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佑的保镖是不固定的,每隔几个月就会从主家重新挑选,而孟游就是这一批中间的倒霉蛋儿。
虽说给乌佑当保镖的薪资是最高的,倒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忍受她的大小姐脾气,像之前那样无视是保镖们最希望的状态。
乌佑就这样暂时住在了这里,这里和国内很是不同,混乱与繁荣共存,人类的数量大于三就要拉帮结派,似乎不如此就生活不下去。
这里的街道繁荣程度看起来一点都不比一些知名大都市低,甚至因着这里有些独特的宗教信仰,街道上随处可见一些独特的装饰,很有些异域风情的样子。
是个很适合打卡的地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游客似乎并不是很多,就连她之前也没有太听说过这座城市。
奇奇怪怪。
乌佑随手拿起街边的一串漂亮的红木珠串,正仔细端详着,下一刻却被暴起的枪响惊了一跳。
说实话,一开始乌佑听到这种声音是还有些懵然,现在倒是能更清晰的辨别出是枪声了。
街道上的人川流如织,但听到枪声后却并没有造成什么大规模的混乱。
尽管神情上带着几分畏惧,但是动作却很熟练的向两边的商店内涌入,寻求庇护。
摊贩老板随手将布包一兜已经是远远的跑走了。
“美丽的小姐,珠串就送给你了,祝你好运。”
少女身边跟着的人看着就不简单,他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的小命。
乌佑迷迷糊糊间就被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保镖拉着进入车内,车身通体漆黑,是完完全全改装过得防弹汽车。
即使敌人扔手雷,也能坚持坚持的钢铁巨人。
坐在车内的乌佑透过单面玻璃,甚至看到不少人都从自己的腰侧摸出了冰冷的枪支。
乌佑:.........
这里的人是不是有些太自由了。
混乱很快就结束了,被追捕的人已经被就地正法,乌佑没有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车窗被敲响,她看到是之前在船上将那个金发大汉抓走的人,似乎很听孟游的话。
她将车窗半放下来,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青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墨镜搭在他白色的发顶,莫名多了些少年人的张扬与阳光,可是他别在皮靴上的枪支弹道却还在隐隐发烫。
看着这张灿烂的笑脸,乌佑有些莫名,“有事吗?”
“看看您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青年的长相是偏向于艳丽的,精致的面容要比其他人多出一些雌雄莫辨的气质,绯红的薄唇总像是勾引人一般微微翘着,像是那种艳丽至极也危险至极的花蟒。
但此刻乌佑莫名觉得他身后好似有什么尾巴在猛烈摇晃着。
她摇了摇头,将这个奇怪的想法压下去,“没有,不过我们要回去了。”
突发的事件让她失去了继续逛街的欲望,混乱陌生的地方让她有些想家。
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来。
白发青年已经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不时回头和乌佑说说话。
乌佑并不喜欢用外文交流,并不是很想开口,但谁知对方竟然还会一口流利的国语,这倒是乌佑没有想到的。
“毕竟我们和国内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嘛,”再多的他就不说了,反而说起一些女孩子感兴趣的东西。
“对了,这里的航线什么时候开通啊,我爸爸都没有办法来接我。”
少女有些抱怨的说着,只是她嗓音清软,语气里也只有抱怨没有责怪,反而像是某种黏黏糊糊的撒娇。
青年微怔了一瞬,随即接口道,“这边的机场之前被炸毁了,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事实上之前机场确实遭遇了一波轰炸,但是并没有造成机场停摆这样严重的事故。
他意识到或许乌佑与孟游的关系并不是之前孟游口中那样。
心里百爪挠心的他还是没忍住试探道,“您是要回娘家吗?”
这个问话有些奇怪,乌佑只当是他国语还没有那么的精通,漂亮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纳闷,羽翼般美丽浓密的长睫微微下垂,勾勒出一道可怜无辜的眼线。
“当然啦,我不回家留在这里干嘛?”
之后的路上青年没有再说什么,乌佑也乐得清净。
白发青年不知道在手机上捣鼓什么,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戳破屏幕。
长久对于孟游盲目的信任与崇拜几乎让他无法接受对方私下竟然是这样的人。
或许也不是也不是无法接受。
即使在88区内,也多的是不触犯规则的渣滓。
只是或许是,或许是,他不忍心看着漂亮的小鸟被关在笼子中还一无所知,看着外面的世界等待着自由的降临。
尽管88区内孟游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与克己,但就是这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才愈加不会放手。
他像是将乌佑送回别墅一般就转身离开,只有乌佑疑惑的握紧擦身而过一瞬间的手心的异样。
回到房间,乌佑 展开自己的掌心,一小团被折的方方正正的纸条落在手中,边缘的四个尖锐的角还被人贴心的按压回去。
以防割伤少女娇嫩的掌心。
是一串电话号码。
莫名其妙。
为什么不当面给她,要像是偷.情一样悄咪咪的。
孟游最近几天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每天回来的时间短也就算了,有一次她晚上下楼来找些冰饮,看到对方高大模糊的背影差点吓得晕过去。
那样俊美森冷的一张脸似乎都变得陌生起来,狭长眼睛里满是掩藏着尸山血海的平静。
乌佑自小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中,自然分辨不出那是刚刚见过血的凶戾之气。
但属于小动物的敏锐还是让她感到害怕。
孟游哄了好久乌佑才又像是只被蒙蔽的笨鸭子,摇摇晃晃的靠近了他。
她更想回家了。
“小姐,在这里你就是说一不二的王,” 他的目光中有着乌佑看不懂的东西,晦涩暗沉,还有隐隐约约的压迫感。
乌佑转过脸不去看他,细长清秀的眉毛拧起,语气中是十足的不满,“我才不要,我就想回家。”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隐隐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