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大婚
最重要的告示牌放在队伍的最后,告示牌上也没有写清楚姓名,这场花车游行不一定是为袁媛准备的。
“老簿,看海人至今没有真正露过面,它会不会出现在婚礼现场上当个证婚人什么的。”
“如果看海人出现在婚礼现场,那就不是婚礼,是祭礼。”
想起刚才在百叶窗前发生的一切,额头仍是止不住的冒冷汗,追过去无异于自寻死路,即使复活回到这,让戚折依看到根本无法解释。
游行队伍洒出的花瓣还在飘,其中有一些花瓣因为水渍粘在玻璃外面,在百叶窗缝隙的切割下活像一双双眼睛。
不去婚礼现场没有线索就无法离开这里,把戚折依她们抛下独自前去,几乎等同于将她们作为祭品献上。
戚折依的情况刚有所好转,江淮南他们也是昨晚才脱离生命危险,这些人加在一起恐怕都对付不了一只业候。
深深地无力感压得我喘不上气,靠在墙上浑身颤抖。
“华鸢,你振作点,戚折依过来了,别让她看见你这么难受。”
戚折依的脚步很缓慢,显然是已经看到我刚才在颤抖。
“华鸢,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又低血糖了,这里也没有吃的,先喝瓶葡萄糖缓解一下吧。”
“谢谢,刚才是有点晕。”
我接过葡萄糖喝了几口,意识模糊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再喝这玩意感觉很黏嘴。
“有盐水吗?我想咸甜中和一下。”
“你喝得太猛了,照你这个喝法去喝生理盐水,小心血管直接爆开。”
“江淮南他们怎么样了?”
“每个人身上都裂开了一部分伤口,特别是雪拉肩膀上的贯穿伤,再不送去医院手术,很可能撑不到明晚。”
不去婚礼现场她们肯定要死,去了或许还能为她们争取到一丝生机。
“折依,你能不能——”
“华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路上你都是这样过来的,每次你出去冒险,我一个人待在车里不也是好好的吗?”
“这次地方更宽敞了,你就放心的去吧,去把幕后真凶找出来,带我们回家。”
戚折依的话像一碗践行酒,中和掉我心中的苦味。
“华鸢,戚折依把话说到这份上咱们也该上路了,从现在开始无论谁是幕后真凶,你都应该全力消灭它。”
“是常欣就毫不留情,如果是戚折依,她刚才说的话也会是戚折依本人在这个时候说的话,你更不能辜负她。”
老簿心里绷着的这根弦比我那根还要紧,出了诊所大门目标只有一个,解决问题。
街道上的花瓣互相追随着飘去同一个方向,两侧建筑物窗户前基本都站着人,它们伸手指向花瓣飘走的方向,引导我前往婚礼现场。
“老簿,以后再碰上亲戚朋友催婚,我真想把这一切说给他们听,适婚的年龄没能参加上一场正常的婚礼。”
“哪怕一场也好啊,起码有个正面案例。”
“华鸢,你在入行前也没有参加过正常的婚礼吗?”
“小时候吃的席不算,参加工作以后,当过三次伴郎,全是阴影啊。”
“第一次,伴娘鼓动新娘在下车前坐地起价,害的我那位朋友当场筹钱,欠我的钱至今未还,听说前阵子因为还不上房贷要闹离婚,估计分完财产也不过还钱的。”
“第二次更离谱,也不知道我那同学是怎么相的亲,媒人收了多少好处费,新娘子像刚死了爹妈一样满脸黑线,前男友那一桌还在挑唆闹事。”
“前男友有一桌?”
“所以说离谱呀,参加完我就没敢再听后续消息,不过村里摆的流水席很不错,份子钱就当是体验民俗风光了,以后有机会去那附近吃农家乐。”
“最后那次最惊险,我这哥们是个富二代,家里有矿有场,十几栋海边别墅收租,婚礼现场低调又奢华,我也说不出那些是什么,反正看起来很高端。”
“他们家就他一个独子,但他本人却很上进,虽然运气不太好每次创业都失败,新娘子就是他在一次失败的创业中认识的。”
“这也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开心的新娘,撞门就开,拿鞋就穿,没有一点要难为我们的意思,婚礼前半程相当顺利。”
听到前半程这三字老簿会心一笑,后半程肯定要出大问题。
“新婚夫妇交换戒指的时候出事了,一个自称是新娘子表哥的人提着一把菜刀冲进婚礼现场,说要带她回老家那边履行她去世父亲订好的娃娃亲。”
“我当时看那人身上冒着黑气,以为是自己看花了,想都没想冲上去按住他,现在回想起来那家伙可能是个二阶段初期业像。”
“我们伴郎团配合酒店保安将那人押出去,保证婚礼顺利进行,后来新郎父母塞给伴郎每人一个两万块的红包要我们保守秘密。”
“因为我是第一个冲上去的,多给了我一个红包,可以说是把这辈子要随出去份子钱一次预付了,以后随份子根本不会觉得亏。”
“华鸢,为何要把别人婚礼上发生的事记得这么清楚,是准备一直靠它们形成记忆城墙阻隔结婚的想法吗?人要往前看。”
边走边聊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老簿停下来指着前方,我们已经来到了婚礼现场。
岭南电视台周围的建筑都消失了,原本在电视台后面的庆典现场扩大了四倍,变成一个巨大的婚礼现场。
岭南电视台大楼像座教堂一样矗立在中间位置,草坪上近百张桌子摆满了食物,散发出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闻一闻不吃也饱了。
“怎么只有宾客席没有举办婚礼的t型台啊。”
“华鸢,咱们应该坐哪一桌?”
“老簿,你还真想坐下来吃席啊?”
“咱们既没有准备礼物也不打算随份子钱,哪有吃白食的道理,更何况是在人人都有极端情绪的剥灵狱里。”
“华鸢,如果我们不坐下,从小就无人在意的常欣去哪找来宾呢?”
“今天你既是伴郎也是司仪,如果看海人不出现你可能还要充当证婚人的角色。”
“老簿你要这么说咱们坐哪桌都行。”
无人祝福的大婚现场,或许这就是常欣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场景。
花车游行的音乐再次响起,歌舞队撞破电视台大门舞动起来,常欣身穿正装站在花车上,他旁边是那具破碎的银色人偶。
袁媛在人偶身后帮忙架着,一人一偶朝看不见的宾客挥手致意。
我和老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巧正好是前男友那一桌,新郎和新娘都是常欣,没有这方面情节的我如坐针毡。
“老簿,我现在躲进桌子底下还来得及吗?”
“这不是床底下,你躲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