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
府城内的混乱依旧在延续, 可在某处酒楼前,周遭数十米内却无人敢靠。
酒楼内。
“内所的事情怎样了?”
国师在入了一趟青山回来以后,便又马不停蹄开始着手之前布局之事。
闻言,
一身披盔甲的侍卫拱手:“回国师,那焚天宗的至宝还有那方盒被一焚尸匠得了去!”
“哦?”
听到石盒最终不是落在自己的老对手手中,这让国师有些诧异。
“此人身份可知?”
那侍卫回道:“属下只是知晓这人姓陈,名初一,是内所的一名二钱焚尸匠。至于再多属下正在调查。”
“对了,禀国师大人,那墨司命从内所出来后受伤不轻,你看 要不要...”
国师摆手:“不用!”
“她死在他人手中是一回事,死在我手中却又是另一回事,若是预计的不错的话,那坐镇这青州府镇妖司的义云天其身份应该是漏了吧?”
侍卫拱手一个马屁拍来:“国师神算!”
“那墨司命在出了内所以后,便赶往了镇妖司,想来是为调查那义云天的事情。”
国师小道:“那就好!”
“那义云天身为尸殿护法,竟在镇妖司 潜藏多年,而且还坐上了统领一职,想来那墨韵若回了都城后必然会和那尸殿交锋一番。”
“这样的机会不多得!”
那侍卫又是一挤马屁:“还是国师您思虑周全。”
国师摆手:“行了,给你一天时间,去把那姓陈的小子底细给打探全了,明日我们回都城!”
“还有那国公府的老奴,你往外散播消息就说其与尸殿成员关系密切。”
“对了,再给都城书信一份,就说中州那面也有了动作。”
“行了,你退下吧!”
待到侍卫走开,国师怔了怔身形往后一靠。
“国公府,尸殿,天机宗,还有中州也有势力渗入,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
与此同时。
镇妖司内。
在义云天身份暴露以后,这镇妖司便由墨韵若暂时接管。
房间内,屏风后,
墨韵若伏案在长案前查看着一缕缕卷宗,此时的她换了一身衣衫,那一袭罩纱也被褪去显露一张绝美而又苍白的面容。
不时,
房门被敲响,一长衫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中年人肩背包裹,腰别一柄折扇, 不过最引人还是其肩头落着的那只鸟雀。
在进屋以后,随着中年人的一句大人,那鸟雀竟然也开口道了一句见过大人。
屏风后。
墨韵若未抬头:“半年前便让你来此调查,可你与我的书信中并未交代说这义云天便是那尸殿安插在咱们镇妖司的眼线。”
“还有我也听说你南下入了这青州境内后,并不是先到府城,而是去了下辖一小县城练说书一月之久。”
“这你又该如何解释?”
长衫中年低眉垂首:“是属下办事不利,当初属下调查到那尸殿要动北上的鱼龙船,动手之地正是那青山城,属下便想着通过这条线揪出这名眼线,只是...”
之后后面还未等其说出,墨韵若便开口:“只是你一路追踪至都城后也未查到个所以然?”
“呵!”
墨韵若轻笑一声。
“我可是听说,在这青州府内有一丫头千里追敌, 还抓了一个尸殿成员, 而你却被人家牵着鼻子溜了数千里地毫无收获?”
一句教训,长衫中年脑袋垂的更低了。
“行了!”
“再给你个任务!”
说着从屏风后面飘出一页纸条,而在纸条之上落有三个字。
长衫中年念出:“陈初一?”
墨韵若道:“此人是府城内所一名烧尸匠,给你三日时间,我要知晓关于他所有的线索,我是说所有!”
长衫中年拱手:“是!”
.........
城内。
一处被烧了半边的包子铺内,有一中年书生和一小女娃坐在其中。
小女娃从一倒地的横梁下翻出一包子,吹了吹上头沾染的浮灰朝着身侧中年书生递了过去。
“先生您又挨揍了?”
中年书生尴尬一些,接过包子咬了一口:“不是挨揍,是与人打了一架。”
小女娃道:“那先生你输了?”
中年书生挺了挺胸膛:“你家先生我何时输过!”
小女娃瘪了瘪嘴,显然对此早就习惯,接着瞄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中年书生看去:“有事?”
小女娃道:“我见到师叔了!”
一句师叔,中年人止住了吞咽的动作,足足过去了好一会才说道:“他与你说了啥?还有他也不是你师叔。”
小女娃道:“他说学生命数注定, 凭先生您的本事是改变不了的!”
“而且...”
中年人面色一冷:“还说了啥?”这是他头一次在自家学生跟前露出这番脸色。
小女娃道:“师叔还说学生是个灾星,若是不想连累先生您, 就让我离开先生您。”
听到这, 中年书生视线紧盯着小女娃,思绪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了那个只有师徒二人互相依靠的落魄宗门。
那一日。
师傅他老人家如往常一样云游归来,而归来之时,怀中抱着一个女婴,也是自打那一日起师门内多了一些欢声笑语。
可日子没持续多久,师傅把他叫到跟前。
“木生啊, 为师我这一辈子最知道骄傲的只有两件事,其一便是收了你做徒弟, 而其二便是当年在都城清明殿前暴打那个老不要脸的家伙!”
“现如今那位以故, 而你也学有所成, 所以为师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不过为师也有两个遗憾,其一便是那叛逃师门的家伙,这暂且不谈!”
“其二便是我带来这小女娃!”
当时中年书生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心中巨骇,还以为这个带来的小女娃是师傅他老人家当年在外头惹下的风流债。
好的是后面师傅敲了他三下,让他定心。
“为师当年曾在祖师爷跟前立下宏愿,说是要光耀宗门,可为师也知道,以为师这点芝麻大能耐多授不起,最后一通思悟恍然,多授不如精授。”
“便立命收三徒!”
“其一便是你,其二便是我所带来的这个小女娃。”
其三当时未提, 中年书生理所应当的就认为是那叛逃师门入了尸殿的师弟。
其后又道:
“木生啊,这个小女娃天赋不凡, 可劫数同样不凡,咱们天机宗虽说算不得啥名门大派, 可咱腰杆停的比谁都要直。
“不像是千年前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人前皆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后却是连彪子的兜裆布 都不如,所以你家师傅我不想死了以后在被人戳脊梁骨!”
‘可惜,为师我命数将至,教导不了你这小师妹了,所以木生啊....’
那一夜, 被外界誉为当时修行江湖 第一修士的耄耋老翁仿若把前半辈子惜字如金的话语一夜之间都讲了出来。
也是自那一夜后,师傅他老人家便了然消失。
也就是自那以后,他代师收徒, 身侧那个小师妹成为了现如今他的学生。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的。
在看向身侧的小女娃,中年书生一口吃完了剩余的包子掸了掸一宿起身。
小女娃仰着小脑袋看去:“先生, 您...”
中年书生咧嘴一笑:“带你北上, 咱们去都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