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些梁亦宸上前拉住王宴礼的衣袖仰着头看向这个他最喜欢的老师道:“太傅,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朕还有许多道理不懂,还需要您教我。”
闻言王宴礼微微勾起唇角道:“臣遵命。”
“既然如此,明日上朝朕便将此事昭告天下,太傅若是那些老臣不同意,朕该如何?”他如今虽然在皇位上,可也只是空架子,实权都在母后和这些老臣手里,当然他也知道,这些老臣其实都会听取太傅的意见,没办法,谁让他的太傅有才学呢!他可是亲眼见过朝堂上太傅舌战群儒的盛况,那些老臣就是都上来反对也说不过他的太傅。
“陛下放心,他们都会同意的。”都是老狐狸,他们也应该知道这场仗对大梁而言有多重要,况且自己走了他们还能松口气,他也不怕那些人有什么别的心思,朝中还有父亲在,翰林院也有沈砚安在,他的大舅哥也是刚正不阿之人,他对他也很放心。
闻言梁亦宸点点头,他就知道太傅既然向他提起便是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他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是太傅一走便要两年之久,这两年自己的课业怎么办?
他可不想听那些只知道照本宣科的老学究将书本上那些他早已背熟的话,一点用也没有,与其这样还不如他自己背书呢,等太傅回来在给他讲,只是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两年的时间,两年对他而言还是太久了,他如今恨不得快快长大,两年他能学的东西太多了,不能浪费。
“太傅,您走了我的课业怎么办?”梁亦宸试探着问道。
“这个陛下放心,走之前微臣会给陛下留课业,这些课业微臣推举一人教授陛下。”
闻言梁宸一喜,太傅还推举了人,能被太傅推举之人一定也不会差。
“翰林院编撰,沈砚安。”
闻言梁亦宸细细一想,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对不上人。
“不知这人是?”
“微臣的大舅哥。”王宴礼坦然道。
“?”
太傅居然也会举荐自己的亲人,不过这么明晃晃的向他举荐,太傅不怕那些老臣的唾沫星子。
王宴礼自然能看出他眼神中的疑问,便勾唇笑道:“微臣的这位大舅哥是上一科的状元郎,微臣之所以敢举贤不避亲,是因为他有真才实学,即便没有微臣,陛下很快也能看到他。”
闻言梁亦宸一喜,“难怪太傅说他的名字时朕觉得耳熟原来是状元郎,朕知道他,十七岁高中状元,实继太傅之后大梁最年轻的状元郎,实在是太好了,既然能被太傅推荐给朕,想必这位沈修撰自有他的长处。”
王宴礼也不托大,他知道沈砚安是有真才实学的,可若是跟自己相比确实还缺少几年的历练,他如今也不过才是弱冠之年,在朝中要有的历练。
“陛下,微臣这位大舅哥经集史册学的扎实,和陛下讲这些他应该会有不错的见解,可若是治国时政这些他怕是还有些欠缺。”
王宴礼想提前给他透个底,免得他到时候拿砚安和自己相比,自己到底比他年长那么多岁,何况自己还有前世的阅历在。免得最后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坏了砚安的仕途。
“这个朕自然知道,不仅是大梁,便是天下又有几个太傅这样的人呢?朕不会拿他和您相比,在朕心中无人能胜过太傅。”梁亦宸最后还不忘吹捧一番王宴礼,毕竟这可是为他铺路的人,他将来的政绩,可能有一半都要仰仗自己的太傅。
“谢陛下赞誉,不过微臣愧不敢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间之大能人异士数不胜数,礼,只是这个茫茫世间里最平凡一人,也贪恋于这世间最简单的温暖,有妻相伴,有儿孙绕膝便是微臣最美好的愿景。”
闻言梁亦宸不可思的看着王宴礼,“这难道不是世间最普通的生活吗?娶妻生子,这都是人生必经之路,太傅为何说的好像很难得一样?”
在他看来,太傅这样的人自该有雄才伟略才是,怎么能拘泥于这种小情小爱呢?大丈夫立于世间,就该建出一番功绩才是,怎能贪恋小情小爱呢?
“陛下说的对,这就是普通百姓最平常的日子,可这最平常最简单的日子偏偏是最难得的,人活于世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不得已,而这些无奈之中真情最难得,微臣能得一中意之人共度余生已是万幸,其余之事便不敢在想,有良人相伴,臣这一生足矣!”
小皇帝懵懂的听着他说完这番话,心中突然有些明白太傅这番话的意思,父皇这一生身边有那么多人相伴,可最终他还是自称自己是孤家寡人,他还是那么孤独,他从前觉得父皇很爱中母妃,和后来他才慢慢看清,他看中的不是母妃这个人,还是母妃背后的文家。
这些事他从前从未想过,毕竟他如今离成亲的时日尚早,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娶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主中宫,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事,这个人一定出自世家名门之中,可为什么一定要出自世家名门之中呢?这些东西他还未曾想明白。
是啊!若是将来自己的皇后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那他最后是不是也会像父皇一样孤独,对身边的人一直都有防备,最后也成了孤家寡人。
想到这里梁亦宸直接打了一个冷颤,他不要,他也不想,他也要像太傅一样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共渡一生,将来他们的孩子便是太子,这样便不会有二皇兄那样的事发上。
想到这里梁亦宸钦佩的看向王宴礼道:“太傅今日所说朕明白了,朕也向往太傅所言的生活,不过朕身为皇帝怕是很难有那般惬意的生活,不过朕将来也想试一试这百姓心中最向往的生活。”
“陛下聪慧,臣相信陛下定能做到,不过眼下微臣可能下职了?”王宴礼突然很想去见知君,想着反正明日是他的休沐之日,今日的要讲的也讲完了,下午他应该去衙署上职,可今日他不想去了,他只想回家见知君。
闻言小皇帝看了眼更漏,眼看也快到午时了便道:“午时快到了,太傅留下和朕一起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