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她脚边不断磕头求饶的时锦瑟。
只见她一身狼狈,全身不断地颤抖着。
时无月恍惚片刻,就好似看到幼时的自己一般。
她忽的发出一声轻笑,时锦瑟也太天真了些。
她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自己会放过她?
早知如此,为何不对幼时的她多一些善意?
能有今日,全是他们自作自受!
时锦意看向时无月的眼中充满恨意,她跟时无月有杀母之仇。
就算现在被捅死,她也不会像条哈巴狗一般对着时无月摇尾乞怜!
“够了!时锦瑟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我们的母妃是被这贱人给害死的!你现在竟还要求她放过你?我们不求这贱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着,时锦意便踉跄着走过去,想将时锦瑟从地上拉起来。
可她刚的手刚抓住时锦瑟的胳膊,便被狠狠甩开。
时锦意一时没站稳,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时锦瑟。
“皇姐...你...”
谁料时锦瑟恶狠狠的瞪着她怒吼道:“不用你管,若不是你同时锦瑶蛊惑我,我又怎能落到如今这般境地?你想作死别拉上我!”
说完,她紧紧抓住时无月沾血的衣袍,眼中满是恳求。
“大皇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你道歉!求你留我一条贱命,哪怕将我留在你身边做一条狗赎罪...求大皇姐开恩!”
说着,又不管不顾的开始磕头。
没过一会儿,时锦瑟的额头上便开始红肿渗血。
时锦意不可置信的看着疯狂磕头的时锦瑟。
她只觉得心寒的刺骨,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自己从未想过害她!
她们的母妃全被时无月这个贱人杀死,本该是同命相怜。
可命运弄人,本该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场的人,偏偏对着她们共同的杀母仇人摇尾乞怜。
还将一切的罪责全推在她身上!
时锦意倏然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罢了罢了,既然她想苟活,那自己成全她。
自己就等着看,她是如何被时无月这贱人折辱的!
到时在黄泉相遇,自己定要亲自问问她被日日折磨羞辱的滋味儿!
想到这里,时锦意强撑着从地上站起。
她看到一旁被时无月扔在一旁的长剑,快步跑过去捡起握在手中。
时锦意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她要用这条命为母妃报仇!
就算知道不可能,她也要拼死一试!
时锦意用尽全身的力气,持剑狠狠朝着时无月刺去。
可时无月在北萧干过几个月的粗活,早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眼神一凛,闪身堪堪躲过时锦意刺过来的长剑。
随后拎起裙摆,朝着时锦意的后腰狠狠一踹。
时锦意本就用尽全身力气刺这一剑。
如今被她躲开,又被踹了一脚。
一时间没收住力道,直直向前栽去。
时无月冷笑一声,俯身捡起另一把长剑,缓缓朝着趴在地上的时锦意走去。
时锦意心里不断苦笑,豆大的泪珠不断的从她脸颊上滚落砸在地上。
是她无用,临死前竟没能为母妃报仇,甚至连时无月的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
可她绝不会像时锦瑟那般丢弃公主尊严,去求杀母仇人饶她一命。
时锦意深吸一口气,紧紧咬着唇瓣将脱手而出的长剑抓住。
她的命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时无月想杀她,不可能!
时锦意将剑放在喉间,闭上眼睛用力朝着自己喉间划去。
锋利的剑刃很快将她的喉咙划破,汩汩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巨大的疼痛席卷时锦意全身,令她四肢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过眨眼间,时锦意眼中的神采便渐渐消失。
时无月脚步微顿,倒是个有骨气的。
她拎着长剑转身朝着瘫软在地的时锦瑟走去。
时锦瑟见状,惊恐的手脚并用朝着别处爬去。
她不要死!她想要活着!
可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怎的,她的手脚竟不停使唤。
直到时无月拎着常家庄站在她面前,时锦瑟才反应过来。
这贱人根本没打算放过她们!
眼看着时无月将长剑对准自己,时锦瑟心中的愤怒反而大过将死的恐惧。
她发髻散乱,恶狠狠指着时无月咒骂道:“你这贱人毒妇,我就算做鬼都要诅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心中想要!你这个嗜血的扫把星,我等着看你被天打雷劈!”
时隔多年,再听到这样的咒骂,时无月心中已经毫无波动。
她将剑抵在时锦瑟的喉间,凉凉出声:“我被不被劈不知道,只是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说完,时无月毫不犹豫的割破时锦瑟的喉咙。
时锦瑟捂着喉咙痛苦的挣扎几下,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时无月缓缓扫视着满殿的尸体,无声轻笑。
真好!
她所讨厌之人全都死了!
从今往后,便再也没有人敢欺负自己了!
宫里发生这样大的变故,宫女太监们全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生怕时无月一个不顺心,便挥剑将她们也砍了。
之前对时无月冷言冷语的宫女太监嬷嬷们,这一日过的战战兢兢。
生怕时无月会将他们记起,一怒之下将他们拖出去斩了。
直到夜幕时分,众人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下来。
看来大公主果真是不记得他们之前做的事情了!
谢天谢地,从今往后他们定会改过自新,好好在宫里当差。
可他们高兴的太早了,第二日一早所有欺辱过时无月的奴才便被侍卫摁住砍头。
这日清晨,整个北辰皇宫的上空全都是哀嚎声跟惨叫声。
...
此刻时无月已经换上一身新的龙袍,翘起二郎腿坐在龙椅上等着陈泰将皇室宗亲还有朝臣们押送至金銮殿。
那些臣子被押送至殿上时,率先看的便是一身龙袍的大公主。
御史们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睛怒斥道:“公主身为女子怎可穿龙袍坐龙椅?还望公主速速从龙椅起身!”
“皇上驾崩,虽没有至亲皇子继位,可理应从皇室宗亲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子弟承继大统!公主身为女子应当贤良淑德相夫教子,怎可执掌朝政?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