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穷死啊?!没钱就算了,怎么还没骨气呢?!这孩子投生你家也是真特么倒了霉了!长大以后指不定得苦成啥样呢!”
“你要有良心呐,你就赶紧给他买点儿吃的吧,省着他现在吃不起零食,以后娶不起媳妇儿,一辈子断子绝孙,这特么得多惨呐!”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这话骂的太难听了,乘警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我应该怎么说话?!受了气还得低声下气不成?!”伍越昭也急眼了,她站起来,指了指王来娣:“我妈精神本来就不好,我是带她去看病的,本来住了几天院已经好一点了。这孩子一吓,你看看她,你看看她那样!”
“我跟你说,这就是你们运气好!如果不是我还要照顾我妈,就这老太太这个逼样儿,我特么都想把她挂火车头去!”
虽然这一段只有一句实话,但是现在这个时代信息没那么发达,乘警也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儿事儿去调查。
听伍越昭红着眼睛语气激动的那么一说,再看看缩成一团,确实有点儿不太正常的王来娣,乘警突然有些抱歉自己刚才的话,对老太太的态度也硬气起来,让老太太要么在车上买零食,要么闭嘴,自己哄孩子!
老太太看了看拉着伍越昭衣角,明显被吓到的王来娣,再看看面露凶狠的伍越昭和态度大变的乘警,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可她舍不得钱,就只能按着小孩儿的手不让他打自己。
这孩子看着小,但手劲儿确实是挺大,捂了半天也没捂过他。
老太太被结结实实的爆锤了一顿。
王来娣看着红着眼睛憋着嘴,疯狂殴打老太太的孩子,害怕的看了看伍越昭。
伍越昭瞥了眼老太太,笑着轻声安慰王来娣:“妈,别怕,人家玩儿呢!小孩儿能有多大劲儿!”
快被打死的老太太:“。。。。。。”
虽然此刻被锤的是胸口,但她觉得好像脸也被呼了。。。
照顾王来娣喝了点儿旺仔牛奶,上了趟厕所,伍越昭让伍槐一下来,俩人合力把王来娣扶到上铺去。
对床是那么两个玩意儿,她可不放心让王来娣住下铺。
哎!只恨这趟车没有高级软卧,不然伍越昭高低不遭这个罪!
——(?`~′?)——
伍越昭特别喜欢在火车上睡觉,那晃晃悠悠的,好像摇篮。
尤其是身边那带着痛苦闷哼的敲击声,邦邦的,听起来十分悦耳。
一夜好眠,转天七点来钟,伍越昭醒过来,将王来娣扶下床,给她洗漱好,拿了点早餐饼干和Ad钙奶垫垫肚子,就差不多可以下车了。
被锤了半宿的老太太此刻头晕眼花,躺在那儿出气多进气少。
小孩儿老早醒了,饿的大叫,又开始疯狂的捶打老太太。
临下车前,伍越昭让小蛇钻进老太太的身体里等着。
看她这样,八成活不了几天了,等她死了,就把灵魂吞了!
如她这样的老东西,要是变成诡,容易祸害无辜的人!
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早餐店吃了点东西,伍越昭就带着王来娣和伍槐一回了村子。
其实她本来不想回来的,但是想想家里的房子和地,她要是不回来,怕是就会便宜那个一直惦记吃李伟绝户的狗三叔,毕竟这村子都是沾亲带故,如果她长期不回来,难免会有人想捡漏。
所以,还是回来卖一下吧!
李家是兄弟三人,李伟他爹排第二。
他爹死后,李伟的三叔就撺掇着大哥,想吃绝户,霸占他二哥的家产。
要不是李伟的大伯顾念侄子,一直拦着不让,李伟母子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所以,这一次伍越昭回来,就是要把房子和地都贱卖给李大伯。
她给出的说词是,她找到个女朋友,要带女朋友和妈妈出去打工。
李大伯倒是支持侄子打工,但他不支持侄子卖地。
毕竟,有地就有根,万一外边混不下去了,只要有房有地,回来也能活!
“不用了大伯,我不会再回来了。”伍越昭知道李大伯是好心,不过她已经有计划了。
李大伯看着这个糟心侄子,再看看坐在一边,看起来干净老实的王来娣,抿了抿嘴,到底是抵不过良心不安,说了一句:“小伟啊,她再不好,也是你妈,有妈才有家,你,你就算看在她生你一场的份上,尽可量,别丢下她。”
李大伯虽然没怎么出过村,可他毕竟这个岁数了,也是有些人性上的见识的。
更何况,李伟小时候就干过把他妈丢掉的事,现在,更加难说。
可,他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是扔了,他也无能为力。
倒是说完就有些后悔自己嘴欠,生怕李伟借由头把王来娣丢给他。
要是真是李伟听到这个话,那说不定真就顺杆爬,把疯娘丢给李大伯了。
可现在听这个话的是伍越昭。
她对疯娘,如获至宝,自然不会往外推。
“大伯,你放心吧,不会的。”
李大伯‘诶’了一声,没敢再多说,只是给钱的时候,多给了一百块,让侄子偷偷拿着,别给他大伯娘知道。
“孩子啊,我知道你苦,大伯也没能力,你,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李大伯抿了抿嘴,到底没敢承诺诸如‘如果混不下去就回来,房子和地给他留着,可以原价买回来’这类的话,毕竟,他还有四个孩子要养。
处理了村里的关系,伍越昭去火车站买了三张去菌城的长途高级包厢。
根据李伟那边定位传来的消息,他被人贩子绑去了菌城,帮人背面粉、摘腰子、做鸭子。
看着视频传来的他,整天整天的前前后后又上又下的各种忙,伍越昭兴奋的搓了搓手,啧啧啧!调皮的小东西们,等着急了吧?!我很快就会到了呦!
不过,去菌城的路上,关于那个村子,伍越昭还有一点点尾巴没有收。
正好,路上闲暇时间比较多。。。
入夜,火车在铁轨上晃荡,伍越昭看了眼窗外的毛月亮,沉心静气,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