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觉得自己今日诸事不顺。
去宴息处给婆母贺寿,不成想一众宾客们陪着圣上游园去了。
等她从园子赶到妙音堂时,又中看到大臣官员,还有女眷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站在远处的她条件反射的,给衣角都没有看到的建明帝叩了个头。
郑老夫人站起身后,面上带着难掩的喜悦,同蒋老夫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回去准备准备。”
距离圣上刚刚说的七月十七日,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
郑开承尚公主一事,在拿到皇太后那道懿旨之后,郑家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只不过是不想再影响蒋家人团圆罢了。
蒋老夫人点点头,笑着说:“都是一家人,那便不同亲家客气了。”
见不远处老三媳妇一副有话说的模样,联想到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三房人过来,蒋老夫人吩咐一旁的小儿子:“小五,你和瑾初两个送送亲家。”
蒋五爷伸手牵着顾瑾初,低声应是。
赵璇站在外祖母身旁,浅笑看着郑老夫人,和她身旁的郑家人。
和郑开承虽是有着婚约,眼下还没有进郑家的门,他们君臣有别。
微微颔首,算是周全了礼数。
顾瑾初挽着郑老夫人的手臂,低声问她:“外祖母,您开不开心?”
郑老夫人笑了下,声音温柔:“开心自然是开心的呀!”
一个个奶团子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又看着他们各自组建家庭,繁衍后代。
最开心的是,在这里她弥补了在现代的很多遗憾。
行至郑家马车前,对过来伺候她上车的女儿和外孙女摆摆手。都怀着孩子呢,上马车哪里用得到她们搀扶。
郑文扬和蒋南笙说完话后,走过去搀扶着母亲登上马车。
而后又抬起胳膊,给妹妹借了一下力道。
郑牡丹掀开车帘,柔声同女儿说:“回去吧。”
顾瑾初笑着答应,继而要求道:“母亲若是不放心,不如过来陪着女儿。”
说完才觉得不合适,又改口说:“也不妥,那样阿父又会不放心的。”
郑老夫人笑得一脸慈爱,在旁笑着说,“只怕到那时,不仅要准备你母亲的房间,还要把你阿父也安排妥当。”
郑牡丹难得露出一抹赧然,“母亲,您怎么也跟着瑾初一起凑热闹。”
“哪里是凑热闹,你那夫君是什么性子,你自己不晓得?”郑老夫人面上笑意不减,压低声音说。
郑牡丹自是晓得的,若不是要送圣上回宫,这会儿怕是要站在下面同意母亲的话了。
郑老夫人也舍不得外孙女,却是更心疼她挺着大肚子站在那里,柔声说:“回吧,姑爷都带着小油车过来了,咱们也别再耽搁时间。”
蒋南笙站在顾瑾初身旁,拱手对郑老夫人和郑牡丹说:
“外祖母和母亲请放心,家中稳婆已经准备好,待到瑾初临产时,定会第一时间到外祖家送消息的。”
青帷马车这才哒哒哒的,平稳的行驶出去。
蒋五爷搂着瑾初的腰,带着她朝等在一旁的小油车走去,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心疼:“今日累坏了吧。”
顾瑾初轻声嗯了声,确实是有些累的。
心中记得长公主此时还在府上,低声询问蒋五爷,他们还要不要去明辉堂给蒋老夫人回话。
蒋五爷笑着说:“母亲交代过,待明早你吃过早膳再过去请安就好。若是觉得不舒服,到生产前就把每日的请安给省了。”
这句把每日请安给省了,自从瑾初怀有孕后,母亲每个月都会说上一次。
她却是一直这样坚持下来了。
顾瑾初摇摇头,她每日会有散步运动的习惯,又哪里会请安都不能成行呢。
蒋五爷把她从小油车上抱下来,一直把她抱回内室,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拔步床上。
垂眸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倒是希望你有些时候能够任性一些。”
顾瑾初拉住他的手,笑着说:“什么样的任性是五爷口中的任性?要哭哭啼啼的,每日缠着你吗?”
那个时候她活的自我,却也是患得患失。也是真的任性,看待事情很是片面,所以她算不上是快乐的。
眼下懂得取舍,是因为她想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他肩负的,他守护的,即便是她帮助不上什么,也要陪着他一起共同的去面对。
顾瑾初没有等到蒋五爷的回答,坐在床边手臂环上他的腰身,微微仰着头看着他,语气娇嗔:“夫君,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了?”
一句“夫君”两个字,让蒋五爷不由得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瑾初哭哭啼啼叫夫君的时候,那个不叫任性。”
鼻尖在她耳骨上轻蹭,声音暗哑低沉,“为夫也更喜欢夫人缠着我。”
顾瑾初顿时不想说话了,抬起白嫩的小手扣在两只耳朵上。
动过幅度很小,又躲不开他带着粗粝的下巴。不多时,颈侧衣领下的皮肤泛起一片粉白。
蒋五爷见状,一声声低沉的笑声从喉咙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