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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前后院的垂花门进入后院,眼前的景象令众人目不暇接。

正值盛夏,院内绿意盎然,几棵树生机勃勃。西北角的池塘里几尾锦鲤悠然自得地游弋,而东侧则种满了一排排葡萄藤,枝头挂着累累的小果实。

后院的主屋共有三间:门厅、西屋和东屋,两侧是西耳房和东耳房。

主屋下方则有西厢房和东厢房,每间各有两室。卫生间和厨房在前院,另有一间正对大门的倒座房可以作为餐厅。

叶川指着主屋的西屋说:“爸妈,你们住这里吧,瑶瑶和我住在东屋。”“爸,那我呢?”叶寒酥早迫不及待了。

“你住在西耳房,离爷爷奶奶近一些。”叶川宠爱地说道。“爸,那我呢?”叶惟清兴奋地问。

“你和惟臻去西厢房住,东耳房是我的书房!”

这所四合院的东耳房较大,足足有三十多平方米。他和童瑶的书籍较多,放在东耳房正好。

尽管叶惟清和叶惟臻满脸不甘,但最终还是屈从于父亲的决定。当两人踏入西厢房时,脸上的不悦立刻烟消云散。

室内家具齐全,装饰温馨,每间屋都宽敞明亮,足足有二十多平方米,足以容纳三到五人居住。

叶寒酥看到西耳房更加欢喜,父亲早已精心为她安排好一切,布局和风格都十分合她心意,比主屋的装潢更显温柔。

叶永顺和刘悦简直呆住了,家具品质一流,无论是雕工精细的架子床、柜子还是博古架,都用料考究,做工精致,甚至在旧社会的地主家里都难得见到如此高档的家具。

“小川,这得多花钱呀?”叶永顺心疼地问道。

对叶川而言,金钱并不是问题。这些年他已经积攒了35万元,还未算平日里给童瑶的生活费,估计妻子那边也有数万元了。

“爸,您放心住就是了,这套四合院已经买了很多年了,每年都陆续修缮,其实并没有花太多钱。那些家具在几年前几乎是白菜价,很容易就能买到。”

叶永顺摸着雕花精致的架子床,遗憾地说:“这么好的家具,当年毁了不少,真是让人惋惜!”

叶川也明白这一点,但他无能为力,只能靠手中的一点权利尽力保护一部分珍贵之物。

搬家那天晚上,全家人在前院共进晚餐,恍如置身梦中。

叶川感慨万千,这套四合院已经购买近二十年了,如今终于入住了。当年几千块钱买到手,再过几十年,其价值至少上亿。

晚餐过后,刘悦站在后院 ** ,神情复杂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妈,您在想什么?”

“那边有池塘,这边是葡萄架,那边还有几棵树,我在寻思哪边适合种点菜呢?”叶川满脸无奈地说:“妈,这事您还记得呢?”

“要是不种菜,我在家里一天到晚该干嘛呀?难道整日就只盯着鱼塘?”

童瑶笑着答:“妈,您记性真好,前院还有块空地没利用起来呢,周末我就来帮您把地整一整,就在那里种吧。”

刘悦一下子高兴起来,“行,那我们就这么定了!这地我自个儿来弄,不让你们累。”

叶永顺调侃说:“日子本来过得挺好的,偏偏喜欢忙这忙那,简直是劳碌命啊!” “你这老东西,瞎说些什么!今晚你就东厢房睡觉,正屋今儿个没你的份了!”

叶川和童瑶相视大笑,他们一家刚搬到这新居的第一天,就看到了母亲这般愉悦的心情,这样的景象在之前的四合院里几乎是见不到的。尽管新家里的家具都有些年份了,但是用贵重木料制成的家私却更经得起岁月的磨砺,越久反而色泽更加动人。

晚上,叶川与童瑶躺在雕花大床上,丝毫没有睡意,两人望着窗外闪烁的星辰,沉醉于夜空的美好之中。

“瑶瑶,隔壁那座宅院去年修整完成了。”

童瑶心知肚明,对方所指的是哪一座幽静的庭院,虽然那院落不及现居四合院宽阔,但却显得更为精雅。当初冉秋叶也曾在那儿小住一阵。但她已有多年未曾回去过,最后一次拜访是在五年前,那时院子里还颇为陈旧,仅是对房屋做了些稳固工作,并布置了几件家具。

“等将来给惟清或惟臻结婚用怎么样?”童瑶微笑着说。

叶川搂了搂身边的爱妻说道:“后辈的生活由他们自己掌握,待二人成家时,或许对这种平房兴趣缺缺。我是这样打算的,将那个院子留给咱们的爸妈,毕竟里头的房间宽敞,再请您外公外婆也一同居住。”

