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朝门口望去。
手边微顿,她不认识左旋和Eiffer,但她认识陶桉。
后者已经走了过来,来到江年的左肩前,看了眼正在贴紧的纱布,朝乔欢温声道:“辛苦了乔小姐,他的伤怎么样?”
乔欢将最后一个卫生胶带固定好,彻底完成包扎,然后看向陶桉回以温声:“两道伤口,有些深,缝了几针,接下来需要好好注意和休息,以防感染和发炎。”
陶桉在她说话的时间里看向江年,再回到他的伤口处,抿唇点了点头。
江年的目光始终定在陶桉身上。
“陶小……”
“乔小姐,在这里她叫marine。”左旋打断乔欢,依旧带着笑上前道:“介绍一下, 我们是她的同事Eiffer,ciel,也是过来协助维和部队的国际维和组织成员,希望接下来能与医疗队合作愉快。”
乔欢看了看她和Eiffer,回以礼貌地点头。
“你来了……”微哑好听的嗓音低淡响起,却又好似深深重重,江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道。
“航程有点远,还需要换车程,不过还算顺利。”陶桉看向他回道。
乔欢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只有这简短的两句对话,然后转了眸,收拾好医疗用品端上准备离开,“他没事了,你们先聊。”
“谢谢,辛苦你。”陶桉错开男人的目光,微微笑起朝她道。
乔欢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那我们也先出去,你们好好聊聊!” Eiffer朝陶桉道,说完拉上左旋跟着离开了帐篷。
里面只剩下了陶桉和江年两个人。
陶桉低下身,叹了口气,仔细看向男人的肩膀处,缓缓伸手去触碰,“是不是很严重?”
忽略她的言语和关切,江年下一秒径直起身,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久违的沁人又舒缓的气息,她的怀抱总是让江年放松和温暖,更让他沉浸。
他抱得很用力,陶桉皱了皱眉:“你别乱动,伤口刚包扎好,扯到了怎么办!”
江年沉默,在她肩头沉沉闭上双眼,不想说话,只想抱着她。
陶桉唇瓣抿起,任由他抱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低低的开口,仍旧闭着眼睛的:“乔欢是偶然遇见的,我不知道她会来这里,今天意外受伤来到这间医疗帐篷,刚好她在,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陶桉眨眼一笑,“这么久不见,你要先跟我解释这个吗。”
“怕你误会。”
“是啊?眼见为实,我进来时可看见了她为你轻轻柔柔吹伤口的样子,你衣衫不全的坐在那,可是没有拒绝。”她故意道。
江年皱眉,“我不知道她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你没有进来我下一秒也会躲开。”
“谁信呢。”陶桉挑眼斜前方。
“真的!”他抱的紧了紧,“我受伤了,脱了上衣才能处理。”
他声音变得低淡,却依旧好听。
陶桉看向床上一角的军装上衣,残留着浓浓已干的血迹,她皱上眉问:“怎么受伤的?”
江年顿了顿,“是个意外。”
帐篷外,乔欢透过帐篷缝隙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她在别人口中听到过,江年和陶桉在一起了。
他们分开已经快一年,他身边有了新的人情理之中,只是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陶桉。
她更没想到,她会看到这样的江年,对陶桉,她看到了他的依恋和……爱。
不加掩饰,深厚汹涌。
她站在原地,像是被泥浆浇筑了一般。
“乔护士。”
身后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她被营地的微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心绪和表情来不及收拢,转身回头。
“借一步说话?”左旋提了提嘴角道。
营地最边之外是荒芜广阔的草地和一条马路,是没有生机的安静,延伸到很远看不到边际。
“乔护士曾经是江少的未婚妻是吗?”左旋抱着双臂问道。
乔欢看着眼前的一派荒芜,笑得有些凉薄,“是啊,曾经。”
“那乔小姐如今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江少吗?”
对方坦诚的点点头:“因为他。”
左旋一笑,“我如果知道的没错,是你主动和江少提分手的,是吗?”
“ciel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乔欢看向她道。
“乔小姐,即使站在不相关的旁观者角度,marine也要比你更适合他。”她看着乔欢,又补充道:“无意冒犯。”
乔欢倏地笑了,反问:“你觉得,他们相爱吗?”
“关于marine,我可以肯定回答你,她爱。至于江少,我想你看得应该比谁都清楚,不需要听我的回答。”
夕阳西落,周遭逐渐昏暗,几辆医用货车行驶在不远处的路上,正朝营地赶来。
乔欢微干的扬唇,侧身看向左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给她带来困扰,我来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或结果,没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已经逐渐平淡。
左旋微笑,“乔护士是个聪明人。”
“医疗物资到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忙,先失陪了。”乔欢礼貌道,然后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