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听着实在有点惊悚。
但这次被问的对象是姜含影。
问这话的人语气够平静，她反应只会更平静，“虽然我挺想你妈赶紧去死，不过你妈现在还没死，但之后就不一定了。”
“好，我知道了。”
“你是素素？”
“您找到如意了？是她跟您说的吗？她还好吗？”
“找到了，不过提到你的人是平安，他们俩都在楼顶天台，你要不要跟我上去？”
“好。”
对话结束。
姜含影拖着地上的人在前面走。
素素回头看了眼那道虚掩着的房间门，又低头看了眼地上晕死过去被粗暴拖行的人，静静跟在后头。
到了天台，蹲在小屋门口的平安和如意看见素素的身影，开口喊人：“素素姐姐！”
素素这才没忍住小跑着越过姜含影，走到两个小的跟前，轻轻摸了摸两人脑袋，蹲下身把他们拥在怀里。
姜含影把手里的人随手一扔，又踢出一脚把人踹到角落里，好确保这玩意不会把天台上的三个人给绊到。
看了眼小屋门口抱在一起正小声说话的三人，转头继续观察巷子里的进展。
解决了巷子里负责放哨的，车队正继续往里开。
这会已经快到福利院大门了。
在门岗亭子里打瞌睡的保安这会已经被成功惊醒，透过玻璃姜含影能清晰地看到他正拿起对讲机朝里面说了什么，说完等了会没等到回复，急得在小亭子里转了好几圈，看到已经有警察下车走到门外头了，这才无奈拉开门出去交涉。
但如今没了丰小雨这个主心骨，保安根本找不到理由阻拦态度格外强硬的警方，再加上心里本就有鬼不自觉就露了怯，只撑了没几分钟就无奈开了大门。
紧接着就被摁住了。
留下负责看守的人，林墨非带人直奔前面的大楼。
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又朝楼顶方向看了好几眼。
距离近了，再加上天色在逐渐放明，他这次总算看清了姜含影的身影。
对上林墨非看过来的视线，姜含影朝他挥挥手。
“有人给你们开门去了。”
听见从上方传过来的声音，其他人脚步也不由得顿了顿，纷纷抬头看过去。
直播镜头也不例外。
【那是姜含影？】
【好像是，声音像，这衣服好像也是昨天白天穿的那款。】
【说真的，这次行动比我预想的要顺利好多。】
【那是因为已经有人提前踩过点了哈哈哈！】
【我现在就想知道姜含影是怎么绕过外头那些密密麻麻的监控，还有这内外大门，跑到人家福利院楼顶上的？】
【这福利院能裹着慈善的皮子掩人耳目这么些年，决策人肯定是个有脑子的，正常情况下行动肯定不会这么顺利，但谁让某人提前给他们卡了个大bUG。】
嘉宾们时隔一晚，在这再看到姜含影，一时间心情无法不复杂。
大家伙下班回酒店都伴着雨声好好睡下了，谁能想到你还能偷偷溜出去一晚上干了这么多事来。
服气！
真的！
大楼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众人这才收回目光，看向给他们开门的人。
一个还穿着睡裙，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小姑娘。
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还有转到自己这边的镜头，素素垂了垂眸，侧身让开路，“进来吧，弟弟妹妹们都还在睡着，院长和工作人员的房间都在三楼。麻烦你们上楼的时候脚步放轻一些。”
林墨非走到她面前，脚步顿了顿，“你是？”
他们从巷子口赶到这，一路上碰上的要么是想跑没来得及跑的，要么是想阻拦他们进来的，这还是第一个主动给他们开门的还提供线索的。
“这的院长是我妈妈。”
这个回答一出，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齐齐一怔。
然后就看着这小姑娘伸出双手举到面前。
【这……应该不是亲生的吧？】
【我听说福利院的孩子一般都喊他们院长妈妈来着。】
【这妹妹应该也是受害者，跟小如意一样，只不过年龄大了点，那也不用被拷吧？】
【只要没有助纣为虐那肯定不能拷啊！】
【我学中医的，看这位妹妹的脸色，心脏估计有问题。】
林墨非看了眼她伸出来的手，没动，“是姜含影让你下来给我们开门的吗？”
“是，也是我自己要下来的。”
“你这是配合调查搜捕，不必上手铐。麻烦带路吧，这里面你应该比我们熟悉。”
【对对对，警察小哥哥说得对！】
【要拷肯定是拷那些虐待小孩的混蛋啊，怎么能用在你身上呢！】
在素素的主动带领下，众人没有惊动一楼和二楼还在沉睡的孩子们，直接抵达三楼。
随后就是挨个房间进去，直接把里面刚刚惊醒还来不及反应的一众工作人员给麻利控制起来。
林墨非越过众人脚下没停朝院长房间走过去，到了门口就见门是虚掩着的，推门就看到地上一个正在挪动的人形物体，脚步当即在门口顿住。
其他人落后一步匆匆赶过来，等看到门内的一幕也齐齐停下脚步，全都挤在了门口。
【这个就是院长吧？】
【怎么成这样了？】
【发病了？】
【我倒是觉得可以问问姜含影在大家赶过来之前是不是提前对这位干了什么！】
人形物体终于艰难挪动到林墨非跟前。
伸手去抓面前的裤脚，嘴里艰难挤出声音，“救，救我！”
林墨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后头有些悠哉的声音传出来，“怎么都挤在门口不进去？”
然后他就看着那只就快抓到他裤脚的手“咻”地缩了回去，人也跟着奋力往回挪。
林墨非：“……”
这下也用不着问了。
光是听见声音就吓成这样了，这人现在这副样子要不是姜含影干的，他名字倒过来写！
赶在人形物体就要挪进床底下之前，“你是丰小雨？”
人形物体的动作顿了顿。
林墨非看她这个反应，朝站在旁边的池颂招招手。
两人走到床边，把下半身挪到床底下的丰小雨给拽出来放床上。
顺便粗略检查了一下。
胳膊腿的都没断，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没什么痕迹，看起来都是好好的，但他这一上手，就摸出来这人不光睡衣都湿透了，连裹在外面的被子都泛着潮意，好像疼得特别厉害。
“还能走吗？”
丰小雨脸上的肉使劲抽动了几下，缩在被子里咬着牙不出声。
她这会疼得神经都跟着一跳一跳的，实在怕不小心说出来什么要命的话。
林墨非只好先把她拷住，送出房间。
迎面就是姜含影带着两个小孩正站在走廊上朝他这边看过来。
直播镜头跟着一转，从被拖出来的丰小雨身上挪给一大两小。
【是小如意！】
【终于又见到人了，快让姐姐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