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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醉酒

皇帝先是一愣,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佯装不在意,只拉开弓目视前方,道,“既如此,皇后且去罢。”

“谢陛下,臣妾告辞。”

说罢,晏清禾看了眼两个孩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听得远处又是“咻”的一声,皇帝正中靶心,众人纷纷喝彩。

晚间宴会,晏清禾再次以身体不适而告假,在营帐内拿出了昔年从青州带过来的云门春,细品一口,醉意瞬间翻涌,是了,自己入宫多年,酒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云门春的酒香瞬间飘满了整个帐内,落华她们闻着味就已然快要醉意上头,明月见娘娘酒力不胜从前,不由得忧心劝道,“娘娘,若是身子不适,咱们就不喝了罢?”

晏清禾心头已填了三分醉意,但理智仍占据着上风,她摇了摇头,“不必,这些酒量,本宫还不至于受不住,多抿两口,也就习惯了。且别让这些酒香飘出去,我闭上眼闻着,就好像我回到了青州一样……”

明月叹息着应下了,只命落华微雨在一旁细心看顾,自己则去到帐外,打探夜宴那边的情况。

另一边歌舞升平,推杯换盏,齐越见皇后告假,心中生出几分不满,质问道,“她这般不尽皇后职责,莫不是想将皇后之位也让贤?”

明月小心翼翼地答道,“回陛下,娘娘实在是身体不适,先前在宫中就受了风寒,今日午后又……又……”

“今日午后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她也受寒了不成?”

明月点点头,将语气稍微调至些许冷淡,又怀着丝丝埋怨,“正是,娘娘身子骨弱,今日是来不了了,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一听,便知她当真是对午后之事心怀怨气,如今才故意耍脾气不肯出席。

“罢了,她不来就算了,”皇帝故意笑着气她道,“她一向没规矩惯了,倒不像个皇后的模样,你回去告诉她,有昭仪几人陪侍也就够了。”

说罢,明月脸色果然又冷了几分,“是,多谢陛下,奴婢告退。”

明月回营,掀开营帐便是一大股酒香扑面而来,晏清禾尚未沉醉,问道,“如何了?”

“奴婢已经告知陛下了,看陛下的意思,倒是上了心。但以陛下的酒量,奴婢只怕是他还没来娘娘这里,喝几口御酒就已经先醉了。”明月淡嘲道。

晏清禾会心一笑,坐在桌前用手指轻轻卷动着自己的散落的青丝,“他不会的,他若是醉了,还怎么留着清醒见我为他吃醋的样子呢?”

“娘娘说的是,只可惜娘娘是吃酒不是吃醋,”明月也笑道,“不过娘娘如今脸色潮红,面若桃花,倒真有那几分贵妃醉酒的模样呢,只盼娘娘倒别先醉了,把心里话吐出来才是呢,到时候只怕陛下反不嗔怪,愈加怜惜了可怎么好……”

“你这丫头,倒也愈发来爱拿我玩笑了,”晏清禾轻轻拧了拧她的脸颊,“到你新婚之时,我也给你打包两坛云门春带去,可好?”

“奴婢可喝不惯呢,贺观就更别说了,”明月回忆道,“想当年咱们在青州时,娘娘亲自下厨酿酒,那酒又浊又浑,奴婢第一口喝了,险些昏死过去,这辈子是再也不敢轻易尝了……”

“谁说不是?你那时还偏偏硬着头皮夸好,彩云听罢一尝,直接呕了出来,吓得我以为她中毒了呢,这丫头从此也再不敢轻易吃我做了的东西了呢……”

二人细细回忆着那些在青州时的童年趣事,言笑晏晏。暮色初合时,御帐内已是香气满盈,飘飘然穿至帐外,帐外是筵席喧嚣渐歇,帐内是十年旧酿无声倾泻。

";这酒气怕要惊动鸾帐外的御前犬呢。";明月剪着灯花,见娘娘两靥已染海棠色,晏清禾却将玉盏抵在唇间,眼波流转似醉非醉:";围场风烈,吹散些才好,他才能闻得到。";

“娘娘,”落华掀起帐帘,微雨回禀道,“陛下来了……”

二人转头之间,齐越已掀帘而入,正见烛影摇红处,那人广袖垂落如流云,指尖还勾着半盏残酒。

十年宫阙岁月仿佛在此刻倒流,恍惚仍是七夕晚夜,永安宫内的晚风拂面,那个与旁人说笑打趣的青春女子。

还未等她起身,便听见他冷哼一声,调侃道,“皇后说自己病了,就是躲在帐中喝闷酒?”

晏清禾准备摇摇缓缓地起身,却脚底一软险些又摔了过去,齐越见状,故作嫌弃道,“坐下罢,青州酒鬼。”

又对旁人道,“你们先退下吧。”

众人告辞,待到帐内只剩下帝后二人,齐越顺势坐到皇后对面,凝视杯中浮动的鎏金烛影,忽觉这酒色竟似深宫檐角的落日,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喝酒伤身。”

“这是烫过的温酒,不碍事,”晏清禾咧起嘴角一笑,起身拿起玉壶也为对面那人斟了一杯,“陛下请尝。”

齐越犹疑地看着酒杯,温酒中映出他的倒影,看了眼皇后,她将自己杯中的一饮而尽,随后又朝自己莞尔一笑,似是在嘲自己酒量不济。

齐越心下一横,也将杯中之物一瞬饮了下去,仰首饮尽时,喉间燎原之火直烧向心口,霎时只觉得喉间火辣辣的,片刻之间蔓延全身,冲昏了头脑,意识渐渐模糊。

又恍惚听见她说:";陛下可知,云门春要埋在地窖整十载,才褪得尽新酒的涩。";

“陛下的脸怎么倒也红润了?”她笑道,“若是不喜这云门春,自也不必强求。”

齐越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由得微微恼火,挑眉反问道,“皇后怎的不回答朕刚刚所问——为何要装病躲在帐内喝闷酒?眼下胡言乱语,也不知醉到几分了。”

“臣妾没有装病,是真真得了风寒,这才饮酒驱寒呢,”晏清禾醉意朦胧,喃喃自语道,“臣妾也没有喝闷酒,臣妾高兴着呢,有什么不痛快的事需要借酒消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