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们,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差强人意!”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通过各个部队层层筛选,最终成为所谓的‘精英’的!”
“难道这两个字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一种虚名而已吗?”钟聿怒目圆睁,他那严厉的目光仿佛要将眼前这些人穿透一般。
“看看今天早上的表现,能够真正达标的简直是寥寥无几!难不成这已经是你们的极限了吗?”
“如果真是如此,趁着现在还没正式开始训练,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给我滚蛋!这里不需要像你们这种毫无斗志、能力低下的士兵。”
钟聿大声咆哮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着,震耳欲聋。
此时此刻,
站在钟聿面前的众人就像是一群被贬低得体无完肤的羔羊,他们低垂着头,满脸羞愧和无奈。
面对钟聿的斥责,他们既无法做到完全不在意,毕竟谁也不想被人如此否定;但同时,他们也无力去反驳这个残酷的事实,因为今天早上的表现确实不尽如人意。
就在这时,
原本鸦雀无声的人群中,突然间犹如平地惊雷般传来一声响亮无比的“报告!”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划破了那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
听到这声报告,钟聿简短而有力地喊道:“说!”
紧接着,一道嘹亮且清晰的声音从队伍之中传了出来:“今天是我们前来报到的日子,大家没来得及做充分的准备。”
这番话实际上是在暗暗提醒着钟聿,今天他们这群人专程赶来第一天是明确的在完成报到流程。
至于对毫无征兆的突袭,他们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训练效果不佳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出列!”钟聿面色阴沉,语气低沉地吼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钟聿身后那些教官们一个个都是满脸兴味盎然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新兵队伍,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不过,在这些目光当中,还是能够依稀察觉到那么几丝对这个男兵敢于提出质疑的勇气的欣赏之意。
在他们教官眼中,这些新兵蛋子压根儿就没有做好随时随地接受训练的心理和身体双重准备,纯粹都是在为无能找借口罢了。
伴随着那个男兵的脚步迈出走来中间,那脚步发出轻微却又清晰可闻的声响,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的身影也逐渐完整地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当然,他如此近距离地靠近那些威严的教官们,要说内心毫无波澜、丝毫不感到紧张,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尤其是面对像钟聿这样身经百战、历经无数生死考验的铁血硬汉,此刻也难以完全抑制住心中涌起的紧张情绪。
尽管在场的人数稀少,但他们每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就足以让周围的一切都为之震撼和折服。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教官们可都不是普通之辈。
能成为他们教官的人,近距离下那身上泛着淡淡的杀意,皆能体现出他们的与众不同。
想必都是从一个个残酷无比的战场上浴血拼杀出来的,曾经深入敌后执行过高度机密且危险至极的特殊任务;
与穷凶极恶的特务展开过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亲手击毙过罪大恶极的罪犯;
在枪林弹雨之中穿梭往来,多少次险象环生,最终却都能奇迹般地存活下来。
他们的双手,早已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见证了太多生与死的瞬间。
趁着夜色暗涌,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那双原本站着笔直的腿早已隐隐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额间也略有汗珠流出,浸在帽檐边上。
广其善随意地瞥了一眼之后,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呵!挑刺找茬的新兵蛋子。”
站在一旁的奉书荣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笑着调侃道:“哟呵?老广,难不成你认识这个新兵?”
广其善轻哼一声,回答道:“他陈木杨。早上的训练里,这家伙就爱耍些小聪明,总是想着独树一帜,一点团队合作的意识都没有。”
奉书荣听后咂巴咂吧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啧啧,这名字听起来倒是还算不错。”
另一位教官全程并未开口,静静的看着霆泽恩朝这赶来。
“雪峰!快……告诉我钟队有说寒月沁没?”刻不容缓的他一到地儿就朝距离近的雪峰开口询问道。
“自己看。”雪峰语气平淡的指向正在训话的钟聿。
“………”
他要能知道,还至于问吗?
只见钟聿眼中微微浮现怒光∶“这是你们狡辩的借口吗?”
“难道上面下达指令,还需要给你时间准备吗?”
“国家要有你们这样思想的兵,早就灭亡了!”
………
今晚对于新兵们来说,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开始。
本以为训练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可以安稳的休息,但至始至终还是低估了钟聿。
将他们先前的荣誉和优秀贬低的一无是处,简直可以说是当头一棒。
而姗姗来迟的寒月沁两人也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尤为好笑。
其实在她心中每位当上教官的都多少有些嘴理不饶人,关键是你无论是否犯错,只要教官想,都能找出一堆理由去骂。
这点上她还是挺欣赏钟聿的口才的!
当然,要是被钟聿知道了这一想法,估计有得和她杠上了。
.
“你们面前这栋是宿舍楼,二到五层是属于你们新兵的,一层是教官、助教的。”
这会钟聿也发泄差不多了,盯着这帮被他训的体无完肤的新兵蛋子们,也是一阵解气。
思来想去,也该交代正式了。
至于那个顶撞的新兵自然免不了一顿罚,人家一会抢床位,他还得绕宿舍楼跑50圈。
“事先和你们提醒一句,我们这边经费一直以来都相当紧张,自然没办法保证你们每一个人有自己的床位。”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瞬间差点没晃过神。
他们总共有三百六十多号人,简而言之就是压根儿就没法造出多的空房间和空床铺,也就是说,肯定会有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觉,而自己却连个沾边儿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声高喊:“报告!”喊话之人正是荆岸。
听到这声报告,钟聿倒也是没计较,立即应道:“讲!”
只见荆岸一脸严肃地问道:“请问这里总共有多少个床位呢?”
钟聿眼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八十个。”
当然,他没有交代的这些床位分布情况。
有的是四人一间房的,有的则是八人一间房的,甚至还有些是两人一间房的。
至于最终能分到什么样的房间,那就全看各位的本事。
这句话落在新兵们的耳朵里,这“不多不少”可真是太巧了!
要知道,他们这批人也就恰好三百六十来人而已,这床位数量居然刚好折了个中,只有总数的一半。
要说这安排不是故意为之,恐怕就连狗听了都会摇头表示不信!
一向以沉稳着称的荆岸,此时脸上竟也不禁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更别提站在他身旁的其他人了,那反应简直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满脸的惊愕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有些人气得想直跺脚,有些人则紧握双拳,但都无济于事,毕竟来到这他们都明白教官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只能服从命令!
只是可谓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坑,却从未见过如此堂而皇之、毫不掩饰的大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