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失忆,恐怕与你有关吧?”余卿言眯了眯眼。“你究竟想做什么?”
黑衣人打量了一下余卿言略带担忧的表情,顿时了然。
他的嘴角荡漾起轻蔑的弧度,试探性的问道:“元君,看来您对那小子有意思?”
余卿言没有回答。
见余卿言如此冷漠,黑衣人却一点也不恼。
因为,他想到了足以激怒余卿言的办法。
“元君,我想你应该还不太了解那家伙吧?”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算计,似笑非笑:“若是我告诉你,他早就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并且他们早就有了婚约呢?”
他相信,若是余卿言当真喜欢季允舟,那么他这句话一定能戳痛她。
因为,他也无时不刻被这一现实戳痛。
听到这话,余卿言的心脏突然如同被凌迟一般,传来了一阵锐利的疼痛,黑衣人的这一句话,就如同利刃一样刺痛了她的心脏。不过,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半分。
见余卿言面色不改,表情依旧泰然自若,黑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可惜了,看来你并没有那么在乎他。”黑衣人本想利用这个消息击垮余卿言的心理防线,从而偷袭,没想到余卿言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只能硬刚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幽兰元君的对手,但他此刻别无选择。
黑衣人咬了咬牙,手臂一挥,一枚袖箭直勾勾的朝着余卿言的脸上袭去。
就在他以为余卿言会轻松躲开的时候,让他不解的一幕发生了。
余卿言竟然呆滞的看着几枚利刃朝着自己的瞳孔直射而来,越来越近。
黑衣人心下一喜,期待着下一秒发生的事情。
余卿言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想侧身避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枚石子垂直而来,将袖箭打开钉到了墙上。
“卿言姐!你没事吧?”孔书寒从路口闪出,顿时站到了余卿言身边。
“你又是谁?”黑衣人眯了眯眼,打量起来人。
孔书寒没有理会她,而是上下察看起余卿言的情况,见余卿言没事,她有些气愤道。
“卿言姐,你跑的也太快了吧?一溜烟就不见了!”
想到方才的一幕,孔书寒的心就砰砰直跳,有些后怕。她将头发往后一掀,有些微怒的看向了黑衣人。
“喂,你是谁?大晚上装神弄鬼的?”
“信不信我揍你?”
一时间,她脖颈上挂着的翡翠展露在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他眯了眯眼,打量起她脖子上的挂饰起来。
翡翠竹节。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似乎听说过,在幽谷岛,有一个大家族孔家。孔家作为书香世家,只要有新人出生,长辈都会赠与一个上好的翡翠竹节,寓意为学业有成,节节高升。
苍宇岛和幽谷岛的祖先都来自华国,虽然都极其排外,但苍宇岛与幽谷岛又有所不同。
由于幽谷岛的北区有制度森严的幽谷国,因此整个岛屿都会显得有些压抑。
而苍宇岛所谓的排外,除了二者之间不能通婚之外,没有太多的规矩,因此,部分与北区幽谷国对立并不受管辖的南区成员,会到苍宇岛来开拓势力。
而据他所知,孔家到苍宇岛发展的成员,孔书寒就是其中之一。
去往苍宇岛发展,又与幽兰元君交好的孔家成员,无非就是与她同为四大联盟的首领之一。
“你是岩穴的首领?”
岩穴,苍宇岛的四大联盟之一。
苍宇岛,不仅有四大家族和四大宗门,还有四大联盟,这四大联盟,幽兰当之无愧为首。
与四大家族和四大宗门不同,四大联盟的盟主,皆不属于苍宇岛之人。
这岩穴联盟的名字来历,倒也十分有意思。
孔书寒虽出生于孔家这样的书香门第,但她本人却是十分厌恶这样的氛围。
于是,她便整日逃学习武,甚至到了苍宇岛发展帮派势力,创办了“岩穴”这一联盟,谐音厌学,这可将她爹气得够呛。
但,虽然这孔书寒性格开朗,看似神经大条,但既然能成为四大联盟之一的领头人,那她的武功,绝对不容小觑。
“这你都看得出来?我脸上写了岩穴二字吗?”孔书寒有些惊讶。
岩穴没写,不过厌学应该还是写的挺明显的。
见孔书寒没有否认,黑衣人皱了皱眉。
幽兰元君和岩穴首领同时在场,自己能打赢的机会几乎为零。
该死。
黑衣人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满脸懊恼。
不得已之下,他悄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药丸,用手指用力碾碎。
突然间,烟雾四起,彻底挡住了余卿言和孔书寒的视线。
“元君,孔首领,后会有期!”
烟雾散去之后,黑衣人已不见身影,只有他的声音,在巷子里又回荡了几遍。
可恶,还是让他跑了。
余卿言捏了捏拳头,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一幕,可把孔书寒吓了一大跳。
“卿言姐,你没事吧?”
她寻思,方才卿言姐也没被那黑衣人打到啊?
余卿言摇了摇头:“我没事,先去找他。”说完,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径直的走出了巷子。
孔书寒走在她身后,叹了口气。
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她这恋爱脑?
不过,她倒是觉得,今晚还真来对了。
原本她自己认为,男人加班到夜里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何,卿言姐心里就是不踏实,她自己不睡就算了,还不让她睡。
在卿言姐左等右等没等回来人之后,她就自己出门来寻了。
自己怕黑,不敢一个人呆着,就跟着她出来了。
这不,来的真巧。
但凡他俩来的再晚一秒,季允舟都得交代在那。
孔书寒顿时有些沾沾自喜。
这么说来,自己这回不仅仅是帮了卿言姐一个大忙,而且还是那臭小子的救命恩人?
二人走到街上,没想到的是,季允舟竟然还在原地。
他靠在车边,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