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本就轻薄的衣衫穿在身上是沁凉柔软的,但这样金贵的布料哪怕只是指甲勾连之下都有可能抽丝,现在更是被密林中丛生的草木剐蹭的不能看了。
男人甚至能看到包裹着那双匀称的小腿的浅色布料上洇出来的些微血迹。
被摆弄来摆弄去的少女倒是没有挣扎,身上仅剩的沁凉完被驱散,细细查看的手指也轻柔得像是不敢用力。
男人的手臂遒劲有力,单手就足以箍着乌佑纤细的腰肢将她轻巧的放在马上,精神奕奕的马匹回头有些高兴的打了个响鼻,被乌佑嫌弃的一巴掌拍向一边。
可怜的小马晕头转向的不明白小人类的意思,只能遵从对方手上几乎要察觉不到的力道转过头去。
男人拍了拍马,从马鞍包里取出瓷白药瓶,从里面倒出暗绿色粉末,又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取来的水混入其中,很快像是糊糊的散发着中草药特有苦涩味道的药膏就制作出来。
修长有力的手指抓握住少女伶仃细瘦的脚踝,将丝质的中衣向上推了推,露出白皙的小腿,只是现在原本光洁的小腿上,赫然有几道刺眼的划痕。
他极有耐心的一点点涂抹上去。
乌佑终于知道这个用心险恶的家伙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马背上,即便这个登徒子撩开自己的裤腿,她都因着坐在高处一动不敢动。
生怕稍微挣动一下就后仰过去,脑袋栽到地上。
别的她不敢动,但是她的嘴巴还在,甚至还一手紧握着马匹背上鬃毛,另一只手向前探去,结结实实朝着对方的脑袋拍了一下。
“登徒子。”
恢复血色的嫣红嘴巴还要骂他,不像是闺阁出来的女子,更像是山匪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恣意任性的明珠。
将她的腿放下,手中最后的一点药膏抹在还有些许红痕的下巴处,“你可是我的压寨夫人,为夫人上药,天经地义。”
乌佑来不及反驳她的话,凉阴阴的药膏贴在下巴处她下意识就要伸手摸去,却被早有预料的男人一只手将细白的两只手腕都固定住。
“你干嘛?”乌佑气得瞪他,颜色奇怪嗯药膏涂在腿上也就罢了,她才不要涂在脸上。
丑死了。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不丑。”
还很可爱。
轻颤睫毛下猫一样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脸颊鼓鼓,似乎真的有猫胡子被气的翘起。
不过小猫下巴上有一块脏污,像是刚从外面流浪回来,冲着人类喵喵叫着。
怎么还不给猫大爷奉上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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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山匪的老巢时,乌佑已经趴在男人肩头睡得香甜。
早就回来的山匪连忙迎接上来,“老大,路上出什么事了?怎么飞羽先回来了。”
“没什么,让人送两桶热水来我房间。”
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单纯的下令指挥。
迎上来的山匪也知道男人的行事风格,不再多问。
这个男人本不是他们老大,能够坐在这个座位上,纯粹是他们臣服在对方的武力值之下。
他还记得那天对方独身上来,本以为是找上门的肥羊,就算是扒了对方衣服也能换些银钱,哪里想到一个照面,将他们压制的死死的前任老大已经人头落地。
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他们全都要成为剑下亡魂,好在对方虽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放他们一马,起码命是保下了。
这个冷酷寡言的男人也并不常出现,偶尔才会回到寨子里,每每都只是一些他们摸不着头脑的命令。
他们只能听命行事。
好在这个老大很是有本事,跟着对方,即便没再出去劫掠过路商人,依旧能吃饱饭。
这也是寨子上基本上没有人逃跑的原因。
小心指挥着人将热水抬进房间,他不小心觑见对方低声哄着被床幔遮住的少女。
和他冷冰冰的剑刃完全相反的轻言细语。
只一眼就不敢再看。
因着大腿内侧的皮肉被磨得生疼,乌佑怎么也不肯继续骑马,完全不肯配合。
威胁也没用,娇美动人的少女侧坐在马匹上只有一句能气死人的话,“大不了你娶个死人过门。”
她简直天生就知道怎么往人心窝子里戳。
甚至更加过分的开始晃动身体,嘴里还嚷嚷着“摔死我算了。”
惊得男人连忙将人抱下来。
问不出原因有些气闷的男人只能拍了拍马屁股,让它自己寻着路回去了。
娇贵的大小姐不仅不骑马,更不愿意走路,他只能无奈将人一路背回来。
不知是不是一次次的试探让乌佑知道他对她的态度称得上是无限容忍,少女从一开始见到他的惊恐,短短时间已经全然变成了娇蛮。
一路上叽叽喳喳不肯停,还要他应和着,说的累了渴了还要怪他。
沿路看到什么风景还要拍拍他的脑袋让他停下来看看。
就连蚂蚁搬家都看了足足一刻钟。
他只能挡在对方面前充当人肉遮阳盾。
他本可以态度强硬一些,可每当这个时候,嚣张娇蛮的少女又睁着她小猫一样圆溜溜又可怜兮兮的眼睛。
“可是我都没有见过蚂蚁搬家。”
简直荒谬。
看到光影移动,他又默默移动一点身躯,将依旧盛色的阳光全然挡住。
乌佑不懂兵法,但是她天然深谙敌退我进敌疲我打的战略,硬生生将男人磨得没有半点脾气。
两个人行进的速度一加一最后等于负数。
好在乌佑精力有限,很快就在男人背上昏昏欲睡起来,原本支棱着左看右看的小脑袋已经软软的靠在男人颈窝。
湿热馥郁的呼吸差点让他站不稳。
头顶毛茸茸有着凌乱的头发也蹭着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饱受煎熬的男人终于将速度提了上来。
若非乌佑睡着,他简直不敢想象要多久才能回到这个隐在深山的山寨。
不过他也多少猜到了少女死活不肯继续骑马的原因。
即便他以为已经铺了足够厚的软垫,从来没有骑过马的少女想必也磨蹭得受了伤。
少女的皮肤实在娇嫩。
一开始他的手只揽在对方膝窝处,但是随着少女沉沉入睡,她柔软的身子也在下坠,他只能将手略微再往上握一些。
那时或许是触及到了伤处,即使已经陷入睡梦,依旧委屈不满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乌佑的外衫已经不能看了,男人索性将其褪了下去,只留下浅白中衣。
细致的擦干净少女纤嫩的手和脸颊,又仔仔细细上了效用更好药膏,哄好因着他动作睡梦中也皱着眉的少女,他才撩开床幔退了出去。
“让今天抓来的侍女进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