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林德对集体潜意识的了解也只到这种程度，因为这玩意儿某种意义上已经到了哲学，或者说玄学范畴了。
前世也有许多作品对集体潜意识有所描写，例如《x秘之主》，《进击的巨x》。
“您知道黄金时代吗？”
黛博拉没有再继续说明意识海洋，而是把话题带到了黄金时代之中。
林德谦虚地摇了摇头，而看到林德摇头，黛博拉也是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黛博拉是真的害怕林德点头。
如果林德再知道黄金时代究竟是什么，那黛博拉恐怕真的得怀疑林德的身份了。
“高塔便是黄金时代的产物，只不过当时的高塔职责和现在并不一样。”
“当时的高塔是真正意义上的通天彻地之塔，负责连接着大地和天空，被称为通往天空的阶梯。”
听到这里，林德突然问道：“高塔的原名不会叫巴别塔吧？”
刚刚酝酿好情绪的黛博拉再次睁眼呆愣地看着林德。
两人对视之后竟都一时无言。
“要不...您来坐这个位置给我讲解？”
黛博拉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林德。
“不不不，您请坐吧。”
林德赶忙摆手，示意黛博拉坐下。
黛博拉面露怀疑，但还是坐了下来，
“在黄金时代刚刚结束之后，人类和上古精灵们在巴别塔集中了起来，建立了当时高塔的雏形。”
讲到这里，林德刚想打断，就看到黛博拉的屁股在随着林德抬手缓缓离开座位，林德手一放下，黛博拉的屁股又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您请继续。”
最后林德还是无奈，示意黛博拉继续讲下去。
“按照安娜斯塔西娅大人的说法，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巴别塔虽然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但作为黄金时代最重要的东西之一，依旧保留了许多黄金时代的技术。”
“这让我们得以通过高塔内黄金时代留下的技术，来监测在黄金时代被外神侵入和污染的集体潜意识。当时的时代被称为后黄金时代，也是大多数神明和信仰逐渐诞生的时代，而高塔也在有意识地推动神明诞生这件事，用安娜斯塔西娅大人的话来说，这些神明就是面对污染的防...防什么来着。”
这个单词似乎是黄金时代留下来的单词，以至于黛博拉一直感觉非常拗口和意义不明。
“防火墙。”
“没错，防火墙...”
黛博拉再次抬头看向了林德。
“大人，您说防止外神污染的壁垒为什么要叫防火墙呢？这墙真的防火吗？”
而说完答案的林德则是心虚地扭过了脑袋，吹着口哨，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再次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林德之后，黛博拉继续说道：“事实证明，后黄金时代的高塔先辈们的猜测非常正确，信仰是面对恐惧和绝望的最好办法，也是稳定人心最简单的办法。”
“当时诞生的神明，不光带领着信徒抵抗逐渐降临的外神，并且成功将外神对集体潜意识造成的污染封印了起来。”
“而在巴别塔的那批人类和精灵，从此之后便肩负起了清除污染，监测意识海洋，防止外神的污染重新复苏的责任，这便是高塔的由来。”
“在后黄金时代的这片大陆，外神还在肆虐，外面黄金时代的遗民依靠着那些意识海洋诞生的神明和外神厮杀着，高塔为了避免被战争影响，从而完全封闭了自己，负责专心监控意识海洋。”
讲到这里，黛博拉停顿了一下，说道：“但是，当高塔的封闭解除之后，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陆上找不到一个旧时代的遗民，曾经还留有一点的黄金时代的痕迹也消失不见，万幸的是，外神似乎也随着黄金时代的痕迹消失了。”
“按照安娜斯塔西娅大人所说，文明发生了严重的倒退，和外神的战争甚至已经变成了记载在宗教典籍当中的传说。”
“只可惜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第一批高塔的成员终究还是跨不过寿命的极限，有许多的技术和知识都已经失传了，留下来的只有安娜斯塔西娅大人，以及关于意识海洋的研究，我们还在寻找彻底清除污染的办法，单凭高塔，已经很难再重现文明。”
黛博拉唏嘘不已，当时的高塔究竟对抗污染多久了呢？连第一批高塔成员都不记得了，按照安娜斯塔西娅大人所说，当高塔重新进入这个世界的视野当中时，已经是沧海桑田了，彼时的世界几乎已经完全遗忘了这段历史，只能从一些宗教典籍当中寻找蛛丝马迹。
后黄金时代的大陆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黄金时代的遗民究竟是如何战胜外神的？还没等林德开口，黛博拉就开口问道：“总督大人，您知道吗？超位魔法对魔力环境造成的破坏，其实并不是不可逆的，只不过这个时间跨度太久，人类很难观测得到。”
“我们禁止超位魔法的原因，也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会对魔力环境造成破坏。”
说到这里，林德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你的意思是说，后黄金时代，人类为了对抗外神，使用了类似超位魔法的技术，几乎把这个大陆都给夷了一遍，导致连同自己都给炸没了？”
“这只是一个猜测，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这个推论的可能性最高。”
当时随着文明的倒退，在意识海洋当中诞生的神明也逐渐变成了世俗神明的样子。
这些神明很难说还能不能担起防火墙的重任，于是高塔后来便设计了一个契约之神，信仰范围更小，在约束加入高塔的职业者的同时，还能充当污染侵入时候的堤坝，起到第一层防护的作用。
随后，越来越多的高阶职业者出现，并且随着这些职业者的出现，超位魔法，这个本该已经失传的危险东西，被一个天才般的施法者再次给创造了出来。
随后，这些高阶职业者为了自己的研究，为了更稀有的材料，为了更加强大的超位魔法，开始疯狂地掠夺资源，并且由此引发了旧帝国和阿瓦尔王国前身的战争，这次战争可以被称为第一次大陆战争。
所有种族，所有生物在物理意义上打成一片，并且趁着人类内乱在疯狂地扩张，以至于在内乱结束之后，旧帝国开始了对非人类生物的血腥复仇。
如果说旧黄金时代的人类，是为了对抗外神，而使用了超位魔法同归于尽的话，那么第一次大陆战争的人类为了战争和内斗使用超位魔法，将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人类文明再度炸回去的话也太抽象了。
所以在当时，高塔终于也加入了战争，并且制定了沿用至今的新规则。
“回到您最开始的疑问，高塔原本就是旧时代的幽灵...不，连幽灵都算不上，毕竟现在高塔已经连拥有进入意识海洋权限的人都没有了，这样一个残存的孤魂，光是守住旧世界的秘密，防止污染侵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对我们来说，大部分不信仰契约之神的编外职业者反而是负担，哪来的力气，通过那些编外职业者去统治世界呢？”
但黛博拉又说道：“更何况，高塔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统治了这片大陆，这片大陆上所有种族在这百年间都还遵守着高塔当初立下的规则，不是吗？”
“而我有预感，恐怕第二次大陆战争要开始了，总督大人，我希望您能像当初那位旧帝国的开国之君一样，拯救这个世界，拯救高塔。”
说完，黛博拉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平板，递给了林德，说道：“这是安娜斯塔西娅大人留下的圣杯终端，当中潜藏着黄金时代的科技结晶，也能为您提供许多帮助，我会在接下来，慢慢教您这个圣杯终端的使用方法...”
黛博拉的话音刚落，林德就随手解开了平板的锁屏。
“......”
“......不好意思，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