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走到冲虚道长面前,指着云翘介绍道:“师父,这位是药王谷的云少谷主。”
冲虚道长微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恭敬行礼的云翘,笑着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丫头是个有后福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均是一怔,沈煦立刻怪叫:“师父,您怎么看出来的?我都没跟您说,您怎么就知道了?是不是石墨偷偷告的密?”
冲虚道长伸手用蒲扇在沈煦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在你师父我面前耍滑头,你还嫩了点。”
云翘一怔,笑着承认:“道长果然慧眼如炬。”
她这女扮男装的易容术,是她结合了现代的神奇化妆术,与她在药王谷的一本古籍上所讲述的易容之术相结合研究出来的方法。
自她入京至今,这老道是第一个一口叫破他身份的人。
冲虚道长又眯眼细细打量几人一番,看到兰舟时又是一怔,随即挥挥手:“去吧,人就在后面的柴房里关着呢!”
说完又闭上眼睛,轻摇着蒲扇不再理会几人。
云翘对着冲虚道长拱了拱手,这才跟着沈煦朝后院走去。
听着几人的脚步渐渐离去,冲虚道长这才睁开眼睛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面上现出回忆之色。
十年前,他夜观天象,发现有异星现世,似有影响国运之兆,他便顺着异星消失的方位寻了过去,却遇到了从药王谷出来的沈煦与石墨二人。
当时他看到沈煦的面相奇特,以为他便是自己要找之人,于是一路跟随,但却并未在他身上发现任何奇特之处。
却看出了他命数有损非长寿之相,因与沈煦甚是投脾气,便起了爱才之心,这才收了沈煦为徒。
五年前,他发现那颗异星,从之前一直闪烁不定的状态,突然变的稳定,而沈煦的面相似乎也随着异星的变化,有了些许的改变。
在确定了沈煦的身子情况已经稳定之后,他便留下了一封书信,重新外出游历,想找出那异星的出处。
京中流传的那则流言也不算虚言,他确实看到了紫微垣有异变,且这异变似乎与那异星有关,因此他又急匆匆的赶回了京城。
沈煦所求之事,他也是顺势为之,却没想到今日他苦寻了十年之人,竟然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又一想到自己徒儿沈煦面相的变化,冲虚道长轻轻挥着蒲扇,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暗道:“天意啊!天意!”
后院柴房内,桃红看着被捆的如粽子一般的小老头,满脸惊奇的问道:“这就是鬼医靳蛇啊?怎么长得这么丑?”
靳蛇此时被石墨用猪蹄扣捆着四肢,在房梁上吊着,口中塞着一团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破布。
听到门响,便立刻恶狠狠的怒瞪过来。
看到他如毒蛇一般的眼神,桃红吓的立刻一缩脖子,躲在兰舟身后:“兰舟,他瞪我。”
兰舟目中闪过一丝杀机,瞥了靳蛇一眼:“我去把他眼珠子挖出来。”说着弯腰拔出靴筒内藏着的匕首,朝着靳蛇走了过去。
靳蛇顿时吓了一跳,这么凶残的吗?这一句话都还没问呢,眼珠子就要先没了?
虽说他已经做好了要被严刑拷打的准备,但也没见谁一上来就先把人眼珠子挖了的呀,不得先审问一下吗?这要是真被挖了,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得了。
看着兰舟离自己越来越近,靳蛇挣扎的更加激烈,身子在半空中不停的荡来荡去。
云翘也不阻拦,只看着兰舟快步上前,手指轻轻一动,一道蓝光闪过,绳子应声而断,噗通一声,靳蛇如麻袋一般摔在地上。
他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使劲的勾着头,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想离兰舟远远得,好护住自己的眼珠子。
眼看兰舟已经走到靳蛇身边,弯腰伸手要拽他的头发,匕首也快要送到他的脸上了,靳蛇急的面红耳赤,拼命的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云翘淡淡开口:“兰舟,你先退下。”
兰舟立刻收起匕首退回到云翘身后。
靳蛇心中一松,眼珠子暂时保住了。
他心中念头电转,不停思索着脱身之策,却见云翘笑着走上前,弯下腰,看着狼狈不堪的靳蛇:“你就是那个屡次给我们医馆找麻烦的鬼医靳蛇啊?”
靳蛇蠕动着的身子一顿,抬头看着眼前笑的一脸单纯的少年,正想着如何骗取对方的信任,好让他放了自己之时。
却见少年,又笑着说道:“先是给我医馆掌柜下毒,又偷我医馆的脉案,给病人下与病情相克的药,至数人病危,五人丧命,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理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呢?”
“呜呜呜.......。”靳蛇瞳孔猛的一缩,又开始疯狂的扭动着身体。
眼前这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少年,居然就是接二连三让他栽跟头的药王谷少谷主?
看着地上不停蠕动的靳蛇,云翘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笑的眉眼弯弯:“想到了呢!我正好缺个药人给我试药,你又精通制毒,正是最佳人选呢!”
靳蛇突然感觉尾骨之处窜起一股凉意直冲脑门,自己为何会觉得他单纯无害?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在老窝待的好好的,干嘛要来京城凑这个热闹?跟药王谷结下的梁子算个屁呀,自己为啥要一直咬着不放?
“兰舟,把他嘴松开。”
“好嘞,公子。”
兰舟立刻上前把他口里塞着的布取下来,靳蛇顿觉呼吸顺畅了不少,他大喘了几口气嘶哑着声音喊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你?你想倒挺美!”云翘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包特制的银针,慢慢走到靳蛇面前,抽出一支递到靳蛇眼前,非常耐心的讲解。
“这是我特制的空芯针,内里灌进了一种我刚刚研制的毒药,我给它起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你想知道叫什么吗?
靳蛇疯狂的摇着头,声音嘶哑的回道:“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