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生了什么？】
【褚远怎么突然就吐了？】
【刚刚不是说还能忍吗？】
【看他表情，好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东西。】
【乖乖，这垃圾堆里不会还有那啥吧？】
【那啥是什么？】
【意会！】
荀舟看的是另一个方向，听见动静就连忙掉头跑过来，听见褚远还在呕，顿时也觉得有点反胃了。
强忍着胃里的翻腾走过去给他顺了顺背，“你怎么突然也吐了？”
褚远偏头吐出来一口酸水，扫了眼四周没有那只大老鼠的影子了，松口气苦笑一声：“刚刚你是没看见，好大一只黑黝黝的老鼠，嘴里还叼着，看起来像是那什么，”当着镜头他不好说得太明白，就伸手隐晦地比划了下，“实在没撑住。”
荀舟光听他说的，脸都跟着有些发白，抬头给自己顺了顺胸口，“你这发现要不要跟陈哥报告一下？”
“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我觉得还是汇报一下吧，万一你刚没看错，那咱们脚底下这一大堆说不定……”
脚底痒，好想逃！
“你们俩在这边小声说什么悄悄话呢？”
得，这下也不用过去汇报了，人朝他们这边过来了。
褚远连忙擦了擦嘴，“报告陈哥，我刚才有个发现，就有只大老鼠，嘴里看好像叼着个……”他说着抬手示意了下手指头。
陈冲脸色瞬间更严肃了几分。
“你在哪看到的那只老鼠？”
褚远连忙伸手指了指他最开始看到老鼠的方向，“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陈冲扭头一路小跑回去，等再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出来三个铲子，扔给荀舟和褚远各一个，当先走到褚远方才手指的地方，“挖！”
荀舟和褚远对视一眼，咬咬牙，也朝那一块的垃圾堆挥起铲子。
【那个，你们有没有觉得直播镜头有点抖？】
【拍摄也害怕了吧，说实话，我这会也有点抖。】
【幸好已经吃过中午饭了，要不然看着这边直播间还真吃不下去。】
【想看又不敢看。】
【我也是！】
垃圾堆上随处可见昨晚上下雨留下的积水，湿润虽然方便下铲子了，但每一铲子下去都会带出来些脏水。
没一会三人的裤子无一幸免，全都多多少少溅上了脏兮兮的泥点子。
但这还不是最不能接受的，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越发浓郁的臭味，简直已经到辣眼睛的程度！
荀舟和褚远直接屏住了呼吸，等到实在憋不住了，就猛地扭头狠吸一口身后臭得没那么厉害的空气，转过头憋气继续挖。
再看对面一直都是面不改色的陈哥，他们此刻简直十足敬佩！
“对不，呕！”
直播镜头突然转了个方向，然后剧烈抖动起来，随后陷入一片黑暗。
只剩跟拍呕吐的声音从变黑的直播间里传出来。
【完了，想过直播间可能会拍到限制镜头被迫关闭，也没想到是跟拍最先顶不住了。】
【理解，辛苦了，你们这边难度mAx版的！】
荀舟扭头看了眼跑到一边弯腰吐的跟拍，手下机械地挥动铲子，只觉得手下一阻，“咔！”
好像碰到了什么坚硬物体。
“停！”
陈冲突然喝了一声，荀舟顿时不敢动了。
“我，我铲子底下，好，好像……”
褚远看着陈冲拿铲子把荀舟铲子附近的垃圾给拨开，忍不住闭了闭眼，明知道看了可能会做噩梦，但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随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被拨开，他只瞅了一眼就飞快移开目光。
但方才那一瞬间所见就像是定格成了一张照片，牢牢锁进他脑子里。
晚上的噩梦这下是做定了！
听见脚步声，他才重新睁眼，就见已经吐完的跟拍正朝这边过来，一副还要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架势，连忙开口喝止了一声。
“你，你先别过来了，也别拍了，先把这边直播间给关了吧。”
跟拍顿时意识到什么，听话地停下脚步，默默把刚打开的镜头又给重新关上了。
还没来得及把弹幕发出去就被弹出直播间的观众：【……】
秒懂。
但又不是很想懂！
已经被撕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很快被挪到附近的空地上。
法医带着手套细细检查了一番后，起身汇报：“死者应该是这的保安了，死亡时间大致在昨晚一点到四点之间，致死伤在脖子处，大动脉被咬断了。应该是死后被扔在这里的。更具体的，得带回去解剖之后看。”
终于找到一名精神病院的保安，却已经是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甚至连脸都看不清长什么模样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丁点线索。
昨晚上那场大乱斗，据幸存的人说，看守他们的那些人死了最少三个，为什么唯独这个没被带走，还被扔到这垃圾堆里？
人都死了难不成还搞歧视？
还是说，这人的死，那些人并不知道，所以撤离的时候就把这人给漏掉了。
“居然是被咬断了大动脉导致死亡。”林警长近距离看了下死者脖子动脉处泛白已经能清晰看到血管的伤口，“这个位置，一般人很难凑这么近。”
要是手里有武器什么砍上去刺过去的倒还好说，但要是想这么直接上嘴咬上去，那凶手的脸得先贴着这人脖子才行。
这得足够亲密才能被允许靠得这么近啊！
回到人被挖出来的位置，坑并不算深，这说明尸体从上方被扔下来，高度也不会很高。
“待会上去查查这位置上方的几间屋子。尸体先运回去直接解剖！”
目送装着尸体的袋子被抬走，荀舟和褚远几乎同时轻吁了一口气。
今天这活，绝对是他们干得平生最刺激的一个活，没有之一！
两人肩膀被齐齐拍了下。
抬头就对上了他们陈哥赞许的眼神。
“你们俩，今天立了大功！”
“没有没有。”
“侥幸罢了。”
“还能坚持吗？”
“能！”
“那好，咱们再接着挖挖看，看能不能再挖出个大线索来！”
荀舟：“……”
褚远：“……”
讨厌刚刚嘴硬的自己！
*
“报告。”
林警长抬头看向被派去调查完回来的属下：“说。”
“在尸体位置上方，从下往上一共四个窗户，第一个窗户没住人，第三第四个窗户封死，无法抛尸，只有第二个窗户和楼顶，有抛尸可能性。”
“第二个窗户所在的房间原本住的是谁，查到了吗？”
“那个房间，是我们发现第一位幸存者的房间，就是那个被链子锁住，藏在床底下唯一没受伤等到咱们救援的小姑娘。”
林警长不由一怔。
“她人呢？”
“已经随急救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