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就当没见到蒋宗年,把他当成空气,蒋夫人伤重,他日日都去陪伴,和简遇行轮流照顾她,暗影会有赵雪岚和苏灵致,也不需要他操心,温寒出奇的清闲。蒋夫人能下地后,探病的人多起来,蒋夫人也拉着温寒兴高采烈地给亲戚们介绍,这是她失散二十几年的亲生儿子,和简遇行是双生子,没几日,只要是蒋家的亲戚,或是蒋书记的下属们都知道温寒的存在。
温寒演戏惯了,扮演一个乖巧伶俐的儿子手到擒来,蒋夫人越看越喜爱,她也会过问温寒从小到大的事,怕他吃苦,过得不好,蒋宗年没提过太多暗影会的事,只是简单地说过林森利用他们兄弟。温寒也不想妈妈内疚自责。就说林森虽利用他们兄弟收集情报,出卖过蒋家,却没虐待过他们,吃饱穿暖,也能读书,简遇行和温寒学历都很高,是传统意义上的高知识分子,温寒是神经生物学的博士,且是有执照的医生,在国内传统父母看来是大学霸,学有所成。蒋夫人也很欣慰,儿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步能过得好,又成才,当妈妈的自然很高兴。
温寒报喜不报忧,从不说自己在暗影会所遭遇的苦难。
蒋夫人心情愉悦,病也好得快,住院一周就能回家休养,她也不喜欢一直在医院里,有些不自在,所以办了出院回蒋家。
蒋夫人出院回家这一天,蒋书记还特意休了假,在家里好好地吃一顿团圆饭,这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一家团聚。
简遇行是一个活跃气氛的高手,嘴巴又甜,把父母都哄得心花怒放,明显非常受宠,蒋书记和蒋夫人自然也没冷落温寒,蒋宗年反而像是捡来的,没怎么受关注。蒋宗年是一点都不在意,也察觉到温寒的敏感和不自在,没说过半句失态的话,也没做什么令人误会的事,就像是寻常的哥哥。
饭后,蒋夫人精神不济,吃过药休息了。
蒋书记陪蒋宗年,简遇行和温寒在茶室里喝茶,男人们在一起就会不由自主地聊职业规划,蒋家是军政家庭。他这一脉虽没有人在部队,也没有人在体制内,蒋家旁支却有人撑着蒋家的荣光,蒋书记一直都想要家里的孩子进体制的,奈何蒋宗年不感兴趣,自己创办公司,又继承外祖那边的产业,也经营得风生水起,就算没继承父亲衣钵也是实打实的太子爷,这一代的主心骨,没有人敢小觑。
简遇行也是创办自己的公司,也没走蒋家安排好的路,如今又多一个儿子,蒋书记就问温寒有没有兴趣进体制。
温寒,“……”
他忍不住暗忖,就他这身份进体制内,政审都不知道怎么过。
“我如今是暗影会的副会长。”温寒淡淡说,“暗影会,或许您还不太了解,改天我给你做一个书面汇报。”
蒋书记一听,笑着说,“这是小事,你是我们家的孩子,归家自然就从头开始,过去的事档案上能一笔勾销,没人会追查,主要是看你感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
“对我们中式的权力不感兴趣啊?”
“我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业要做。”温寒婉拒了,他不想埋雷。
蒋书记一听就知道温寒想要继续在暗影会做事,他其实是希望温寒能回国,几兄弟齐心协力,相互扶持,也一家团圆。
他是从基层做起的领导,在体制内大风大浪都见过,一路升迁到这地位,看人非常准,他家几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这种资质的孩子他那群同龄的世家兄弟里出一个都能做梦笑醒,他家有三个,却没人能继承衣钵,难免会有些遗憾,蒋宗年他是不抱希望了,温寒和简遇行年龄还小,随便去一个三线城市镀金,慢慢做起,有蒋家的运作,十年就能回江城,又是权力之巅的人物。
家里每一代都有实权,能庇佑家族三代,蒋书记这种世家出来,被权力浸染的男人,自然是盼着能培养一个接班人的。
他放任蒋宗年和简遇行肆意过了这么多年,算是非常民主,这一两年早就想找机会和他们谈一谈职业规划,想送一个孩子进体制。
“爸,我可以弃商从政,你怎么不培养我呢?”简遇行笑着说,老爸要是非要培养一个人来接班,他也不是不行的。
“行啊,你去考公。”蒋书记开玩笑说,“明天就准备起来。”
“行,行,一年上岸,包你满意。”
父子四人谈得很晚,茶都喝了好几壶,蒋书记让孩子们都住在家里,温寒的房间也早就收拾好了,就在蒋宗年隔壁。
温寒有点晕茶,喝多了有点晕乎乎的,回到房间刚洗了把脸,门上就敲了敲,蒋宗年说,“温寒,我进来了!”
温寒三步并两步往门口走,正要堵住他,不要他进来,蒋宗年已抱着一套新睡衣和换洗衣物进来 。
“你疯了,三更半夜来我这做什么?”温寒有点紧张,这要被蒋书记看到怎么办?蒋宗年那暧昧的态度搞得他最近神经很紧张。
“我给你送新的内裤和睡衣,别这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