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腐儒,我问你,在那什么平板电脑上授课的人,可是个秃老亮?”张老樵问道。
秃老亮?秃老亮是啥?宛儿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张老樵的意思是,在平板电脑上授课的人,是不是个光头。如果是个光头,再结合那人戴的面具,没准是敦煌人间佛。
宋应星听到张老樵这么一问,反问道:“樵老,何为秃老亮?”
“秃老亮?樵老的意思可是,没头发?”尚炯试探地问道。
“正是!正是!”张老樵不住地点头,“因为头上秃,所以老亮老亮了,故名秃老亮。”
宋应星认真地回想道:“授课之人好像是没头发,但亮不亮的,我倒是没看清。”
“头上可有戒疤?”张老樵又问道。
“这个,这个。”宋应星有些挠头,“这在平板电脑上,也看不清啊!”
“腐儒,你那个平板电脑可还在?再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
“是啊!是啊!宋先生,拿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看看何为平板电脑?”尚炯一时也兴奋了起来。
“平板电脑被宙院收回了。”
宋应星的话,犹如一盆冷水。
“哼!要《草木子》没《草木子》,要那什么平板电脑没平板电脑,无趣!无趣!”张老樵摇头晃脑地说道。
“宋先生,这平板电脑是怎么收回的?”宛儿问道。
“也不算是收回吧。”宋应星解释道,“因为我每次看平板电脑的内容时,都不能离开泉水院遗迹。所以,我为了学会平板电脑里边的内容,足足在西山待了一年,才理解了里边的内容。”
“一年?”张老樵惊讶道,“一年时间可不短,这平板电脑也没长腿,难道它自己不让你把它带走吗?”
“因为我一想带走它,只要出了泉水院遗迹的范围,此平板电脑就会再也启动不了,并且也看不到里边的内容了,好似废铜烂铁一般。”宋应星疑惑地说道,“我也不知为何。”
“宋先生,你这说得有点神了。”尚炯说道,“就算你带不走平板电脑,可是你总要吃喝拉撒吧?在山里一年,你吃什么喝什么?”
“就是,就是,你又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腐儒。”张老樵说完这句还没完,又补充了一句:“连包饺子都不会,你怎么吃饭?”
“我在泉水院遗迹时,每天醒来,一天所需就会自动出现在我眼前,而前一天留下的垃圾就会被收走。我知道我说的这些确实有点悬,但是我拿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你看我的眼睛!”张老樵说道。
宋应星双眸炯炯地看向张老樵。
“他这就叫瞪着眼睛说瞎话!”张老樵看过宋应星的眼睛后,对宛儿和尚炯说道。
“宋先生,我信你!”宛儿接道,“我相信宋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如果他说的话不是真的,那么他根本写不出来《天工开物》这本书!”
有道理。
宛儿没那么多推理,只唯结果论,而《天工开物》,就是对宋应星所说的话,最好的证明。
屋外起风了,把外面的红灯笼吹得左右摇曳,天也彻底地暗了下来,一颗星星都没出来。宛儿起身,把屋内的灯点燃,然后又回到座位上,吃了两口饺子,继续听宋应星说话。
“所以我才说玉泉山闹鬼的。”宋应星言之凿凿地说道,“有好几次我为了探明到底是何人给我送一天所需,特意不睡,可是仍一无所获。”
“为何?”张老樵问道。
“尚神医知道,人如果不睡觉,最多能扛三天。”宋应星道,“三天之后,我就扛不住了,当我再次醒来,之前留下的垃圾就被收走,一天所需又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当真是不可思议!这种事,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直到一年之后,我再次醒来后,才发现,一天所需没有送到,平板电脑也不翼而飞了。”
“原来如此!”尚炯问道:“可是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不翼而飞的平板电脑是被收走了,而不是被人拿走了呢?”
“因为玉泉山闹鬼!”
“咱能不能别把什么事都归结成闹鬼好不好?你是读书人,又会发明,能不能别说些怪力乱神的事?”张老樵不耐烦道,“你就不能有自己判断吗?难道就不能是哪个世外高人看你可怜什么的?”
“绝无可能!”宋应星斩钉截铁道,“玉泉山周围,不可能有人,因为玉泉山闹鬼!”
“宋先生,关于玉泉山闹鬼,您可都说了多次了,您通过哪里判断出,这玉泉山闹鬼呢?”宛儿给宋应星倒了一杯酒,“您先喝口酒,然后再说。”
“因为我发现,每到阴雨天气时,我在玉泉山中,就会感觉到身体有异,头昏脑胀,呕吐,像是生病一样,而且还会掉头发。”宋应星把酒喝干,扭头看向尚炯问道:“尚神医,如果排除闹鬼,你觉得可会是得了什么病?”
尚炯听了宋应星的话后,沉思了一阵,缓缓开头说道:“恕在下不才,并不知晓是何病状,不过,妄谈鬼神确实如樵老说得那样,也不应该。医学博大精深,未知总会多于已知。”
宋应星叹了口气,说道:“连尚神医都不知原由,不是鬼神作怪是什么?我下得山后才知道,离此山不远有一村落,村里人跟我有同样的感觉,也是阴天下雨时,就会头昏脑胀,呕吐,像生病一般,且掉头发。这些村民,不论男女,越是上了年纪,头发掉得越多,且都寿命不长。”
“既如此,看来这玉泉山之行,我得要好好考察一下这个村落了。”尚炯沉思道。
“所以,我朝虽然没有封禁此山,但是附近也没有人愿意涉足玉泉山。”宋应星说道,“此村落的怪象,当地官员早就上报给了朝廷,所以我朝历代帝王对此山一直是敬而远之。”
“所以,您结合种种怪象,认为闹鬼是和宙院有关,进而认为,平板电脑是被宙院收回了?”宛儿问道。
“正是如此,如果不是宙院,又有谁有此鬼斧神工之能呢?又怎么能让玉泉山闹鬼呢?”
“宋先生,到目前为止,关于玉泉山,我还有三点需要向您请教!”宛儿根据宋应星的话,捋了捋思路,“第一,您是如何知道平板电脑,叫平板电脑的?第二,您之前弄的硅胶假人,里边的语音系统是怎么回事儿,如何设计的?第三,为何非要晴雪之后去西山的玉泉山才会成立研究院,宙院和成立研究院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好问题。
“丫头,还是你思路清晰,要不怎么说你聪明伶俐呢!”张老樵破天荒地夸完宛儿后,不忘说一句:“我再补充一点,就是,你这腐儒怎么知道,要成立研究院得去西山玉泉山上货?”
每一个问题,都直击痛点,透过现象看本质。
宋应星答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知道平板电脑叫平板电脑,是因为我打开它开关之后,那位授课之人,就称此物为平板电脑,故我也依此称之。第二个问题,硅胶假人里边的语音系统,我是从宙院得来的,包括硅胶,也是从宙院得来的。第三个问题,只有在晴雪之后,宙院才会再一次出现,因为这也是平板电脑里,授课之人说出的,也是宙院出现的规律。至于樵老您补充的一点,是这样的,如果想按照《天工开物》里所写的内容成立研究院,所需的器,只有宙院可得,因为目前以我朝的能力,还无一人或一个机构,可以研发出来。”
“这么说话多痛快!”张老樵道,“非要讲一大段故事,烦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