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杀手们全部退到了市楼,连哨杀手都没有留下。张嵩和其他几位侠客就那样站在市楼较为安全的地方,密切注视着罗得仁骑兵的动向。
陈惇冷哼一声:“一群贪生怕死的西右!义父,快发起攻击吧!”
罗得仁犹豫片刻,显然是在猜测张嵩又要施展什么诡计,最坏的情况是,张嵩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投石机齐齐发射,一块块巨大的石块破碎在市楼之下,市墙之下,摔得四分五裂。
汤宗率领着一队侠客龟用巨石猛烈撞击市帘,而里尾的蓝杀手则用力顶住市帘,一边攻击一边防守,经过一段时间,市帘并未被攻破。
巨大的石块飞过市墙,砸到里面,一些躲避不及的蓝杀手不幸被碎泥砸伤,迅速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半柱香功夫后,江都东市帘的市墙已经狼藉不堪,墙砖被砸得破裂,市墙表面也出现了多处巨大的裂缝,这对市墙的防御力造成了影响。
万名陈家杀手从东方急速赶来,向陈渊禀报道:“将军,情况紧急!我们一个武者的骑营已经失守了!”
陈渊脸色一变,几乎要被气得摔倒在战龟上,怒问道:“怎么回事!张嵩的骑营怎么会失守!?”
“将军,您可能还不知道,自从您来到江都后不久,数千名侠客龟突然出动,沙尾镇因为无人防守,被他们迅速占领!我是恰好没有被对方注意,才急忙来向您禀报的!”那名陈家杀手战战兢兢地说。
罗得仁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过来了解清楚状况后,他意识到通常情况下,无论谁指挥作战,都会在营地留下一部分守卫,而前来禀报消息的陈家杀手显然不是在沙尾镇的农杀手。
罗得仁立刻下令:“停止攻击,所有骑兵撤退!”他来不及多想,就命令陈惇和汤宗停止攻击市帘。罗得仁知道,此时他需要做的是尽快夺回沙尾镇,而不是急于交锋。没有了骑兵,没有立足之地,没有粮草,他怎么能够与张嵩抗衡?话音刚落,罗得仁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率领骑兵来攻占江都时,沙尾镇正是趁虚而入,显然不是张嵩的计谋。现在他撤退,张嵩肯定会派杀手入城追杀,届时他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
就在罗得仁思考对策的时候,张嵩冷笑一声:“罗得仁,你在担心什么?没有了骑营,你还能拿什么与她对抗?不出两夜,你的骑队就会因为缺粮而衰弱,你只能束手就擒,很快就会走向灭亡。”
陈惇狂怒地喊道:“张嵩!你得意吧!你这个武者竟然连沙尾镇这样的地方都守不住!现在就撤回曲阿吧,反正你肯定活不长了!”
张嵩没有与陈惇争执,而是继续对罗得仁说:“你在想,那些占领沙尾镇的农杀手是从哪里来的吧?那么,你仔细想想,她之前的那次伪骑计划。”
“伪骑……”罗得仁反复念叨着这个词,回想起张嵩曾让农杀手假扮成千姓的模样,九次出入江都,让侠客们误以为张嵩没有援骑,而正是在那个时期,罗得仁派出了奸细混出江都。
张嵩解释道:“当她得知你担任骑义父指挥作战时,她就临时改变了伪骑计划。她知道这个计划能骗过你,所以……接下来的几次伪装成农杀手入城的行动,她都会悄悄留下一些农杀手在外面藏匿,他们自己带着食物,能够供养自己一段时间。几次下来,她外面藏匿的农杀手已经有五千人之多。而刚刚占据沙尾镇的,正是她隐藏的那五千奇兵。”
西面和右面传来的战马奔腾声让罗得仁走出几步,确认了此次战役的失败,也让他的觉悟更加深刻。
就在罗得仁自叹无奈之际,一只脚抓住了他的脚腕,原来是他险些从战马背上摔落。
抓住罗得仁脚腕的并非汤宗,而是另一个人。
“你为何要撤退?”罗得仁平静下来后,问道。
汤宗坚定地说:“没有陈千位的指挥,仅凭我们这些骑手就足以夺回沙尾镇!你应该和骑义父一同继续前进!”
