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之前,为了保险起见,洛辰的脸上还是做了伪装,这会儿既然已经见到的要见的人,洛辰倒是也并没有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于是就听洛辰用自己原本的声音道:“父亲如今应该正往北边去。”
坐在书桌后的皇帝这会儿也认出了洛辰,十分激动地道:“希珩?真的是你?”
洛辰欠身行礼道:“臣洛希珩参见陛下,因为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没能以原本的面容来见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天圣帝摆了摆手道:“你们洛家是什么脾性我还不知道吗?快坐下,与我好好说一说这段时间的事。”
说着,天圣帝起身,到了一边议事的书桌旁,还让洛辰和黎清清也在书桌的下首坐下,然后才让洛辰开始讲。
洛辰当即将洛家离开京城的原因,以及他们这段时间的发现和天圣帝说了,天圣帝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天圣帝的情报网里,顶多也就是两个儿子为了他屁股底下的这把椅子各自使手段罢了,他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这个位置还是能者居之。
虽然从前段时间开始,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以为是朝中的一些大臣选择站队弄出来的动静。
听到洛国公一家失踪的时候,他也隐约猜到这是洛家厌烦了这些尔虞我诈,所以使了手段避出了京城,他听到消息的时候还觉得洛国公才是难得的清醒人。
可眼下听了洛辰的话,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外面,已经乱成这样了。
天圣帝又问:“刚才你说,大皇子也中了醉朦胧的毒,而且还是倭国人给下的?可是这倭国人是如何做到在没闹出多大动静的前提下,接连给两个皇子下毒的呢?”
洛辰答道:“这正是臣要说的第二件事,倭国人恐怕是早就有了狼子野心,给二皇子下毒的是去多年前就潜伏在他身边的家生子,至于大皇子,是取得了二皇子信任的二皇子府幕僚窜度二皇子干的。”
听闻此,天圣帝再也坐不住了:“他们竟是这么早就开始计划了,怪不得没闹出多大动静,都不知道这京城里现在有多少奸细了。”
这话洛辰答不上来,毕竟他们总共也没来京城几次,对这京城里的情况是真不了解。
似乎想到什么,天圣帝又问道:“所以你们这这次回京,是为了找朕要人?”
洛辰没想到天圣帝突然又想到了北边的事情,于是赶紧道:“陛下英明,我和父亲月前去外祖父那边看过,倭国人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父亲先往北边去了,让我进京来问一问陛下,能不能派出哪位将军带兵先将北边守住,或者是给父亲一些人马也行。”
其实洛国公和柳将军也犹豫过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天圣帝,毕竟他们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此时天圣帝还能派出谁去接手北边的烂摊子。
洛国公倒是愿意去,但是洛辰的外祖家已经是手握重兵了,如果国公府再领兵,疑心稍大些的皇帝该对洛家和柳家心怀忌惮了。
只是最后实在没想到解决的办法,这毕竟是国事,不是洛家或是柳家能做决定的。
果然,天圣帝在听了洛辰的话之后也犹豫了,迟迟没有说话。
洛辰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道:“如若陛下还有顾虑,可以先派人去查探,等查清了,再派人去也行。”
很明显,洛辰的提议天圣帝还是十分认可的,于是道:“也好,你们先住下,等我先派人去查探一番,再做决定也不迟。”
迟了!洛辰和黎清清心里想着。
从东边的情况来看,倭国人本就蠢蠢欲动,他们一路赶回京城又花了不少时间……
听了天圣帝的话,黎清清甚至已经想到了,要是他既不给人手,也不让洛辰离开的话,少不得要靠空间带着洛辰逃出京城了。
他们与洛国公分开的时候,还接下了替洛国公带到北边的人马筹集一部分粮食的活,如今可真是一点都耽搁不得。
洛辰也不愿意洛国公以身犯险,所以打算赌一次,于是道:“回陛下,我恐怕是不能在京城久待了,与父亲分开的时候,他说他先带着人去北边,让我们替他准备些粮食送过去,北边年前才闹了旱灾……”
其实洛辰这话已经是在拔老虎须了,私自筹集粮草,也是大罪。
只是毕竟天圣帝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不管洛家多想守住北边的国界,没有过到明面上来,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洛辰甚至能想到,要是今天没能将天圣帝给说服,接下来哪怕洛家做的是保家卫国的事,传回京城之后也只会是洛家拥兵自重,在北地自立为王这样的消息。
所以说洛辰在赌,赌一个帝王对自己国土的占有欲。
当然,这也是洛辰和黎清清在来之前就已经商量过的了。
要是最终是最坏的结果,天圣帝并不相信洛辰的话,并且还将他们给扣下的话,黎清清就靠着空间带着洛辰离开,然后先去截住洛国公的队伍。
洛辰的想法是,与其被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倒不如先将家里人保全。
洛家也不是愚忠的人,之所以洛国公带人去北边,说到底还是因为洛国公自己觉得平日里毕竟是受到了百姓的供养,做不到冷眼旁观罢了。
天圣帝听闻此,也想到了此时还在京城不远处的叛军,他们从北边一路打过来,倒是占了几座城。
只是他不认为那些人能成气候,所以只是派了人马过去围剿。
前方传来的消息每次都不错,所以便也没有太在意,估摸着也就是这几日,前去围剿的队伍就要凯旋回京。
只是还没等他想完,外面就传来了报信的声音,大太监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对天圣帝道:“陛下,外面派去围剿是北边叛军的队伍传回来的战报。”
天圣帝也没有避讳洛辰和黎清清,当即将人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