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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逸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个大木桶,倒了一些温水进去。

直接把柱子放了进去,清澈的水,瞬间变得污浊不堪。

一连换了三桶水,才把柱子清洗干净,最后一桶水里面,周时逸加了一点儿灵泉水。

所以柱子身上的伤口,缓慢的止住了血。

看着他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周时逸对柱子挺是佩服。

如果他没有看错,柱子的左腿和右手,都已经被打断。

脸上还被割了几道口子,后背上青紫一片。

想必是被群殴的,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周时逸不得不说一句命真大。

他从空间里面掏出了自行车,如同捆猪肉一样,把柱子捆在了后座上面。

骑着快速朝着小竹的山洞走去。

之前白天,还能碰到不少下工的人。

现在天色已晚,周围漆黑一片,别说人了,连个虫鸣声都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山洞口,周时逸把柱子放了下来。

抬手把自行车收进了空间里面。

他冲着山洞口叫了两声:“小竹,你在吗?”

没一会儿的功夫,洞口就响起了大黑狗轻声汪叫的声音。

周时逸提溜着柱子往洞口走去,正准备穿衣服走出来的小竹,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一把拿过墙角的木棍竖在身前。

周时逸把手里的手电筒对着山洞顶,光线四散开来。

小竹此时也看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诧异的出声:“这不是黑市的柱子吗?”

这下子轮到周时逸惊讶了:“你知道他?”

小竹缓缓点头:“我帮他送过几次信。

我们俩的名字相近,他每次也多给我一些东西,一来二去就熟了。

他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周时逸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在那边河沟里面捡到他的。

想着终究是一条人命,自己能帮一把是一把。

就把人带到你这里来了,没想到你们竟然也认识。”

小竹的眼里闪过怪异:“河沟里面?”

“他身上实在是脏的不成样子,我刚才把他丢进城外的小河里面,清洗了一番。

就这身上还一股子臭淤泥味呢,不信你闻一闻。”

小竹耸了耸鼻子,周时逸不说,他还没有注意到。

经过他一提醒,只觉得整个山洞里面,都弥漫着又腥又臭的淤泥味。

两人说话间,柱子嘴里发出了一声呢喃,眼皮子不断的抖动,眼看着就要醒了。

小竹轻轻打量了两眼周时逸,知道他有话要对柱子说,连忙起身,往山洞外面走去。

柱子腾了一下,瞪大眼,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的动作太大了,一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

疼得龇牙咧嘴,看到在不远处坐着的周时逸,他忽然间明白,之前恍惚间,他看到的人不是错觉。

“时兄弟.......”

他的声音沙哑,身子也因为疼痛微微颤抖。

周时逸朝着他身边挪动了两下:“柱子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柱子的眼里闪过苦涩,思考了良久才说道:“华哥他们准备吃下你手里的这批货。

这些年,华哥的手段越来越激进,我也劝不住,忙喊人去打听了你的去向,想着喊着你快点走。

没想到半路被人截了下来,就是你之前看到的光头。”

柱子面上缓缓浮现了几分自嘲:“没想到他的做法,也被华哥默认了。

我这么多年的付出,一瞬间成了一个笑话。”

说话间,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泪光。

跟了华哥这么多年,他们从一起逃难的乞儿,一起经历过生死,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让柱子心里如何不难过?

他原本以为,哪怕华哥不想让自己留在身边,找个理由把自己打发了就是了。

没想到会使用这么狠厉的手段。

柱子的心里好似吃了黄莲一样苦。

他难受的直捶自己的胸口。

“那你有没有想过华哥为什么这样做?”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身边的人都顺着他,只有我,看不过眼的地方,直接说出来。

他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早就对我不满了吧。”

周时逸冷嗤一声:“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蠢呢?

我一个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无外乎就是他觉得,你已经影响到他的地位。

古有功高盖主,现有卸磨杀驴。

一方面他觉得你已经有了气候,另一方面就是他身边不需要你了。”

“这........”

周时逸说的这些,柱子心里何尝不懂,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周时逸眉心微拧:“难道你甘心就这么算了?”

柱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狭小的空间里面寂静无声。

过了良久,一道男声缓缓响起。

“当然不甘心!!”

柱子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狠厉。

“那你想不想报仇?今天要不是我路过那个河沟,你怕不是早没命了。

我还给你吃了好几个消炎药,这个钱回头你可得给我。”

周时逸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少了好几粒药的药盒。

“你这个年纪,家里应该有老婆孩子了。

转头想一想,你要是真出了啥事,老婆,孩子能不能活都不一定。”

一句话说的柱子面色大变,他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身往外走。

可断掉的胳膊腿,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周时逸抬手摁住了他:“放心,一时半会儿应该没啥事。

你不也说了,华哥准备对付我。”

想了想,周时逸又添了一句:“那这之后,可就说不定了。”

眼瞅着柱子一步步的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周时逸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柱子的眼里重起风暴,他的手指头攥的咯吱作响。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愤恨地捶着自己疼痛无比的腿。

“我现在就和一个废物一样,该怎么去保护我的妻儿?”

周时逸不说话,任由他在那里发泄。

没一会儿,整个山洞里面就传出了男人断断续续的哭声。

山洞本来就在城郊的树林里面,大晚上的响起哭声,怪渗人的。

饶是站在外面的小竹,都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