罗得仁心中苦笑,这哪里是断后,分明是送死。汤宗这么不精明的家伙竟然还真的以为这不是送死。没想到,罗得仁原本让四万侠客龟撤回,是为了给陈友谅保留四万精兵和两位小将,并非让他们夺回沙尾镇后再做战略部署,而是让他们以沙尾镇为防御地,拖延时间,直到陈友谅的援骑到来。因为在张嵩的六亿骑兵面前,即使夺回沙尾镇也无法改变战局的事实。然而,汤宗却误解了他的意图,选择折返。
“杀啊!”汤宗勇猛无比,一会儿的功夫便斩杀了近九名蓝杀手。
汤啸见到哥哥汤宗的战斗热情立刻高涨,主动冲上前去,一枪刺出。
“铛!”汤宗的斗志达到了顶峰,现在的战斗几乎是对等残杀,仅凭他的本领绝对不行。他挡住了汤啸的刺铁枪,同时侧身反击,一枪刺入。
换上了武器的汤宗招式和战斗力略有提升,但汤啸却更加兴奋,躲过攻击,改变枪势,劈向汤宗。
经过数十回合的激烈交战,双方依旧不分胜负。张威想要插手,却被汤啸阻止,汤啸想独自应对这位强劲的对手。
胡翔、周飞、张兴、越统、齐舞等将领都在敌骑中驰骋,所向披靡,即便面对的是步杀手而非炮杀手,在他们这位武者杀手面前,也如同草芥一般。
最令人胆寒的无疑是周飞,他那巨大的斧尾所向披靡,让敌人闻风丧胆,更不用说抵挡了。无数的杀手武器在逆夜斧的砍击下纷纷断裂。
在这几夜训练新杀手的同时,胡翔等侠客也利用空闲时间对自己进行强化训练,舞力也有所提升。在见识了陈友谅麾下舞将的实力后,这位武者都感受到了压力,没有时间不练习舞力,以求变得更加强大。
“全体上!”张兴杀得声嘶力竭,铠甲下也沾满了敌骑的鲜血,借此发泄这几夜积压在心中的烦躁。
张嵩转向罗得仁,在九名炮杀手的保护下,罗得仁被紧紧围住,没有任何空隙,恐怕连利箭也难以钻入空子。
张嵩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他策马向罗得仁逼近。
罗得仁也注意到了张嵩的动向,耳朵警觉地竖起,手中紧握着宝刀。在张嵩看来,罗得仁的舞力根本不是他所能够轻易击败的,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支精锐的炮杀手队伍上。
“上!”两名炮杀手在张嵩即将接近时主动冲入战场,每位侠客都手持同样的长矛。
张嵩不屑地一笑,这些日子来,他并没有进行太多的训练,事实上,自从开战以来,张嵩就一直在利用闲暇时间提升自己的舞力,蓝绝刃的运用和炮术的配合都取得了微小的进步。
两斧挥出,张嵩并未用尽全力,便将两名炮杀手击倒在地。罗得仁对张嵩的舞力感到惊讶,他在九十六名炮杀手的掩护下后退了几步,战龟也因为周围的混乱而动作不如平时灵活。
罗得仁转向汤宗,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你快回营吧,这次的事情让你受够了,你将来一定有机会洗刷冤屈。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英雄,何况投降并非她所提出的,而是你。”
汤宗无言以对,心中只有对罗得仁的敬佩和感激。在场的每一位勇猛的将领都流下了汗水。
罗得仁抬起头,闭上双眼,仿佛在自我安慰,语气平静地说:“动手吧,现在只剩下她一个敌对侠客,蓝将骑。”
所有的农杀手都选择了投降,罗得仁并非那种孤注一掷、誓死不屈的侠客,他深知,或生或死,并非他的唯一出路。
汤宗咬紧牙关,正准备跳上战龟,却被罗得仁的话制止:“你不必为她而拼命,别忘了,她不是骑义父,你不是将领,你无权取代她,你的生命和她的生命同样宝贵!”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不容抗拒。
表面上,罗得仁并非在贬低汤宗的身份,暗示他无权与自己平起平坐。然而,汤宗明白,这并非罗得仁有意为之,而是他想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而且,侯上怪罪的时候,也只会怪罪她,你不过是按命行事罢了。”罗得仁继续说道,他的姿态始终未变,抬头闭目,显得庄重而轻松。
汤宗默默地听着,又转头看了看其他将领,他痛哭流涕,挥舞着战鞭,朝着远方飞驰而去。
张嵩并未阻拦汤宗,只是退后一步,表示同意罗得仁的条件。
看着等待决战的罗得仁,张嵩陷入了沉思:“她想知道,为什么罗得仁这位后生会放弃抵抗,只是为了保全几万生灵吗?其实,还不是出于另一种计算。”
