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将军走后王宴礼便叫了副将进来,交代好了夜间部署,便一人骑马连夜赶去了益州。
而知君白日清点了一批药材送去了军营后便去了益州的识君阁,一下午都呆在识君阁,毕竟她也是拿着巡视识君阁做借口出的京,既然都来了这里自然是要来识君阁好好瞧一瞧的。
在识君阁看了一下午的账本,到了傍晚知君又接到了初桃的来信,她和石头刚到荆州便听到识君也在这边,打听了才知道她已经去了益州,她这次过来是要给荆州和益州两地的识君阁换上新的师傅,所以她先让人给知君送了一封信过去,告知她自己忙完荆州的事后便去益州找她。
知君看到信后很是高兴,主仆两人自从她成亲后便分开了,算起来也有快半年没有见面了,上次初桃走时和她承认了心里也有石头,现在半年都过去了,也不知道两人进展的怎么样了。
她能过来知君还是很高兴的,从识君阁出来后她又带着雨珠和王莉,三个人在益州府城里转了转,听了不少王宴礼来西北后打的胜仗,自有在这里才能感受到边疆百姓对这场战争的重视。
一路走来,无论是徽州还是离益州最近的荆州,那里的百姓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好像并没有这场战争,可能也是因为边疆有顾将军,所以百姓才会这么安心。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这场战会败,如前世一样,当顾将军被人暗算的消息传回京城时满城哗然,没有人相信大梁的战神居然会被暗算。
安逸太久的人对战争便没了恐惧,他们自然也没有那么重视这场战争,只有离边疆最近的百姓,他们知道这场战争关乎着什么,也知道若是败了他们便没了家园,所以只有在益州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战争真的已经发生了。
夜里知君睡的一直不太安稳,可能是想着王宴礼已经知道了她来了益州,心里也不用在费心思瞒着他,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所以这两日她夜里一直都睡的不安稳。
直到过了子时知君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已经到了十一月,益州的冬天比京城还要冷,尽管屋里点了银丝炭可知君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害怕弱症再犯,知君来之前便准备了王神医之前给她配好的药,自从来了益州后她便一天不落的吃着,生怕在这里犯病。
虽然王神医这会也在军营,可她毕竟是瞒着王宴礼来的,若是再生了病,更没脸见他了。
屋外王宴礼赶到益州城时城门已经关闭,他是翻越城墙潜入的城,所以赶到知君暂住的院子时已经快要子时了,他没有惊动院子外的暗卫,直接进了院子,可刚入院子便有暗器朝他射来,好在他反应及时躲了过去。
王莉见这人居然能躲过她的暗器,一时警铃大作,她不知道院子外的那些暗卫是否还在,一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正当王莉想着今晚要拼命时对面那人却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
王莉没想这人居然这么猖狂,待看清那人的身形时突然觉得眼熟,她直接从屋顶飞身下来待看清来人的长相时,惊的她都结巴了。
“大,大大爷?”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什么蠢事,忙给他行礼,心道难怪院子外面的暗卫没有动静,他们这帮人居然也不通知自己一声,看她明日怎么治他们。
“她睡了吗?”王宴礼的声音透着清冷。
“夫人亥时睡的,这会应该已经睡熟了。”王莉忙恭敬回道。
“嗯!”王宴礼听完便朝知君房门走去。
王莉见状忙道:“大爷,雨珠还在里面。”这些日子雨珠一直都在知君房间里过夜,一是为了侍候知君,二也是为了陪着她。
闻言王宴礼推门的动作一顿,随后回头看向王莉道:“外院的暗卫一人二十鞭你记着,回京后在打。”
他一个大活人进来到现在都没人发现,若不是王莉在今夜他就是把知君抱走了那些人都不知道。
王莉闻言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那些人不是没通知自己,而是他们压根就没发现大爷进来了,这属实是······该打,二十鞭还是太轻了,要她说三十鞭都不为过。
“是,属下记下了。”她还是连忙应下。
王宴礼推门进去后,没一会雨珠就被赶了出来,睡的迷迷瞪瞪的雨珠一睁眼看到王宴礼,可把她吓坏了,她还真是哆哆嗦嗦的出了房门,一出门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知君睡梦里梦到自己抱了一个暖炉,实在是太暖和了,她忍不住一直往热源靠,最后紧紧的抱住了,舒舒服服的趴在上面,睡熟了。
王宴礼看着知君跟条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抱着自己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抬手揽住她的腰,感受了一下,瘦了不少,看来她这一路也受了不少苦,想来也是睡不好吃不好的,一时也心疼不已,连夜出军营时想好的要训她的话这会也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翌日,知君一睁眼便看到王宴礼,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瞒又闭上了眼。
她这个样子倒是逗笑了王宴礼,他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清晨的沙哑道:“怎么?这么怕见到我?”
闻言知君忙又睁开了眼,她不敢相信的看向王宴礼,“你,你什时候来的?我不是在做梦?”
“胆子怎么这么大?骗祖母她们巡视铺子,一个人就敢来边疆,你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说着王宴礼在她额头敲了一下。
“啊!”知君痛的惊叫了一声,她抬手捂着额头委屈道:“我来边疆也是为了巡视铺子啊!我又没说我只在徽州巡视铺子。”
王宴礼知道她不会承认,也没打算真的为这事找她算账,相反,她能过来他打心底觉得高兴,这两个多月在边疆他一直都后悔没有把她带过来。
“嗯!巡视铺子!”王宴礼低笑一声便把知君压在了身下,狠狠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才笑道:“想我了。”不是问句,而是十分笃定的语气。
知君没想到他就这么放过了自己,一时还有些感动,她就知道他不舍的真的和自己生气。
“嗯!想了!”语气里还有几分委屈,他们才成亲多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他却把自己一个人丢在了京城,尽管知道他这是为了大梁,为了大义,可她心里还是会委屈。
这三个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