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贺家侍卫眼看是一位瘦弱公子,出声威胁道。
却不想,一把锋利的匕首射出,擦过侍卫的脸,插入门内。
脸颊擦出红痕,有鲜血逐渐渗透出来。
被斩断的发丝也随之掉落在地。
“啊!”
云梦发出叫喊,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下一秒,有条绳索袭来,缠绕在窗檐。
白衣翩翩,在空中飞舞,只一瞬,这人便从对面戏楼来到了十方斋。
姜知禾眼睛微亮,轻功!
侍卫被划破脸,现在人送上门来,愤怒之下,竟然想要动手。
瘦弱公子有些惊讶,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侍卫倒地不起,脑袋正好朝着云梦的方向。
失焦的瞳孔,血流不止的脖颈,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人已死。
云梦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刚才的算计得意?
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和死去的侍卫来了个亲密接触。
姜知禾看她可怜,用脚给她调整了个方向。
从脸对着后脑勺,变成了面对面。
“你、你是谁?竟然敢得罪伯远侯府?”
短短几秒,场面情形顿时急转而下,没人记得这位瘦弱公子是来为姜知禾作证的。
“伯远侯府?什么货色都敢往本王面前凑。”
嗤笑中含着不屑,薛淮允手握折扇,端的是翩翩公子之风。
被这般侮辱,贺徐之脸都青了,再加上他脸上胡乱擦拭的血迹,让他扭曲的脸看着更加狰狞。
本王?
姜知禾目光微闪。
打量一番,果真发现其眉眼间与薛燕今有些许相似之处。
如果说薛燕今的目光是清冷浅淡的,那这人是傲慢多情的。
许是注意到姜知禾在看他,他眉眼弯弯,嘴角勾起,折扇合起,抵在她的下颔,左右打量。
“唔……这般姿色,倒也说得过去。”
这话含糊,除了最近的姜知禾,没人听见。
其余人还沉浸在这场惊变当中。
看热闹的人早就跑了,留下的几个都是婢女小厮。
“信王殿下,您别开玩笑了。”姜知禾突然道。
心中愤恨的贺徐之神色僵住,其余人更是害怕得浑身颤抖!
这人竟然是信王?!
信王薛淮允好奇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是怎么猜出我身份的?”
姜知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她发现就算死了个人,但在薛淮允眼中,就跟踩死脚边的蚂蚁般,毫无轻重。
甚至比不过他的白色衣袍底部沾上血迹重要。
“啧啧,下次不能距离太近,衣服都脏了。”薛淮允还在嫌弃,没听见回答,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传闻太子殿下恭顺有礼,德才兼备,仙人之姿,有骁勇善战之名,一身煞气,让人不敢直视;成王殿下则因身体不好,鲜少出府,却也是谦和温润之人,所以显而易见,您是信王殿下。”
薛淮允啧啧两声,“你这般赞美太子和成王,却对我的看法只字不提,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姜知禾一脸单纯,“那你会给我治罪吗?”
薛淮允:“……”
“是我问你,你还敢反问我?”
他怒道。
“碰!”
贺徐之吓得直接跪地。
薛淮允没管,目光紧盯在姜知禾身上。
姜知禾肯定道,“你不会给我治罪。”
薛淮允冷眼看她,忽而笑了,折扇落掌:“有意思,不愧是太子的人!”
他看的出,对方是真的不怕他,而不是仗着背后有薛燕今撑腰。
“那你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吗?”
薛淮允大笑:“当然!”
“那你等等再说。”姜知禾喜上眉梢,蹲下身,也不管裙摆会沾染血迹。
她直接“啪啪”两巴掌落在云梦的脸上,“云三小姐,醒醒。”
云梦痛得咬牙,这个贱人!
面上却装作迷糊刚醒的样子,“我的脸好痛啊,姜姑娘,我知道你怨我,打上我两巴掌也是我该受的,我不会怪你。”
这话说的谁听了不赞叹一句,装的好一副可怜样。
不过在场的人眼睛都是瞎的。
“云三小姐,我这是为了你好。”姜知禾一脸认真。
云梦:“?”
你特么打我脸还说是为我好?
姜知禾:“你方才冤枉我与贺公子私会,但信王殿下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为了解开你心中的嫉妒,必须要让你亲耳听到才行。”
云梦:“?”
你在说什么鬼?谁嫉妒了?
姜知禾:“信王殿下,你可以开始说了。”
薛淮允看着她这一系列操作,笑意止都止不住。
“对对对,我看到的分明是云三小姐和这位贺公子有私情,然后故意污蔑于你。”
“信王殿下!”云梦不敢置信呼喊出声。
薛淮允缓缓勾唇:“怎么,本王说的不对?”
空气停滞,压迫席卷。
无形的杀气在蔓延,如刀刃锋利,抵在她咽喉处,只要她点头,便会同那侍卫一个下场。
冷汗湿透后背。
四肢更是发软。
云梦哪里还敢多说一句?
姜知禾开心的笑了,“云三小姐,下次你可不要再污蔑我了,不然你又要跟我道歉了,你这样,显得我好像是故意让你丢脸似的。”
“你们想争一个好夫君,而我一介平民,哪里比的过你们,所以我一直不明你为何要这般做。”
“现在好了,误会都解开了,云三小姐,下次见面,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
事情完美解决,姜知禾满意的离开。
而云梦只感觉头昏脑胀。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这件事被传出去,云家怕是完了。
得罪信王,哪里有什么好下场?
她慌乱起身,目光落到地上的血迹上。
一个想法悄然冒出。
十方斋的躁动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死了人的事根本不用故意散布,一息之间,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是有男女私会?”
“胡说八道,分明是有人得罪了信王,这才被杀!”
“嘘——编排信王,你不要命了?”
“我听到的好像是有人冒犯信王不说,还想对信王动手,惊惧之下,不小心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我也知道,死的那人我还认识,是伯远侯的侍卫。”
“嘶,伯远侯竟然得罪了信王,这下惨了。”
同样收到这般消息的伯远侯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