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巧妙布设的朱雀阵,其惊人杀伤力主要归功于以麒麟兽火作为其核心阵眼。然而,构建如此强大的阵法所消耗的代价同样不菲,总计耗费了十八块中品元灵石。尽管秦羽如今财富可观,却也难以承受这般消耗。
当白衣面纱女子听闻中年男子的警示后,她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被一名通神境的高手逼得自己全力以赴,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恐怕少有人能相信。
“空冥剑诀,洞虚!”白衣面纱女子手中灵剑翩然舞动,火海之中骤然显现出一道虚空之门。紫色的虚空门瞬间将七只火鸟吞噬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羽的神色微变,内心震撼于那白衣女子出奇的实力,自己所施展的绝招,在她面前竟然如薄纸般轻易被撕碎。虽然深知目前力量悬殊,难以匹敌,但他并未因此气馁。他观察到,当女子施展那名为“洞虚”的招式时,其从容不迫的神态较之前使用“破空”时稍显逊色,气息中也透露出几分波动,显然这招对其而言并非轻描淡写。于是,秦羽心中生出一计,既然正面交锋毫无胜算,那么拖延时间、消耗其力量,便成了眼前最明智的选择。
秦羽再度取出十四块中品元灵石,精准地打入灵阵阵纹之中,瞬间,火海翻腾,七只火鸟自火焰中跃然而出,它们齐声嘶鸣,朝那阵中的白衣面纱女子吐出七道炽热的火圈。
“飞羽,洞虚!”白衣面纱女子身法灵动如风,如同鬼魅一般避开了火鸟的凌厉攻击。在那短暂的凌空之间,她迅速打出“洞虚”这一招,两招衔接得如丝般顺滑,虽然消耗了巨大的内力,但她却瞬间将战局扭转于股掌之间。
稳住身形后,女子目光如炬,对准朱雀阵纹,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空冥剑诀中的“破空”一式。这记攻击强大无比,犹如破天之剑,直接将朱雀阵那坚不可摧的防御给一举破开。
由于阵法的崩溃,秦羽承受了强烈的反噬之力,脑海深处如刀割般剧痛,一口逆血无法遏制地涌出,身体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在这深深的痛楚之中,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手的恐怖实力,而这仅仅是对方显露出的冰山一角。
仅仅凭借剑诀的犀利、身法的灵动、以及那坚不可摧的灵气罩,便足以让他陷入绝境。他深知,如果对方再动用那本命法宝,自己恐怕将毫无还手之力,瞬间就会被秒杀于无形之中。
秦羽此刻方真切体验到天道境的威势,原本怀揣着越级挑战的雄心壮志,如今看来却是过于天真。诚然,普通的天道境修士未必有这般强大,但眼前这位白衣面纱女子,却是一位天赋异禀的奇才,其修炼资质丝毫不逊色于秦羽。
白衣面纱女子并未急于动手,她轻轻一挥,将先前的剑气与灵力尽皆收回。
“你是想亲自出手,还是愿意自己束手就擒?”她语气冰冷,仿佛不含一丝情感。
秦羽深知自己实力与对方相差甚远,他咬紧牙关,强行支撑着疼痛的身躯站了起来。从虚戒之中,他慎重地取出了那块蓝田灵玉,将其轻轻抛向对方。尽管心中满是不甘与无奈,但败局已定,他只能暂时放下那份属于强者的骄傲,默默接受现实。
女子紧握蓝田灵玉,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并未就此满足,“这蓝田灵玉陪伴你许久,难道就没有些许补偿之物吗?”
秦羽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女子竟如市井无赖一般,趁他虚弱之际索要更多,恨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然而此刻他力不从心,无法施展半点力量。
“既然如此,那便给我拿来吧!”女子手腕轻挥,迅速夺过了秦羽指头上的两个虚戒。秦羽心中痛如刀绞,这两个虚戒内蕴含着他迈入灵修以来的全部积蓄,是他修炼之路上的全部家底,此刻却落入了他人之手。
女子轻柔地将虚戒递予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手掌一挥,如魔术师般将两戒中的物品巧妙地转移到女子手中那枚金色的虚戒内。
“呵,这么多的东西。”白衣面纱下的女子轻声一叹,审视一番后,只留下了木箱和那本珍贵的古卷放入另一个金色虚戒,随后将虚戒轻轻抛向秦羽,“这些无用之物便还给你,其余的我便收下了,权当是对你的一次小小惩戒。”
秦羽满脸困惑,疑虑重重。那两样东西,对方竟然不屑一顾,然而其他物品却悉数取走,这究竟是何缘由?秦羽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解。更让他惊异的是,对方给予的那枚金色虚戒,其空间竟远超之前所见的虚戒,大出数倍有余。更为奇特的是,这虚戒内部似乎分割出了数个独立区域,粗略计算,约有七八块之多。这样的虚戒,显然非比寻常,价值连城。
“秦羽,今日之教诲,并非为了其他,而是希望你能铭记在心:修行的真正意义为何。言尽于此,但愿我们还能有重逢之时。”
秦羽闻言,身躯微颤,面色骤变,宛如烈火灼烧,红得刺目。他回顾过去与宋家之间的纠葛,那些纷争的根源,竟都是微不足道的琐事。为何自己始终无法释怀?历经两世,秦羽自然洞悉了对方话语背后的深意,蒙面女子的点醒使他如大梦初醒。
秦羽静静地伫立了许久,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与宋家的冲突,难道真的是对方之过吗?难道世间的纷争,只能以武力来平息?强者便是真理的化身吗?那么,他心中的那份侠义情怀,又应何去何从?
当秦羽恢复理智之时,那位白衣面纱的女子与中年男子已悄然离去。他凝视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心中回荡着对方的话语。随后,他低垂着头,走向了一块青石板,坐在那里,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
秦羽静坐在那,回溯着穿越至此的点滴历程,不禁自省,自己是否真正称得上是正人君子,所作所为是否皆出于正道。他心中那份执着的复仇之火,是否已让他遗失了宽容之心,这真的是他的本心吗?
时光如梭,秦羽一连沉思了三日之久,始终沉浸于一个问题中,那就是他修行的真谛所在。他曾幻想过修行为了永恒的生命,为了声名远扬,为了心中所求,甚至为了那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他却从未真正考虑过,修行是否也包含了为他人着想,为他人付出。这样的修行,又怎能称之为真正的修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