童瑶惊讶地看着丈夫,感动的泪珠瞬间湿润了眼眶。自入叶家门户以来,她时常念及娘家的亲人,但每每考虑公婆的感受以及丈夫的想法,终是没有开口谈及此事。谁想到,她心底多年的愿望竟由叶川亲口说出来了。

“叶川,你真是太好了!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便是遇到了你,愿意嫁给你。”

叶川笑得温和,低声道:“其实,能够遇到并拥有你是上天赐予我最宝贵的礼物。我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童瑶了解叶川所说的那些关于里惠葵子与胡燕妮之事,但在她心中,并不因之对丈夫产生怨怒;相反,对于里惠葵子这位企业高管,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养育自己的孩子,她是有着一份敬佩之情的。“我也不责怪你,甚至,我心里还挺佩服她的。换成是我的话,未必就有那样大的勇气。”

叶川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感到万分愧疚,自己的所作所为显然配不上如此善解人意、宽容体贴的妻子。

次日清晨,两人都起得较晚,因昨夜畅谈至深夜。叶川起床后,看到全家上下个个打哈欠连连,明白他们因新居的环境而感到新鲜和好奇,故而都未能安睡。

用餐时,叶川向父母提及另一套院子的情况,未料到话还未及展开,刘悦却主动先提出来:“小川,咱们家现有的院子已经很宽敞了,何需再占那么多地方?那处房产可以让你丈母娘和丈父家住吧。前不久,玉秀跟我聊过,她说在家挺闷的,要是能有片地方种点花该多好。”

童瑶内心原有一丝忐忑,担心婆家不愿意将房产交给她的父母居住,未想到丈夫还未开口提议,婆婆竟已自行说出。情不自禁地喊道:“妈妈……您真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声中含泪。

刘悦爱怜地嗔责道:“傻姑娘,哭什么,我不心疼你还能疼谁?” 她望着儿媳,心中满是满意。眼前人即便快四十岁了,依然保持青春容颜;再加上养育出的孩子个个貌美如花,可以说对叶家做出了巨大贡献。

用完早餐后,叶川并没有急着去上班,而是驱车携同妻子前往岳父母家中。这里的情况大致相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擅自搭建的房屋,使得通行变得颇为不便。

王玉秀见到女儿女婿来访颇为惊讶,“小川,瑶瑶,你们俩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星期一,应该要上班吗?”

夫妻二人跨进门内,见岳父童有生正坐着边喝茶边读报。作为工人出身的童有生于早期便已提前退休,如今正享受着悠闲的生活,而相比之下,叶川父亲叶永顺则还在轧钢厂担任干部职务,离退休尚有一段距离。

“岳父好!” 见童有生迎出门来,叶川礼貌地问候后接着道:“我跟瑶瑶来找两位长辈讨论一件事。”

“哦,有什么事情?” 王玉秀正忙着修剪花草,听见后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爸妈,我发现这家附近的违章建筑也相当多。”

王玉秀无奈地叹息:“确实如此。现在的住房十分紧张,我们只有你爸爸我两个人,并没有扩建成新的建筑。但是,周围邻居住地的扩展已严重侵犯到我们的土地范围。你父亲为此与邻居争执了几回,却没有达到什么成效。”

她看向女婿的眼神里充满期待——倘若他出面帮忙调解,想来邻里间也会给他几分脸面。

而一向温厚朴实的童有生不愿让话题变得沉重,便试图转移视线,“小川,你们搬入新居感觉如何?你妈一直说想去那边庆祝庆祝呢。”

王玉秀对于丈夫突然转换话题感到不满,只是朝他轻轻撇嘴,并未作过多言语反驳。

对此,叶川笑道:“爸妈,当时我在购买那座四合院的同时,另购置了一所 ** 的小院。虽然面积不及前者广阔,但却足足容纳下五六间房。”

王玉秀和童有生没接话,他们不太明白女婿的意思。

“我和瑶瑶商量过了,您二老不用再待在这里生闷气了,直接搬到那边的小院去住吧。如果您外公外婆也愿意,可以一起去。”

王玉秀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和你爸住在这里挺好的,那房子还是留给孩子们吧。” 她自幼跟随父亲读书,一直很清楚婆家和娘家的界限。虽然她与刘悦关系很好,但在房子问题上,谁的心思也难猜。相比之下,倒不如继续住在这里,她和老伴也不觉拥挤,只是有时候会受点委屈罢了。

童瑶走过去,挽着母亲的手臂,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妈,您和爸就搬过去吧,是我婆婆主动对叶川说让你们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