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层的工作内容和时间安排都是一样的,所以在夜冥臭着脸检查一个又一个生殖器过了很久,都没有诡异来。
脸臭不是因为生殖器,是因为他没有趁手的工具,还不能解剖研究。
好多好多没见过的病菌,好想挨个研究做活体实验啊。
好生气。
越想夜冥的脸色越臭。
蓝脸的多尔盾,像驴马啊,脸拉的老长~气死啦。
地狱犬随着他的靠近解开一个个被控制的人,等夜冥搞定那群人身上的药性后。
他让龚凡叫老疯子给他捏捏了个身体。
然后狼哥一声不吭,唰的一下子变形了。
咔嚓嚓。
那一身黑到反光的狼毛,伴随着肢体扭曲变大后渐渐退去。
不到几秒钟,地狱犬从一头及腰高的黑狼,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裤光着膀子的肌肉猛男。
男人五官生的狂野神情憨厚,周身带着狼独有的野性和沉稳,那胸前手臂上还有一片片浓密的黑色毛发在随风舞动。
他光着脚跨步来到龚凡身边,跟夜冥一样在他隐藏的背包里掏出来一个小小迷你草莓蛋糕。
然后回到了女孩的身边,单膝跪地把女孩温柔的抱了起来,把蛋糕塞进了她的怀里。
“很甜,你会喜欢。”
女孩看着刚刚的动物变成了人,她抓着蛋糕的手还在颤抖,可是对方的目光始终宁静而沉稳。
他跟之前遇到的所有男性不一样,女孩似乎意识到了这个人不会让自己疼,她的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
“吃,这是草莓奶油蛋糕。”
地狱犬拍了拍女孩乱糟糟的头发,宽厚的大手翘起指头,小心翼翼把蛋糕包装撕开,接着一整个塞进了女孩的嘴里。
“唔.....”
女孩的小脸瞬间鼓鼓囊囊,她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高大的男人,可在察觉到口中甜蜜的滋味后。
那张哭的狼狈的小脸,终于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护食护的那么厉害,差点把屁花变成化肥的地狱犬。
第一次主动送出了自己的草莓奶油蛋糕。
他想让这个小女孩尝尝主人最喜欢的蛋糕。
就像主人每次把草莓蛋糕藏起来,只为了给他吃一样。
这个女孩,跟主人一样,拥有一双痴痴傻傻的眼睛。
2米2浑身是毛的大高个子,抱着1米44的瘦小女孩。
乍一看就跟美女与野兽似的。
给人造成的视觉冲击非常强烈。
围观半天沉默半天的尼基塔:......
“........你不是说你不会变身吗?!”
尼基塔震惊的看着不远处那个长相凶狠又很憨厚的大狼人,语气十分震惊。
他感觉自己被一头狼欺骗了。
“我不会变身,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我只会变形。”
地狱犬瞥了他一眼,勉强解释了一句。
灵魂的形状是可以改变的,尤其是他地狱犬这个鬼界有编制的鬼。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或者说他死后成为地狱犬后,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肉体。
“我感觉他就是懒得。”
龚凡坐在地上嚼着磨牙棒,跟吗喽咬耳朵在背后蛐蛐地狱犬变身这个问题。
“我感觉你说的对。”
尼基塔点了点头附和,然后继续给男人们包扎小腹上的口子。
幸好每个小房间门口都有医疗柜,装了纱布之类人类专用的医疗物品。
穿衣服是没办法穿了。
布料不够用。
200个医生诡异+300多个大白诡异,人类的数量他数了一遍男女加在一起足足有2332人。
好在女人们都有自己的衣服,男人们包扎的时候清醒的帮助不清醒的女人们穿好衣服,坐在地上看着这几个人。
除了疯掉的人,其他女人眼中都带着崇拜和渴望的复杂,她们渴望得到救赎。
但是她们也知道。
蔚蓝星已经变成了诡异的世界。
“我叫尼基塔,请问你们......你们对外界了解多少?”
尼基塔处理的差不多,他看了一眼时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中午了,得先问问情况。
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先探探口风。
女人们面面相觑,似乎在思索,最开始那个眉毛稀疏的女孩子先开口说话了。
“我们.....听母亲说过,母亲说她的长辈和家人们一代代相传,这里叫蔚蓝星......是人类,也就是我们一直生活的土地......可有一天,诡异来到这里,我们就成了被圈养的食物......”
接下来。
尼基塔根据女孩还有其他能够说清楚话的人补充后,他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
这群人,都是在2号实验基地长大,他们从未出去过。
上至不清楚多少代人,全部都是在这个地方长大后繁育孩子,直到死亡被送上餐桌。
他们。
从出生起就没有自由。
能够描绘出来的东西,说清楚的话,都是口口相传重复很多遍的景象。
从实验室日复一日的繁殖过程,到生育到死亡,生出来的孩子再重复不停地继续这样痛苦的生活。
蔚蓝星的人类文明已经断层了。
他们口口相传下来为数不多的内容,是没有尽头的人间炼狱中,唯一能够抚慰他们心灵的东西。
女孩口中描述最美好的词汇是家人,以及是她想象不出来的鸟语花香,和一望无际的草原山丘。
“妈妈说,爸爸是最温柔的人,家人是最好的人,遇到家人我们就不会很痛,妈妈说的对!不过......我不喜欢生孩子......好痛.....我的身体最近好痒.......好难受啊...........尼基塔.....你见过像小鸟吗?妈妈说小鸟不是楼下那种可怕的东西,鸟儿有漂亮的羽毛.....我见过青菜.....花儿和草原是不是大片大片的青菜呢?.........山丘.....是不是跟这个地方一样高高大大?.......尼基塔......你可以带我们离开吗?我想......我想看看草原山丘.....看一看鸟儿漂亮的羽毛.....闻一闻花香......再找个没有诡异的地方.....静静死去.......可是.......我害怕那种咬手臂的死法.....好多血..........可以.....请你温柔的杀死我吗?........”
女孩无意识的挠了挠腿,她的身体真的很难受,她不懂什么是礼貌什么是羞耻。
她只记得爸爸疯掉之前,对着诡异说过‘请你们杀了我。’
女孩似乎懂得请这个字的含义,想让别人为了自己做什么,就一定要用这个字。
这是她为数不多学习到的礼貌用语。
她扬起干瘦稚嫩的脸颊,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请求。
尼基塔的拳头死死捏紧,胸腔压抑的愤怒情绪,憋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