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没想到自己旧地重游会遇到蒋宗年，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时连头都不敢回，等蒋宗年走到他面前后，他连骗自己只是声音相似都找不到。
两个女孩见温寒一直都不说话，失望地离开，蒋宗年已坐到温寒对面，黑色的大衣里穿着毛衣，还裹着灰色的围巾，英俊又贵气，屋外是雪白寒冷的街，一窗之隔又是酒色欢场，温寒看着蒋宗年熟悉的眉目，他们已有半年没见过面，也没私下联系过，暗影会的生意都是赵雪岚对接的，实在要他来处理，也是顾臻和他谈，他们断联半年，这是过去不曾有过的事，温寒刚开始时有些不适应。
这就像是一种戒断反应，有瘾的东西戒起来总是很难。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颤抖，温寒缓慢地把手藏进了羽绒服的袖子里。
“马上就是除夕了，你不在家过年，来这里做什么？”温寒问，他是真的没想到蒋宗年会在雪山，若是知道，他就不来了。
阿行怎么没和他说？
也是，这半年来，他们好像都心有灵犀，没人会说蒋宗年挨打的事，也没人会说蒋宗年的事，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什么。
蒋宗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很深，这张脸在江城时也时常会见到，可这样的欢喜，只有见到真正的温寒时，才能察觉到。
在温寒走进酒吧，似是有预感一样的，他的心跳比他的眼睛先一步察觉到他的存在。
原来，刚刚他惊鸿一瞥，从街上走过的熟悉人影，真的是温寒，他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温寒而产生的错觉。
“你该不会是故意查我的行踪吧？”
“我两天前就到了。”蒋宗年轻轻一笑，他脸部线条非常冷峻，不笑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然而，笑起来却又很温柔，“下半年是多事之秋，我过得不算轻松，趁着春节来散心度假，没想到会遇见你。”
温寒看着他脸上晃动的温柔，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去阳光明媚的海岛度假，偏偏要来雪山，来雪山也就算了，偏偏选这里？
好像他多怀念似的。
“我来见合作伙伴的。”温寒僵硬地说，“你别多想了。”
“你的合作伙伴呢？”蒋宗年问，“怎么一个人来喝酒？”
“过几天就到。”温寒临时拉也要拉一人过来，“不关你的事。”
蒋宗年沉默间，酒保给他也端来一杯鸡尾酒，与温寒点的是同款鸡尾酒，温寒眉心微微一跳，又怕蒋宗年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挨了一顿打，还不老实吗？
酒吧的椅子非常舒适，温寒也没了喝酒消遣的心情，慵懒地靠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的雪景，蒋宗年却是一个盯人狂魔，似是看不够他的容颜。温寒这两年身体不好，其实不太适合来这么冷的地方。
“你能别盯着我吗？”温寒忍无可忍，脾气又有点暴躁。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盯着你。”
“蒋宗年，爸打你一顿，你没受到教训吗？”温寒蹙眉，撕开这层伪装的平和，偏偏要在雪山相互伤害。
蒋宗年，“你不必有负担，我会处理好的。”
“谁问你……”温寒抿唇，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蒋宗年说，“温寒，别吵架了，难得来度假，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做个伴吧。”
“谁说我是一个人？”温寒嘴硬，“要说多少遍，我不是来度假的，是来谈生意的。”
“你的生意伙伴还没来，在这之前与我结伴？”蒋宗年温柔地问，“这么多年，学会滑雪了吗？我教你。”
买了装备，打算请教练的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