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一份被自己仔细的保管起来的书信,司宁的心中就不免有些战栗。
毕竟那可是一位伟大的、恐怖的存在亲手为他书写的书信!
一想到那么一位在他们眼中称得上是神明的存在亲手为自己写信,司宁的心中便升起了一种叫做'士为知己者死'的奇异心情。
安衾阡伸手在司宁的耳朵旁边打了一个响指,出声提醒道:“该回神了。”
思绪重新回笼的司宁,看着眼前的景象再一次陷入了震撼。
因为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片高度一米的白雾,放眼望去就像是一片由白雾组成的湖泊骤然出现在了燃央宫中!
明明是在流动的白雾,可是这白雾却无论如何也蔓延不到司宁的面前,就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所深深的束缚一样!
“这是?”司宁张大嘴巴,愣愣的问道。
“香馨白海。”说着安衾阡上前一步伸手在白雾上一捞。
然后在司宁震惊的眼神中,安衾阡的手中出现了一团如同'固体'的白雾!
将这雾团放在自己的嘴边,然后对准了司宁,安衾阡轻呼出了一口气。
瞬间原本犹如'固体'的白雾就化作一道道的白烟飘向司宁。
“这种香味?!”
司宁嗅着鼻尖萦绕的香气瞪大了双眼,此刻在他的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这样一个成语,芬芳馥郁!
“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多少花朵才能形成这么浓郁的香气啊!”
“我不知道。”甩了甩手,将手上残余的白雾甩散后,安衾阡出声道。
“准确的来说没人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朵花,在这里面每时每刻都有花朵绽放,然后永久的保持住它最美丽的姿态。”
“据说这里面绽放时间最长的一朵花已经盛开了整整二百二十六年。”
“………………”
司宁沉默了,他回想着自己看过的帝国史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不就是从帝国成立的那一刻就已经一直在盛开了吗!”
“你说的对,算数不错。”安衾阡夸赞道。
“会数数的小孩子都能算清吧!”司宁满脸黑线道。
突然司宁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他注视着安衾阡一字一句道:“你不会刚刚又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吧?”
安衾阡转身不去看司宁,也不再回答司宁的任何话。
“噗呲————!”
就在这时,一道不大不小正好能被司宁听见的笑声传到了司宁的耳朵里。
司宁的身体一僵,然后僵硬的慢慢回头,“这个熟悉的声音?不会吧?”
“怎么不会。”说着,来人上前就凑到了司宁面前,然后顺势揽住了司宁的肩膀。
“想我了吗?”来人这样说道。
然后压低了声音在司宁耳边一字一顿道:“小,孩,子。”
听着耳边的声音,司宁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然后对着来人的小腹就是一拳,“穆木,你这家伙怎么也在这里?”
伸手挡住了司宁的拳击后,穆木笑着理所应当的回道:“因为我是天才啊。”
听到了穆木的话后,司宁轻笑一声颔首道:“也是,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你要比我厉害多了。”
“知道就好,还不快快叫我一句大哥!”
“………………”
司宁脸色发黑,冷声道:“蹬鼻子上脸是吧?”
另一边。
“衾阡,我好累好累啊!”
“需要你好好的安慰安慰!”
一头粉发的菲琳特.布朗张开双臂狠狠的撞在了安衾阡的怀里。
在接住了菲琳特以后,安衾阡顺手将她在怀里抱了一下后,便把菲琳特放在了地上。
看着站在地上泪眼婆娑的菲琳特,安衾阡劝言道:“菲琳特,以后在这里可不能做出这么大的动作了。”
安衾阡虽然知道陛下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但是应该抱有的礼仪她还是会遵守的。
就比如此刻不应大吵大闹,以及…………
安衾阡黑着脸走到了司宁与穆木的身边,抬手把两人一前一后给按在了地上。
不应该搂搂抱抱!
'混蛋!都怪你!'司宁捂着自己额头处的红肿眼神不善道。
'哈?!'
'怪我?!'
穆木不可思议的看了司宁一眼,就在他打算反驳的时候。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最先的动作,随后穆木便低下了头。
'好像,大概,也许,可能,确实怪我哈…………'
也就是在两人用眼神互相对话的时候,从后方的走廊中又走来了六道人影。
看见来人后,司宁与穆木安静且肃穆的站立在原地,不再有丝毫的小动作。
菲琳特收起了自己那一副委屈的小表情,崩起了小脸。
安衾阡则是脸色平淡无波的站在菲琳特的身后。
“金影暗惟第一分队,通过人数:一人,姓名:塔塔欧乐。”
“金影暗惟第五分队,通过人数:一人,姓名:王戚然。”
“金影暗惟第十二分队,通过人数:两人,姓名:司宁,穆木。”
“金影暗惟第十四分队,通过人数:一人,姓名:依塔斯.安娜。”
在最后一位金影暗惟的分队副统领的话音落下后,紧闭着的香馨白海从中分裂出了一条道路。
“司宁去吧,你是第一位。”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四男一女,安衾阡出声道。
看着自己眼前的道路,司宁再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迈动了自己有些发软的腿。
虽然了解过不少关于这位大帝的事,虽然在心中做了不止百次的自我安慰。
但是当他真正要觐见这么一位陛下的时候,他还是紧张到浑身发软。
“走,我是第二个,我扶着你,咱们一起进去。”边说着穆木边迈动了自己有些发麻的脚,半个人都挂在了司宁的身上。
“穆木,你个混蛋!你给老子把手松开!”被穆木拽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的司宁黑着脸低声道。
就这样五人磕磕绊绊的走进了香馨白海!
慢慢的五人都微微缓了过来,他们看着眼前的香馨白海,眼中满是震撼。
看着那一朵,小小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红花司宁喃喃道:“我是眼花了吗?”
“一朵普普通通的小花为什么会有一种让我感到害怕的气息啊?”
听到了司宁的话后,穆木白了他一眼,然后理所当然的出声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哪怕是一头猪,活了二百二十六年都能晋升白银(筑基)你信不信?”
“我原来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