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郡宜阳县,洛水河谷。
刘禅策马上前,朝被堵在河谷中的董卓高声喊道:“董太尉,别来无恙!不对,应该称呼相国大人,哈哈!”
见董卓已经穷途末路,诸将也跟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董卓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作为回应:“黄口小儿,少来猖狂!”
他心中懊悔不已,当初没有听从李儒的劝告,导致此刻陷入困境。
“相国,快下马自缚投降,本王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刘禅以德服人地说道,心中一阵暗爽。
“谁擒谁还不一定呢!””董卓冷哼一声,毫不示弱,随即左右开弓,两支利箭如闪电般朝刘禅射去。
与此同时,他高声下令:“众将士,快随老夫突围。”
董卓一路突围至此,身边还剩下两千精锐骑兵,也难怪他还有叫板的底气。
反观刘禅身旁,只有区区一千余骑,加上魏延所率领的骑兵,也不过人数相当。
至于那两万步卒,除了阻挡他西进之路,在骑兵面前却只能当摆设,所以董卓才心中不虚。他只要不去冲阵,难不成步兵还想围住骑兵?
刘禅侧身一闪,那两支利箭从身旁掠过,他的眼神愈发冷峻,猛地一挥手中禹王枪,身后的骑卒便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董卓军。
魏延看清董卓意图之后,立即率领骑兵增援刘禅。
三股洪流硬生生撞在一起,刹那间,杀声震天,鲜血横流。董卓麾下骑兵虽然更加精锐,但刚刚经历一场苦战,早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
而刘禅的骑卒则士气高昂,在一众猛将的加持下,毫不退缩。
激战正酣,董卓突然发现己方竟处于下风,心中不由得大惊失色:“弘农王麾下这都是些什么人,实力竟如此恐怖。”
吕布的实力,董卓自然心知肚明,因此他也刻意选择了回避。然而,令董卓始料未及的是,刘禅军的其他诸将同样实力超群。
其中,那位挥舞偃月刀的长须男子,刀法如疾风骤雨;那位手持蛇矛的彪形大汉,则气势磅礴,威猛无比。不仅如此,连那些银枪小将们,都展现出非凡的武力。
这很不合理。
这还是那位被他废掉皇位的少年天子吗?
董卓此刻的内心极度凌乱,他焦急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防守薄弱的地方突围。
北面的山谷中隐约有一股杀气,董卓料定对方在哪设了伏兵,于是当即带着身边仅剩的数百名残兵败将,往南逃窜。
“追!”刘禅率领诸将紧随其后。
南面虽然没有伏兵,但却有一条洛水横亘在眼前。
此时的董卓哪敢有丝毫的停留,他心急如焚,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着,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一处浅滩。
他一咬牙,硬着头皮驱使马匹踏入水中,准备趟水过河。
“用弓箭射杀他们。”刘禅见董卓等人的速度明显一滞,立刻下令。
嗖嗖嗖,一阵密集的箭矢射向董卓及他身后的骑兵队伍。
刹那间,他身后只剩下寥寥数十人,而且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模样,哪里还敢有丝毫的反击之意。
“相国先走,卑职在这里拖住敌军。”张绣挺身而出,横枪立马,稳稳地站在南岸不走了。
“老夫拜谢,今日之恩,他日必将厚报。”董卓来不及寒暄,匆匆拱手一礼,便勒转马头,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莫要再往南走,山路崎岖,恐有伏兵。”张绣高声提醒。
董卓心中猛然一震,他意识到对方既然能够料到他会选择这条路,那么必然不会放过南面的防守。
如今看来,最安全的路线应该是一路向东。
董卓眼中满是感激:“这张绣真是重情重义之人。”随即又迅速调转马头,沿着洛阳南边的驰道,朝东面的颍川郡狂奔而去。
没过多久,刘禅率领诸将和一众骑卒也成功跨过洛水。他的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到了拦在前方的张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招揽之意。
“子龙何在?”
“属下在!”赵云答道。
“去擒住你师兄张绣,切莫伤他性命。”刘禅如此吩咐。
“遵命!”赵云爽快领命,心中却格外震撼。
他与张绣同门的秘密,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那弘农王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殿下真乃神仙般的人物,无所不知。”赵云暗自感叹。
有赵云拖住张绣,刘禅等人并没有耽搁太久,便继续策马扬鞭,紧追不舍。
董卓一路狂奔,身边的将领和骑卒越来越少,牛辅、李傕等人皆被太史慈一人射杀,令刘禅惊叹不已。
“若有这样一支精于骑射的突骑兵,定能扫平塞外。”刘禅心中如此畅想着。
颍川郡,轮氏县西。
董卓单人单骑连续狂奔两个时辰,终于逃到此处,可惜他并没能甩掉刘禅等人,于是,他索性停下脚步,翻身下马。
他的身体微微一踉跄,随后重重地坐在地上。他强忍疲惫,艰难地撑起项羽刀,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刘禅等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逃,目光扫视众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董某今日能死在诸位英雄手中,此生无憾。”董卓感慨道。尽管他并不认识刘禅身边的这些将领,但他们的勇武令他心生钦佩。
然而,却无人回应,没人会在意一位穷途末路之人的恭维。
董卓倒不气馁,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六十年前,老夫就出生在这里。那时候,我父亲还是这里的一名县尉。”
“对于出身边郡的人来说,能在颍川郡谋得生计,这本身就是一件莫大荣耀的事情。故而,父亲为我取名仲颖,这个‘颖’就是‘颍’字的谐音。”
董卓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那段尘封已久岁月。
“可惜颍川人杰地灵,却出了你这等败类。”刘禅冷冷地嘲讽。
“哈哈,好一个人杰地灵。”董卓狂笑不止,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
突然,他止住笑声,目光紧盯着刘禅:“殿下可知道,昔日我父亲正是被这群人陷害,才丢了官,最终被遣散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