了。这几天下了雨,晚上又突然降温,机场出口这边的地面还是瓷砖地,经常会冻成冰块。不过之前摔的都是外地的,我听你们口音本地人啊。”
王庆文说:“对,本地人,崴脚不是很严重。”麦溪溪也点点头,她的确不是很严重,只需要稍微休息就好。司机还想侃大山,王庆文提醒道:“大哥你注意点路面,地上都是冰。”
麦溪溪在王庆文耳边冷笑问道:“哟!对学校附近的宾馆很熟悉嘛?去的很多吗?”
“当初我爸妈来送我上学,住的就是他家,距离近,价格也挺公道,尤其是卫生条件好,老板是个女的,有洁癖。”王庆文解释说。
麦溪溪摆摆手:“不用跟我说那么详细,就算是你常去,也不用跟我解释。”
王庆文心说这位姐姐你吃枪药了吗?便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车窗外,一盏盏路灯疾驰而过,天空不自觉地下起了小雪,这大概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吧。
麦溪溪见他不搭理自己了,更是生气,用胳膊杵了他一下:“你是哑巴吗?”
王庆文无奈地说:“姑奶奶,你要怎样?”
麦溪溪说:“给我讲个笑话。”
“不会。”
“不行。”
王庆文想了一下,说:“我正好有一个女朋友生气的笑话,话说有一对小情侣吵架闹分手,男孩说:分手吧!女孩说:好。男孩说:我们各走一百步,以后见面还是好朋友!于是,男孩忍着心痛走了98步 ,最后一步他回头了,却撞到了女孩的脸上。男孩愣住了,女孩平静地说:只要你回头,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男孩泣不成声的把女人搂在怀里!女人悄悄地扔了藏在背后的板砖。心理默默地骂了一句:你再走两步试试,我一砖头就拍死你!”
麦溪溪麦溪溪笑得前仰后合,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洋溢着放肆的笑容,完全没有一丝小公主的矜持和骄傲。
司机大哥的车都差点开歪了。
麦溪溪笑了好久才收住笑,说:“你再讲一个呗。”
王庆文说:“我不会了,我就会这一个正经笑话。”
麦溪溪立即追问:“那你一定有不正经笑话?讲给我听听呗。”
前排司机大哥立即伸起耳朵,心说:“完蛋了,又一个女孩被小男孩骗上床咯。”
王庆文一本正经说:“不行,智商不够的人一般反应不过来。”
麦溪溪捶了他一下:“快讲,否则我饶不了你。”
王庆文说:“说有一个女孩特别想念她男朋友,但是她男朋友在教室专心致志地上自习呢,于是她画了一张图片,让人传给她男友。图片上是天上飞着一对鸽子,地上有一只死去的绵羊,男孩一看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麦溪溪想了一下,问:“是不是飞鸽传书?”
王庆文笑而不语,不予回答。
司机大哥心里也犯嘀咕:“这幅画是啥意思?是什么玩意?有什么寓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