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行道长这时张开双臂,说道:“贫道鹤行,如假包换。”
李溋丰笑着对鹤行道长说道:“大师兄,您有所不知,昨日去二师兄处,二师兄用幻影术,和晚辈们开了个小玩笑,故而小子问你是不是幻影。”
“哈哈哈!”鹤行道长爽朗的笑了起来。
“大师兄,小弟此来有一事相求。”
“知了知了。你请我出山,围冥域,困冥帝,我去便是。”鹤行道长没等李溋丰说完,就满口应承。
“师兄真是神机妙算,早已算到小弟要来,故在此等候。”李溋丰说。
“贤弟,你去找你三师兄吧,我还要帮你物色两个人物同去。”鹤行道长说完就跨上驴子,准备离开。
“师兄,小弟好不容易来,您好歹请我去家里吃顿饭吧。”李溋丰说道。
“贫道家徒四壁,哪有好饭招待你,等到了南天观,咱们才好好吃一顿。哈哈哈。”鹤行道长说着掉转驴头,离开了。
“大师兄,你真比二师兄还抠搜。”李溋丰说完,翻身上马。
我们也跟着上马,正要赶路,突然远处鹤行道长折了回来,小毛驴跑着碎步,伴随这“叮叮当当”的清脆铃铛声。
“溋丰留步!”鹤行道长招着手,喊道。
“大师兄,是不是要留我吃饭?”李溋丰问道。
“非也,非也。”鹤行道长说,“愚兄忘了告诉你,你三师兄已皈依佛门了。”
“啊!三师兄为何改旗易帜,违背师门?”李溋丰有点嗔怒。
“佛道同源,教义相似,从佛从道,全由因缘。师弟不要有门户之见。”鹤行道长微笑着说。
“师兄言之有理。可是三师兄身在何处?法名称呼什么?”李溋丰问道。
“此前有些路程,在雾鼎山,玄法寺,法名行云。”鹤行道长说完,扭转驴头,“师弟去吧,我们南天观相见。”
“师兄,后会有期,多多保重。”李溋丰对着鹤行道长的背影拱手致敬。
鹤行道长骑着毛驴,渐行渐远,清脆的铃铛声渐渐变弱,最后消失。
“我们继续赶路,此去雾鼎山二百多里,不得耽搁。”李溋丰说着,双脚踢了一下马肚子,策马向南飞奔而去。我们几个也驱马追赶。
跑了三个小时,已是下午时分,人困马乏,我们下马,打开行囊,吃些东西,休息片刻,继续赶路。路上遇到一个城镇,也没休息,直到晚上天黑,我们在一个小镇投宿。
第十五天早上,我们早早起床,继续赶路。直到中午,我们来到一片山区,沿路问山民樵夫,打听到雾鼎山所在,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雾鼎山玄法寺。
到了寺庙山门外,师傅没有亲自叫门,而是命一个道士前去叫门,可见他心存芥蒂,还是有些门户之见。
那道士前去拎起门环敲门,“当当当,当当当。”敲了两次,每次三下。这时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和尚,这个和尚胖乎乎的,面色白净。
“无量天尊。”道士拱手行礼。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几位施主到弊刹有何贵干?”
“我们来此求见行云法师,望同修方便。”道士说道。
“施主们请进。”和尚请我们进寺庙。
他在前面带路,我们后面紧跟着。片刻,和尚带我们到了后院,在一间僧寮门口停下,转身对我们说道:“几位施主请稍候,贫僧去通报一声。”
“师傅请便。”道士拱手说道。
和尚推门进房。我们在门口等了许久,小和尚出来了,双手合十告诉我们:“几位施主,行云法师请诸位进屋。”
“有劳师傅。”道士说道。
“和尚,怎么进去这么久?”李溋丰微嗔问道。
“阿弥陀佛,行云禅师知贵客远道而来,特嘱咐贫僧准备茶水。”和尚说。
李溋丰推门进去,我们跟进。
只见一个和尚趺坐在床榻上主位,床榻中间放着一个小座,客位空出。
“三师兄,你好自在,竟然躲在这里吃斋念佛了。”李溋丰话里夹枪带棒。
“师弟请坐。”行云法师指着床榻客位对李溋丰说道。
李溋丰气呼呼的坐在床榻上。
“几个后生坐吧。”行云法师对我们说道。
这时,我发现行云法师的禅房两侧放着七把椅子,西侧四把,两把椅子间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摆放两盏茶。东侧放着三把椅子,靠里的两把椅子之间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两盏茶,靠外的一把椅子旁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却放了一个空杯子。
我们一行正好是八个人,而这个时代,人们对我的记忆只有几分钟时间,也就是我不属于这里,然后行云法师竟然能算到我们一行人真正的数量,真是管窥古今。
道士们找椅子坐下,我到最后一个放空杯子旁的椅子上落座,
那个小和尚这时发现我的杯子里没有倒水,赶紧拿茶壶上来倒水,说道:“罪过罪过,贫僧竟然忘记给施主奉茶。”
“无妨。”我说道。心想,你忘了才正常呢。
“三师兄,”溋丰道长对行云法师说,“你为什么要出家当和尚?难道道家不如佛家吗?”
“非也非也。入佛入道皆由缘定,只有修行之别,没有高下之分。”行云道长端起茶盏,请溋丰道长喝茶,“就像这水,放入茶叶,则是茶水,放入糖块,则是糖水。爱喝茶者,说茶水好,爱吃糖者,说糖水好。茶水和糖水,皆是表相。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相非相,则见如来。”
“依师兄而言,佛道本无区别,是我们人为的将佛道区别开了吗?”溋丰道长说。
“阿弥陀佛,师弟来此所为何事?”行云法师问道。
“叫你去祝连山建道场。”
“建道场为何事?”行云法师继续发问。
“封锁恶魔幽冥帝君。”
“封锁恶魔为何事?”
“能为何事?替天行道。”溋丰道长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