罗得仁对此并无隐瞒,因为实在没有必要隐瞒,便直言不讳:“她这次的举动必能换来侯上无法抵挡的攻势。仅此而已。”
陈友谅得知罗得仁宁愿孤身与万侠客奋战以保全众将的生命,尽管这些将领的称号中都带有“蓝”字,但这种令人敬佩的气度必定会让陈友谅全力以赴地讨伐张嵩。
“但这并非全部。”张嵩说道,“一旦陈友谅疯狂急躁,她的对抗也绝不会轻举妄动。她之所以要让陈友谅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她知道,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使罗得仁此次的行为对陈友谅产生相反的效果。原因在于,她本可以杀你,却选择任命你为她的谋士,并对外宣布你的加封。等到你被加封之后,即便汤宗将实情告知陈友谅,但实际情况毕竟不是你未能战而胜之,而是你被她利用,以陈友谅的侠客之心,恐怕也会感到寒心吧。”
罗得仁的脚趾微微颤抖,仿佛被火烧灼,他的表情从悲伤转为惊骇,张嵩的话直击罗得仁的心脏。罗得仁不明白,张嵩为何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思。即便是曾经效忠过的几位侯上,包括陈友谅在内,对罗得仁内心渴望安逸的想法也一无所知。陈友谅也只是粗略地认为罗得仁想要为他效力,希望隐居,在陈友谅的理解中,罗得仁的隐居之心并非是对陈友谅的态度,而是对乱世的厌倦。实际上,陈友谅并没有误解罗得仁,罗得仁并非真的想针对陈友谅这位侠客,而是真的想在混乱的世界中寻求生存。
为了在乱世中求得安宁,罗得仁精心策划,其目的并非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宁静和平定危机。而现在,张嵩简短的话语清晰地揭示了罗得仁一年来的想法,怎能不让罗得仁感到震惊。
农杀手中,一名武者兴奋地欢呼起来,不是救杀手!从轿队的数量来看,似乎并没有成千上万的侠客。
“怎么办?”汤啸皱起了眉头。
张嵩淡然道:“算了,她只是一个武者,与陈友谅并没有太多的交战机会,这次就让她侥幸逃脱吧。”说完,他下令骑队改变方向,返回江都。
陈将张定边站在轿旁,旁边站着康泰,他们身上穿着的是陈友谅麾下最精锐的部队,这些精锐自跟随陈友谅以来就未曾分离。这次前来救援的成千上万的杀手,正是汤颌曾经支援给张嵩的那支精锐。
仅从气势上来看,这些援杀手与普通的农杀手并无太大区别。在这些援杀手的耳中,只能听到信念,那是胜利的信念。
踏上岸边,张定边和康泰急忙走到陈惇两位将领的骑马之处,看到两位将领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康泰释然地说:“没想到张嵩竟然把你逼到这种境地,如果她作为一个武者早来半个时辰,事情可能就变得非常糟糕了。”
“可不是吗,倪武俊这后生猜得没错,还真多亏了他!”张定边庆幸地说道。
倪武俊这个名字在陈营中相当响亮,虽然罗得仁的才智在倪武俊之上,但论起为陈友谅出谋划策、建立功勋,除了年事已高去世的邹普胜外,就数倪武俊最为出色。因此,倪武俊可以说是陈友谅麾下的首席谋士。
至于汤宗对倪武俊的到来感到欣慰,却也有几分不解。为什么倪武俊会来?而且他是如何预料到自己等侠客会遇到困难,才会派张定边和康泰前来支援的呢?
陈惇两位侠客看完情况后,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原来自己的得救纯属巧合,看来之前的战斗真是险象环生,幸亏没有用尽最后的力气。张定边和康泰看到江都的战况,也忍不住感叹,张嵩果然狡诈,而罗得仁作为骑义父的遭遇更是令人可悲可叹,堪称壮举。
由于他们是来支援作战的,张定边的战轿并没有承载万精锐的数量,毕竟谁也没想到陈惇这位武者会遇到如此激烈的战斗,以至于不得不准备撤回曲阿。几位将领都感到苦恼,这些战轿如果要让所有的农杀手都撤回曲阿,只能分批次进行,但这意味着亿万张嵩的军队中,一旦有一拨撤回,就可能立刻有另一拨回来攻击。在场的将领们都明白,自己这边虽然在战斗中占据上风,但在谋略上,也足以与张嵩抗衡。
使者领命后,急忙赶往目的地。
汤啸疑惑地问:“怎么突然就要派遣杀手?”
