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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宫远徵条件反射地要往卧房冲,跑出去两步又折回来,不知所措地望着章雪鸣:“昭昭,那现在怎么办?”

顿了顿,又说道:“驱虫药会催化虫卵孵化,诱导成虫自相残杀,这和蚀心之月发作时的情形相似。这里没有墨池,哥哥一定很痛苦。冷水加冰能缓解烧灼感,可是、可是哥哥不会愿意让我们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的……”

“愿不愿意的,现在也由不得他了。”章雪鸣很满意他毫无质疑的态度:“阿远,去把你给我备的那套长针拿过来,还有上次被你带走的那件罩衣。”

宫远徵呆了一下,红着脸跑走了。很快,他就把东西拿来了,还带了药箱。

酱紫色的罩衣已经清洗过了,带着浅淡的香气。章雪鸣闻了下:“昙花?”

“嗯,昙花精油。”宫远徵小声道:“我自己做的,只少少用了一点,昭昭喜欢吗?”

“喜欢。花香、果香、雪松和竹叶的香气也很不错。”

“那以后我给昭昭做。”宫远徵帮她系好系带,“都做。”

“没有疑问吗?昨天我才说哥哥不会愿意让自己陷入失控状态中,他今天就一声不吭地把驱虫药吃下去了。”章雪鸣理理袖子。

宫尚角这种行为真的很打脸。

她和宫远徵还特地把蚀心之月的配方找出来,打算研究不会让服药者失去意识的新药,宫尚角却冷不丁来了这么一手。

要不是章雪鸣找配方的时候,把翻过的书籍竹简都拷贝了一份存进了记忆宫殿,昨天她和宫远徵就白辛苦了。

换个人这么干,章雪鸣都不想理他了,让他疼够六个时辰,看他还敢不敢作妖了。

“这能有什么疑问。昭昭又没有说错,哥哥本就是那样的性子。”宫远徵鼓着脸,有点不高兴地抱怨:“哥哥能想通,肯全心信任我们是好事,可是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做,真是太乱来了。”

他回想了下宫尚角最近的行为,迟疑道:“该不会哥哥之前根本没睡着,又来偷听我们说话了?”

宫远徵询问地看向章雪鸣,章雪鸣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但她的态度已经让宫远徵得到了答案。

宫远徵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他什么时候来的?”

章雪鸣戴上金丝手套,答非所问:“你说你不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你不是衣服……他都听见了。我说你是他养出来的绝世奇花,他听完才离开的。”

宫远徵那点侥幸被彻底打碎了。他呆立当场,脸慢慢涨红,又羞又恼。

“哥哥怎么能这样……”他抱着头蹲下去,压低声音哀嚎。

嚎声一止,宫远徵猛然抬头,眼睛亮亮地望向正在检查针包的章雪鸣:“哥哥没有站出来反驳昭昭。”

章雪鸣眼含笑意,点了下头:“如何,开心了?”

宫远徵猛点头,背后似乎要飘小花花了。

“走了。”

卧房的拉门打开,地上蜷缩的人僵硬一瞬,咬牙抬头看过来,额角青筋鼓胀。

“出去!”宫尚角的声音嘶哑又低沉,眼神已经无法聚焦。

宫远徵下意识要转身,章雪鸣已经进去了:“哥哥,是我。”

绕后、蹲下,一下拿住宫尚角的颈椎,飞快地在他的肩背上点了几下,他紧绷的身体便放松下来。

“不、不用……你、你们出去,我可以……”宫尚角想要再挣扎一下。

“来不及了,哥哥,谁让你选在这里服药的?难道你不是故意让我发现的吗?”章雪鸣扬眉,恶劣地咧嘴笑了一下,轻松地把人打横抱起来。在宫远徵震惊渐转为惊骇的目光中,还顺手掂了一下:“轻了。”

她转身走向床榻,稳稳地把咬牙闭眼不吭声的人放到床上,把过脉之后,起身离开床边,背过身去:“阿远,去把哥哥的上衣脱了。”

宫远徵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看看章雪鸣,又看看别过脸谁也不理的宫尚角,到底还是过去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低叫了声“哥”,见宫尚角仍旧闭着眼睛不理人,却也没有出声阻止,便上手去扒宫尚角的衣服。

宫尚角全身软趴趴使不上劲,宫远徵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上衣脱下来:“好了。”

章雪鸣没转身:“让哥哥保持面朝下的姿势,我好施针。”

宫远徵吃力地把宫尚角翻了个面,看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又开始怀疑人生:哥哥看着精瘦,其实重得很,昭昭那个小身板,到底是怎么把个五尺四寸(一米八)高、超过五钧(七十五公斤)重的汉子打横抱起来的……

章雪鸣过来:“阿远,帕子。”

“哦。”宫远徵回过神来,从腰封里抽出一条帕子来递过去。

章雪鸣伸手来接,他又蓦地收回手,跑去翻宫尚角的外袍袖袋,找到一条黑色手帕送过来。

章雪鸣好笑地斜他一眼,拿手帕折了个耗子,拍拍宫尚角的后背:“来,哥哥,咬这个,别把牙咬坏了。”

宫尚角又气又羞,感觉到有东西触到他的嘴唇,张嘴恶狠狠地一下咬住那只手帕耗子。可以想象,那要是只手,宫尚角能把它咬断了。

章雪鸣忍笑把他的手臂拉过来盘好,垫着他的额头,让他的脸得以藏进臂弯里。

戴着黑色金丝手套的双手附着了治愈系内力,在宫尚角苍白结实的腰背上拍打按揉,她像哄小孩一样哄宫尚角:“别紧张,哥哥,又不是以前没扎过针,一会儿就好了,放松点,嗯?”

默默吃醋的宫远徵愣了一下,脑子里冒出来个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十年来,他还真是一次都没见过哥哥扎针。不管受伤还是生病,每次都是喝药,他一提扎针,哥哥就会说起别的事,他就会把扎针的事给忘掉……原来哥哥怕扎针!?

“阿远,长针。”章雪鸣示意宫远徵把针包打开。

这种长针惯用来深刺,以治疗慢性风湿病或是坐骨神经痛。此刻却要被章雪鸣拿来驱赶跗骨之蝇,并将它们限制在一个小范围内,避免它们找不到对手,跑去啃噬宫尚角的经脉。

“阿远,注意看我的手法和选择的穴位。”章雪鸣沉声道,一边下针,一边给他讲解。

宫远徵看着六寸(20厘米)长的金针至少有三分之二没入了宫尚角的背部,一根接着一根,把宫尚角扎得像只刺猬,心里一紧一紧的。

这么看着,确实挺可怕的。针进的那么深,不怕刺到内脏吗?

糟糕,他、他好像也有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