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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拿孩子来说……”江若华连忙捂住她的嘴,垂下头,泪水也似落珠般涌下,夹杂这呜咽,委屈道,

“我知道不是你,全氏究竟有没有孕我还不知道吗,你何必要多此一举再害她流产?我只是有些怨念,倒发泄在姐姐身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只要你我用不离心就好,”陶婉舒缓了口气,用帕子为她拭泪,“六宫皆知你我交好,她全宓又如何不明白?她定是看穿了假孕之计,所以故意栽赃于你,剪去我的臂膀,才好来对付我……”

“姐姐说得极是,可是......”江若华眉头紧蹙,面露忧色,沉吟片刻后接着说道:“那全氏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察觉出自己是假孕呢?

而且那些用来混淆视听、扰乱脉象的膳食,她也一直没有停止食用啊。难不成是我们这边的人当中出现了叛徒,走漏了风声?可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背叛我们呢?”

陶婉摇摇头,缓缓道,“不,咱们若去查那个叛徒,反而自乱阵脚,伤了人心。是她……只能是她……”

“谁?”

“皇后。”

陶婉缓缓吐出两个字后,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答案。

“可皇后为什么要帮……”

江若华问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她明白了,是皇后联合全宓,借假孕之事反击陶婉和自己。

“是了,枉我信她一次,她倒想借全氏之手除去你我,”陶婉沉吟片刻,“她想我和全宓打擂台,自己隔岸观火,等两败俱伤时再坐收渔翁之利,哼,本宫偏不如她所愿……”

“姐姐的意思是……全氏诬陷你我的事,就这么算了?”

“不,妹妹,”陶婉再次看向江若华的眼睛,其中的柔情倒骗过了不少人,甚至也骗过了她自己,“你信我,我会为你和蕙儿报仇雪耻的,但不是现在,现在若轻易动手,反而遂了皇后的意,咱们得等待时机……”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等到……咱们能将皇后或全氏一击必中的时候。”

“嗯,我都听姐姐的……”

江若华哀婉地点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陶姐姐,你真的会吗……

……

自全宓小产之后,没有随行秋狩的嫔妃皆来看望于她,全宓一一笑着应下,凡事体贴入微、细致周到。

众人瞧着,她这神情倒比有孕时要光彩不少,自是诧异,怕她是伤心过了头,精神恍惚,然而只有姜玉枚,明白这背后的原因。

景怡宫。

“如今这大半个月过去,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孩子总还是会有的,姐姐要宽心才是啊!”

全宓赏着笼中的鹦鹉,一边喂食一边笑道,“这里都没有旁人,姜妹妹又是说与谁听呢?”

心中一道晴天霹雳落下,姜玉枚不知该如何应答。换作从前,她定然是愿意与全宓交好的;只是如今,一想到自己若是因这个秘密与她绑定终身,又惊又恼中,还夹杂着些许怨气和欣喜。

“姐姐说什么?我不明白。”她依旧装傻道。

全宓停下喂食的动作,转身朝她靠近。咫尺之间时,她停了下来,试图轻轻牵起她的手,却见姜玉枚那刹那间的躲避与隔阂,她笑而不语,依旧是拉着那双纤纤玉手,抚摸着。

“如今事情都过去了,妹妹你怕什么呢?”

“我……”姜玉枚迟疑了片刻,终究是将双眸抬了起来,四目相对,姜氏故作坚毅的目光倒让全宓愈发笑意绵绵,“我没什么好怕的。”

“是吗?”全宓追问道,声音轻柔而又蛊惑,“难道妹妹不是怕上了我的贼船?妹妹既然知道我假孕又故意流产,怕是只能与我同舟共济了。”

姜玉枚恼怒地抽身退了两步,顺势将手也抽了出来,愤愤道,“我是知道又如何?难道就凭这个,我就算得上姐姐你的同谋?我咬死不承认,你又没有证据。”

“我是没证据,但妹妹真的要与我情绝吗?”全宓挑眉道,“你我做秀女时同吃同住,那时候妹妹日日黏着我,可当真是亲密无间啊!如今怎么倒同我疏远了呢?人人都看在眼里,妹妹要是突然弃我而去了,谁还能信得过妹妹呢?”

“你!”

姜玉枚又恼又气,却又百口莫辩。是了,人人都以为她与全宓交好,如今她若真的割席断交,全宓一派容不下自己,全氏之敌怕是也不会信自己。

看到姜玉枚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全宓不由得掩面噗嗤一笑,似是讥讽。姜玉枚见状,更加郁闷,沉默不语,只想赶快离开。

“好了好了,妹妹当真生气了?”全宓嬉皮笑脸地哄道,“我只是想和妹妹交心罢了,妹妹知道了我的秘密,就要好好保管才是。作为报答,我自会帮妹妹如愿的。”

“如愿?什么如愿?”姜玉枚嘲讽地反问道,“我想要荣华富贵、恩及家族,姐姐自己都还没得到呢,就能把我捧上去?如今姐姐没了‘孩子’,也没了协理六宫之权,还能如此神采奕奕,倒真是难得得很!”

“我之志也,不在于此……”全宓抬头,看着鹦鹉缓缓开口道。

“那可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了!”姜玉枚笑道,“姐姐的鸿鹄之志若非荣华富贵,难道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个贤妃不成?那之前又何必协理、假孕、小产呢?姐姐是才女,看了那么多遍女则女诫,倒真别把自己给骗进去了……”

全宓冷笑两声,刹那之间却又倍感孤独,家族交给她的任务她无法言说,却又有数不尽的艰难在向她招手。

夺回四皇子就是她努力的一切根源,可家里人有没有想过她自己的孩子呢?难道她的一生终究是要为他人作嫁衣裳吗?她对那个根本不曾存在的孩子也曾欢喜过,可当得知那个孩子不存在时,她却倍感复杂,失落他不存在,也高兴他不存在。

“罢了,”全宓回首,这一次却带着些许落寞,“妹妹不必着急做答复,我自也有一份礼物送于你,妹妹且等着罢。”

“什么?”姜玉枚警惕地问道。

全宓迟迟不曾开口,笼中的鹦鹉却似心有灵犀,尖锐而刺耳地高声唤道,

“妹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