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趴在王宴礼背上,脸埋在披风里羞的通红,方才王宴礼的话一直在耳畔环绕,他体力好就体力好有什么好给她炫耀的。
一路回了食鼎斋,知君都没在说话,安静的王宴礼都以为她睡着了,到了食鼎斋他给丫鬟使眼色掀开了车帘,他打算直接把知君放马车上。
知君感觉到了动静仰起头问:“是不是到了。”说着便掀起了盖在头上的披风。
“嗯!到了,我送你一起回去。”王宴礼低哑着嗓音放下知君道。
知君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想起什么又道:“现在回去马车会不会被堵路上?”
“有条小路,不过要绕远一些。”说着他抬手把知君耳边一缕不听话的青丝拢到了耳后,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朵。
知君耳尖一痒下意想躲,不过抬头对上王宴礼的眼神耳朵又热了起来,“那,那我们赶紧走吧!”
说完知君转身便上了马车。
王宴礼见知君的反应,嘴角微微勾起,随后看了眼王一,王一心领神会道:“大爷的马今日不知道吃了什么有些腹泻,今日怕是骑不了了。”
闻言王宴礼点点头,“找个马医过来好好瞧瞧。”
“是,大爷,已经找了马医过来,说明日应该能好。”王一面不改色道。
“嗯,我今日坐马车就好,你来御马。”说完他掀开车帘便走了进去。
知君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王宴礼进来并不惊讶,今日出来坐的本来就是他家的马车,知君自觉的往旁边靠了靠给他挪位置。
王宴礼见小姑娘这么自觉,本来想坐在侧面的身子一转直接坐到了她身边。
“若是困了我扶着你在睡一会,路程有些远,到了我叫你。”
闻言知君带着兜帽的脑袋微微歪头看了看他,见他的面色坦然,放下心中的猜想,摇摇头道:“不了,这会若是睡了到了家反而难眠。”
“雨珠呢?”知君见马车晃动忙问道。
“姑娘,奴婢坐在外边,您不必担心奴婢,刚才小五爷给了奴婢一块皮子,现在一点都不冷。”雨珠清脆的嗓音在马车外回荡。
闻言知君点点头,又想到雨珠看不见便道:“那就好。”
随后她又歪着脑袋看向王宴礼问道:“小五爷是谁?”
“应该是王五,也是我的属下,你曾经在食鼎斋见过的。”王宴礼温柔道。
闻言知君想起起之前老是跟在他身边的那小厮,以前一直以为那个是王府的小厮,没想到也是他的手下,这么说那人的功夫应该也很好。
知君点点头,“我记得,第一次在青云寺我在院墙外见到你那次,他就站在你身边。”
王宴礼闻言回忆起那次,想起小丫头见到他呆愣的样子,他刚打算去瞧她,她便猫着身子逃走了,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知君见他笑也想起那次自己做的蠢事,用手肘轻轻捣他一下,“你不许嘲笑我。”
“我哪有嘲笑你?”王宴礼无奈道。
“你有,你方才明明就是嘲笑我。”知君娇气道。
“没有嘲笑,只是想起那时候你怎么那么可爱,我本想去和你说话,结果你小猫一样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我以为你怕我听到了什么要找我算账。”知君心里羞愧道。
“呵呵!我什么时候对你那么凶?让你那时那么怕我?嗯?”王宴礼一只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坐的笔挺,看向知君的样子多了几分平日里很难见到的痞气,他竟然也会有这么一面。
知君吃惊的看着他这个样子似在审问自己,“我,我那时候那有怕你,那时敬重好不好,你那时可是表叔爷,在你面前我怎么着也要有个晚辈的样子,你说对吧!”
“嗯,是有几分道理,这么说如今我们的辈份就不存在了?”
闻言知君狡黠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么说你只想做我表叔爷对吧?”
闻言王宴礼嘴角微微一抽,他终于体验一回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不想,你第一次叫我表叔爷时我便听着不顺耳,那时候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想起之前的事后才算明白。”
“哼!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若是下次你再······”
“没有下次。”王宴礼直接打断知君的话。
两人一时无话,王宴礼突然想起什么抽出左手边的匣子,提过马灯在瓶瓶罐罐里翻了半天。
“你找什么?”知君好奇的凑过去瞧了瞧。
“怎么没有,兴许在你那边。”说完扭头鼻尖正好擦过知君的额头,他的唇刚巧吻在了知君的鼻尖上。
见状知君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赶紧往回撤,“什么在我这边?”知君尴尬的掩饰问道。
“嗯!”王宴礼薄唇嚅嗫了一下,随后才道:“你抽开那边的匣子,里面有药,拿过来我找出给你。”
闻言知君听话的抽出了匣子,里面果然都是瓶瓶罐罐,也不知他怎么在马车里备这么多药。匣子很沉,知君双手捧着递给他。
他大手接过,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在瓶瓶罐罐间翻找,随后找到一只乳白色的瓶子,修长的手指夹了出来,单手掀开瓶塞闻了闻随后又盖上才道:“就是这个,对擦伤最有效,今日回去后你先看看那里有没有磨破皮,若是破了皮记得千万不要沾水,可以用热帕子轻轻擦拭一番,然后涂上这个药,明日应该就会有所缓解,一日擦三次后天应该就好了。”
闻言知君有些害羞的接过他手里的药瓶,她没想到他还在担心她那点伤,“我,知道了,本来也没有多疼,你,不要在记挂这些了。”
“害羞什么,我小时候练习骑马也磨破过皮,这没什么可害羞的。”王宴礼开解她道,小姑娘脸皮太薄,这种事也能忍着不告诉他,也不知他们今日走了那么多路,她受了多少罪。
“知道了,我没有害羞,就是,就是很尴尬啊!明明是我闹着要学马的,结果还不自量力弄伤了自己,你不要在为我担心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擦药,等我好了你再教我。”
“这么有毅力,我原想着经过这次你以后都不想再骑马。”王宴礼抿唇笑道。
“哼!小瞧我,还没学会呢!我怎么能半途而废。”知君十分傲气道。
“嗯!不错,小姑娘有志气。”王宴礼毫不吝啬的赞赏道。
马车内一盏小小的马灯暖洋洋的照亮着一片小小的天地,马车外狭长漆黑的窄巷里只有这一片光亮照耀着回家的路,马车一路吱吱呀呀的行走,男人低沉的嗓音中温柔宠溺,女孩软糯的声音娇俏可爱,两人的声音远远的隐匿在了漆黑的窄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