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峤年讪笑一声,语气嘲讽:“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我的爷爷,还是……裴氏的当家人?如果是前者,我不想听,如果是后者,你还不配命令我。”
裴老爷子气得瞪着眼珠子,裴老夫人在一旁给他顺气,眉头皱紧:“阿峤!不可以这样跟爷爷说话。”
就连坐在后面的裴母也局促的站起身,声音焦急:“阿峤!”
裴峤年目光看向她,裴母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对裴母来说,她无论受怎样的屈辱都没关系,只要能留在裴家就好了。
哪怕娶她的那个男人最爱的女人和儿子回来,她也甘心让出自己的位置,想要把这件事平平安安的度过。
她以为这次宴会结束,送走这对母子以后得日子就会恢复如初,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裴峤年目光对上林远,发现他同样回望着他。
从他们回国开始,目的就已经不单纯了。
裴峤年并未收敛,反而问道:“那个男人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还是他死在国外了?”
此话一出,惊动周围所有人。
他们都清楚裴峤年嘴里的那个男人是谁,裴母也白了脸色,声音变得尖利起来:“阿峤!不要再说了。”
裴峤年的父亲在裴家都算是禁忌般的存在。
当初他离开裴家是跟裴老爷子断绝关系了的,这也是裴老爷子心中的痛,那男人为了女人抛弃了父母,抛弃了偌大的家业,甚至因为裴峤年这个私生子的出现,林妍跟他离婚,他为了报复,娶了裴峤年的妈妈,又花钱绑架了裴峤年,在山上差点杀了自己的儿子。
后来林妍带着林远出国,他放弃一切也跟着出去了。
从此以后裴家就当没这个人存在。
裴峤年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嘴角微勾:“林夫人,他人呢?”
林妍情绪并没变化,即便已经人到中年,她看起来也漂亮得像二十多岁的姑娘一样,不染风霜的面庞被护养得很好。
跟裴母比起来,她就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花,而裴母因为留在裴家,不仅要照顾裴家的一屋子人,还要里外操持,担心这担心那,反而显老很多。
她目光不甘示弱的看向裴峤年,淡淡道:“你父亲还在国外,只是他生病了,只能靠昂贵的药续命,不然这次我也不会回来,他快死了,但是我们没钱。”
裴峤年没忍住嘲讽的笑了一声:“他已经脱离了裴家,跟我爷爷断绝了关系,也就是说,他跟我们裴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而你跟林远能回来,也只不过是爷爷觉得这件事跟小辈没关系。”
林妍脸色一僵,语气冷漠:“那么你觉得你父亲会跟家里断绝关系去国外又是谁造成的?是谁插足我们的家庭,才导致我们陷入如今的局面,我才是裴行之第一任夫人,而你的母亲,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裴母脸色惨白,唇瓣颤抖,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头看众人投向她的嘲讽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