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会在着地前托举起你?”大师有些疑惑。
“嗯……啊,不知道啊,但我信任导师,您肯定不会让我真个遭遇危险。”许扶摇给出了解释。
高莫大师忍不住扶了扶额头。本来是想利用死亡恐惧刺激他领悟精神力和原力的融合,却不成想自家这位学徒是真的心大,压根就不知道何为恐惧,跳楼跳得那叫一个坚决和欢快……看样子走捷径是行不通了。他却不知道即便他不用原力托举起许扶摇,这厮也不会真个摔死。毕竟的“狸跃”能力还在,同样是调动了元气护体,只是当年许扶摇领悟的更偏重于感知而非调用罢了。
走不了捷径,便老老实实地进行常规修行,于是高莫大师带着许扶摇每日例行地清晨爬上山巅静看日出,午后端坐丛林聆听虫鸣,晚间于住处静思冥想……
时间在规律的生活中逝去得格外迅速。转眼科洛桑时间五年就过去了,这一年里没有了前几年那种高强度的知识学习,更多的是要许扶摇静下心来感知积累,但其实效果不佳。进入星战世界之前,许扶摇就处于对元气的“感应”阶段,但数年的苦修依然没能让他突破这个修炼阶段迈入“集气”的大门。要说成就充其量就是体内存储的元气有所增加而已,譬如他最初感应到元气时,往“藏锋”里灌注元气只能刺击五十多下便耗尽了元气,如今却能基本忽略没一下刺击消耗的元气了,保持武器灌注元气战斗一两个小时都不成问题。开启“灵视”也由持续一分钟延长到一两个小时。但是这些只是量变,并没有引发他在境界上的质变。
在科洛桑学的理论和高莫大师的教导都明白无误地指出,要调用原力的关键在于精神力,但许扶摇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他也无数次偷偷攀爬上百米高的大树一跃而下,试图在生死间刺激精神力冲破桎梏,于下坠中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周遭丰沛的元气搅动,也能在落地的瞬间让体内的元气和外界元气少少共鸣产生托举效果避免受伤。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许扶摇甚至感觉到如果不突破境界,自己能够存储于体内的元气已经接近极致了。换言之,他的修炼到了一个瓶颈阶段。
许扶摇有些焦急,卡在修炼瓶颈固然难受,更主要的是主线任务时间过去了大半,自己却根本走不出这与世隔绝的翡冷翠星球。也不知道贞德、阿纳金他们近况如何了。在中世纪法国世界,贞德就是伊甸之剑。许扶摇猜测在这个世界里,阿纳金搞不好也和什么神器之类扯上关系。但自己不及时介入他的剧情怎么去提升好感度?怎么去完成任务?
感受到学徒的焦虑,高莫大师却一直老神在在并不着急。每日里照例爬山、静坐、冥想,动辄和机器人波奇你一个“亲爱的波奇”我一句“亲爱的高莫”撒下大把狗粮。直到这一年盛夏,翡冷翠星球格外地炎热,大师的领地地表温度达到了惊人的六十摄氏度,即便是高莫大师也暂停了每日雷打不动的登山静坐活动,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享受着黑科技带来的舒适恒温环境。
一日简单的晚餐后,高莫大师终于戳破了许扶摇的焦虑“年轻的扶摇,光明原力告诉我你内心越来越焦躁。”
“是的,导师,我为自己修炼的缓慢而自责。”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许扶摇是真的有些急了。
“其实,你已经很努力了。修炼境界也并不慢。”大师安慰他道“或许是少了一次契机吧。”
“契机?”
“是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对你的提问?”
许扶摇对此自然是印象深刻“您问我怎么看待原力的光明面和黑暗面。”
“是的,你当时很警惕。我的孩子。不过我能理解。在科洛桑,黑暗原力或者说原力的黑暗面毕竟是一个禁忌的话题。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吗?”
许扶摇其实也很疑惑,甚至一度认为这个四眼大师没安好心。
“你知道我是一个希萨尔里亚人,而希萨尔里亚人对原力有着这个宇宙最为敏锐的感知。在绝地圣殿的原力测试中,我一眼就发现了你对于原力的应用方式与众不同。怎么说呢,那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每个人感受、应用原力方式各有特点,但大致是通过强烈的情绪和执念来调用原力,绝地圣殿也是通过这些情绪将原力划分为光明原力和黑暗原力。”
这些理论许扶摇早在科洛桑就背了一肚皮。当然知道能响应正直、仁爱、治疗、平静、关怀等情绪的原力就是光明原力,反之能为暴躁、愤怒、妒忌、绝望等负面情绪调用的就是黑暗原力。
高莫大师接着说道“但我在观察中发现你调用原力的方式似乎与众不同,你好像并没有用情绪去调动原力,换言之能响应你的原力没有光明黑暗之分,它们是没有属性的。”
许扶摇闻言一愣,自己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以为自己和贞德等人的区别只是原力应用的技巧不同罢了。但听高莫大师这么一说,貌似自己真的没有刻意地去控制情绪。
高莫大师接着说“我感受到你逐渐缺乏耐心了。而黑暗原力总是会召唤缺乏耐心的绝地!这很危险。所以我们今天接着聊一聊当初的那个问题。你怎么看待原力的光明面和黑暗面?”
许扶摇想了想,决定按照自己本心来回答“导师,我当初的回答其实代表了一部分自己的本心,力量本身并没有善恶之分,用之以善,则原力皆光明。用之以恶,则原力皆黑暗!老实说,绝地圣殿对黑暗原力讳疾莫深的态度我认为并不可取。我们以冥想排除杂念进而用精神调用原力固然是可行的,但西斯武士用愤怒感受原力并应用难道就一定是邪恶的?或许说到底不过是阵营不同罢了?”
仙风道骨的高莫大师听言,难得调皮地眨了眨眼道“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师徒二人打了五年多的哑谜,终于在这一个格外炎热的夏天,随着年轻学徒的焦虑爆发而终于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