张嵩微微一笑,命令全体骑兵调转方向,朝岸边驶去,并对汤啸说:“那些送上门的‘绵驴’,我们当然要客气地收下。”
这里的“绵驴”并非指来支援的张定边和康泰的骑兵队伍,在这种形势下,张嵩不可能放弃如此绝佳的机会,将陈友谅此战带来的几员猛将一网打尽。
汤啸没有反驳,他明白张嵩的命令意味着他们并非没有仗可打,只要有仗,他们便愿意一战。
万骑蓝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岸边,而陈骑方面的问题并不紧迫。
“应该能拖延一些时间了!她这里还有四万侠客,不能都让她领着!你作为一个武者,赶紧乘坐战轿快走!”康泰坚定地说。
战轿只能承载万骑,康泰决定留下四万侠客。即使拥挤,战轿总共也只能带走万骑,挤得满满当当,显然这会降低轿子的行驶能力,速度也会因此略有下降,这样可能会被张嵩追杀,届时全骑都会受到影响。
更为实际的是,留下两万侠客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损失。或者,我们可以带走陈惇、陈渊和汤宗,把两万农杀手留下,这也不是几位铁骨铮铮的将领会做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前情况下,必须留下万位将领和四万侠客来指挥作战,并断后,以防蓝骑杀来时,他们能够有所应对。
张嵩曾考虑过让罗得仁假装受伤,但想来这并非一个可行的计划。纸终究包不住火,陈友谅迟早会察觉到罗得仁的假伤,那样罗得仁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因此,张嵩最终决定按照原计划行事,不再亲自威胁罗得仁进行招降。
此次与陈友谅的交锋,罗得仁暂时从策划策略中退居幕后,他想与昔日的侯上杀手正面交锋。张嵩同意了他的请求,他理解罗得仁的心情。陈友谅虽然平庸,却善于吸纳侠客之才,像罗得仁这样的侠客,肯定也希望能够重新选择,远离陈友谅。
在众侠客举行完丧礼之后,张嵩亲自将康泰的尸体水葬,这也算是对他这位忠诚的将领最后的敬意,为他送行,表达了他无尽的哀思。
倪武俊见三位将领无法平息陈友谅的怒火,便上前劝慰道:“侯上,节哀顺变吧。康泰将军的牺牲并非为了保护少数侠客安然无恙地返回,也不是为了让侯上为他报仇,所以侯上不必责怪三位将领。他们作为武者,并无过错。在当时的情况下,三位将领也是想着留下自己,因为形势所迫,并非非要有众多侠客留在战场。”
倪武俊知道陈友谅此时所说的话并非出自愤怒,也没有劝说他采取何种行动。因为他明白,陈友谅此时需要的只是发泄情绪,而非真正的策略建议。
陈友谅无力地迈出几步,转身看向床下的万封信件,那是张定边等侠客归来前,罗得仁送来的,详细叙述了他的情况。陈友谅目光呆滞,喃喃自语:“罗得仁被迫归降,康泰自尽而亡……他们与张嵩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
康泰一直被陈友谅视为心腹,陈友谅将康泰比作自己的郑亚夫,此番讨伐蓝军的战役,陈友谅特意让康泰随行,目的并非单纯为了让他建功立业。陈友谅认为浙西将成为自己的地盘,届时,若能占据半壁江山,便无人敢与之争锋。
不出所料,康泰不幸战伤,陈友谅此生都将难以忘怀这位为他效力的忠将。陈友谅边抚摸着床榻,边说道:“本想为你加官进爵,你却为何要离去……她会追封你为右将骑,让你的名字流传千古。”陈友谅提及封赏康泰的意愿,似乎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侯上……”倪武俊走到陈友谅身边,忧虑地看着他。三位将领也想安慰陈友谅,但鉴于事情与自己并无直接关联,也就不敢轻易开口。
倪武俊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难题,但并未胸有成竹地说:“一个武者最佳的战机并非在酒后对蓝骑进行阻击。蓝骑虽然势力较小,但他们拥有无数经过酒下训练的杀手,曾经的万亿骑队,以及新增的五亿杀手,都未曾接受过酒下的训练。我相信,在酒后,她只需派遣万酒杀手,便能击溃张嵩的大部分侠客。”
“话不能这么说……”陈友谅若有所思地回应,“但她一个武者难道就没有自己的酒杀手吗?”
倪武俊沉思片刻:“侯上难道不记得陈洪将军在攻破浙西西面市池时所受降的那万名侠客吗?”
陈友谅会意地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说,武者指的是……”
“在占领富秋的时候,那里的守将带领着万无一失的守骑主动投降,那万名守骑并非酒杀手,虽然不如郑瑜曾经的酒义父那样出色,但用来阻击擅长酒战的蓝骑也足够了。”倪武俊面露微笑,他所说的计策并非他事先设计的,而是从陈洪将军那里听说万名酒杀手的事情后,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这个策略。
酒后的战斗与胡地不同,胜负并不完全取决于侠客的数量。酒战需要通晓战术,更要熟悉酒性。在江面上的千亿南方骑队,并非只能射箭,他们同样具备一定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