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瞻远瞩,臣钦佩不已。”他目光灼灼的看过来,满脸热切。
棠鲤扭了扭脖子,还没说什么呢,闻君桓已经两步上前来自觉的帮她揉起肩颈来。
僵硬的脖子和肩膀终于得到了放松,棠鲤放松的眯起了眼。
“朕可没有唤你上前来,闻将军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说归说,语气中却满是笑意,放肆说到底也是她自己潜移默化惯出来的。
闻君桓手一顿,弯腰埋进她的颈窝,故意蹭了蹭她的脸。
“臣这叫恃宠而骄,陛下要罚吗?”
语气竟然还有些迫不及待?
棠鲤嘴角一抽,撸狗一样在他的侧脸乱揉一团。
“你现在的脸皮当真是越来越厚了。”
“长久以来的经验臣:只要陛下喜欢,厚不厚都行。”
嗯这嘴也有进步,政事上仍旧一屁不放,倒是说情话的时候,一套又一套。
棠鲤侧头吻在他的脸颊上,语气温柔。
“刚刚你也听到了,晏阳,很快我们就能报仇了。”
趁着云因的老皇帝还没咽气,最大程度帮助二皇子和太子对抗。
等半个月后,云因老皇帝闭眼之日,就是她大景兵马出战之时。
“嗯。”
闻君桓声音沉沉,“多亏了陛下。”
不仅查清了真相,还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肃清了朝堂。
一想到后方无世家添乱,自己能专心对敌为父亲、殿下报仇,哪怕云因不乱,闻君桓也同样觉得可以一战。
他大景的兵力并不弱于云因。
对于他这个观念,棠鲤只说:
“军中战士也是我大景的儿郎,他们不能白白送死,能用最少的牺牲打出最好的效果才是最优之选。”
这是地地道道的古人闻君桓从未听到过的说法。
很多时候,对于高位者而言牺牲的士卒只是一个问责的数字,也只有惊才绝艳的将领才配得到一声叹息。
用最少的牺牲打出最好的效果么......
他默默把这点记在了心中,把脸贴上棠鲤的掌心,静静相拥,谁都没有说话,享受此刻难得的安宁。
战争的来临,比棠鲤预想中的时间来的还要早。
在白明卫的暗中助力下,三皇子几次反制住了太子。
眼看着三皇子在朝中的支持者越来越多,有老皇帝的看重,还成长到了能与自己抗衡的地步,被危机感裹挟的太子不愿意再继续拖下去。
他安排安插在宫中的人手给老皇帝下了毒,让原本半个月后才断气的老皇帝提前闭了眼。
先帝去世,理应由太子继位。
可他却没有想到,先帝早早留了遗诏。
三皇子的“成长”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不仅仅给太子带来了危机感,还带给了老皇帝希望。
他本来就是偏心眼,老了之后脑子也更加昏沉。
之前还要因为喜爱的儿子能力比不上太子纠结一下,没想到儿子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突然厉害了起来,那还纠结什么?
废太子!传位二皇子!
为了不把太子逼急眼,他“聪明”的将圣旨藏在了牌匾后,没想才刚过了一天就被毒死了,这封圣旨也成了遗诏。
不到一周,棠鲤就收到急报:
云因老皇帝驾崩,遗诏废太子传位二皇子,废太子离开京城,手握虎符随时准备篡位。
形势,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乱。
除了棠鲤和白明卫的推波助澜蝴蝶效应以外,昏头的老皇帝也是功不可没。
收到急报的当晚,棠鲤召了心腹重臣进宫议事,油灯亮了通宵。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一道旨意自宫内传出:
云因废太子谋害先太子与闻老将军,证据确凿。
闻将军闻君桓即刻出发赶往边关,挥军云因,为先太子和闻老将军报仇。
大战,一触即发。
京城,城门外。
棠鲤率领文武百官为闻君桓送行,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亲密相拥。
“朕只和你说两句话。”
她微微踮脚,在他的配合下,于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第一,活着回来。”
“第二,回来后,做我的皇夫如何?”
闻君桓双眼猛然迸发出极强的光芒,毫不犹豫。
“好!”
他单膝下跪,轻轻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仰头,目光虔诚而专注。
“陛下,等我回来。”
“好。”
后面的大臣在看到两人相拥的时候就已经灵魂出窍了。
一个个缩成了鹌鹑,埋头不敢多看一眼。
虽然,从陛下女子的身份暴露之后,朝中对她和闻将军的关系就已有多猜测。
可真正看到的这一刻......
谁说闻君桓这小子没心机的!看看,看看,这不是使的一手好心机吗?
早早就把皇后、咳,皇夫之位给定下了,这多高的手段啊!
直到闻君桓率军离开,直到棠鲤下令回宫,众臣都还是恍惚的。
等他们回过神想要打探消息的时候,闻君言早就溜回府“避难”了。
永康二十六年末,大景就先太子、闻老将军暴毙一事讨伐云因,武安将军为主将,奉命前往边关。
不过两月,边关大捷,云因边关紧要四城均被拿下。
新帝派遣使臣议和,声称云因愿意交出废太子这个罪人求得两国安宁,只是废太子手握十万兵马盘踞一方,云因暂时也没有抓到人,希望大景给一段时间。
不需要上禀,闻君桓直接撕碎了议和书,放出话:
“云因什么时候把人交出来,大景就什么时候停战!”
议和?和个*!他要打下云因当“嫁妆”!
消息传回京城,有臣在早朝上参武安将军欺上瞒下、胆大妄为,瞬间获得了一众大臣古怪的目光。
其余大臣:让我来看看是哪个头这么铁,脖子这么好砍。
不说那武安将军与陛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哪怕是之前,这么嚣张的事一看就是陛下提前吩咐过的啊!
陛下的野心已经摆明了要吞并云因,怎么可能会接受议和,这人不会是傻子把?
诡异的目光看那人看的心里直打鼓,他是新被提拔上来的官员和其他大臣还不熟,之前品级又不够城门送行也站不到前面,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上方的帝王却轻声笑了,声音淡淡的反问。
“你是说,朕未来的皇夫欺下瞒上、胆大妄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