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我在沈城顶级酒店宴请主办方和投资方大佬。
来的人很多,出乎我们的意料,有些资方高管悄悄给老总打电话,将红楼主人宴请的消息传达给老板,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
于是,原本六七十人的宴会,足足来了一百五十多人。
我们包下整整一层宴会厅,菜肴、酒水和厨师都是最顶级的。
宴会厅足够大,可以容纳一百多人举行晚宴。
我不太讲究仪式,菜上齐后,简单介绍一下,表示感谢,然后就是沿着桌子敬酒,相互认识。
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呼延的名字,见过的也不少,但是见过我的,很少很少,坊间里有很多传言。
有说呼延被一个神秘大富豪包养,给她了红楼。
有说呼延结婚了,和一外国富豪——
各种版本满天飞,但是可以认定,呼延背后绝对有一个非常牛逼的男人,不然不会取得成功。
谁也没想到,她背后的男人竟然是赵帅——一个网红。
细思极恐,能将红楼开遍东南亚的,我真的只是一个网红吗?
一百多人,我们只敬主宾,大公司的高管,一起陪酒。
即便这样,我们敬完十几桌,脑袋有点晕了。
“呼延,你先招呼一下客人,我去去卫生间。”
我不喜欢这种应酬场面,将空间留给呼延。
呼延虽然帮助我管理红楼,但是我基本不参与,连问都不问,妥妥的甩手掌柜。
走出宴会厅,来到走廊,酒意上涌,走路有点东倒西歪,踉踉跄跄。
走到一个转角时,我的脚腕力软,一个趔趄,连忙伸手在空中寻找目标。
好巧,竟然抓到一个人的胳膊,我顺势站住脚,来人却没有好运气,手上的餐盘跌落在地,汤汁四溅,我的身上,对方的身上,都染上污渍。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对面是个女人,穿着服务员的衣服,端着热腾腾的菜肴,没想到被我打翻盘子。
服务员十分恼怒,正要大声呵斥,突然愣住了,呆呆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见到鬼。
我也有点疑惑,这道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抬眸看到服务员的脸,我惊住了。
这不是曾经的老同学——何雅静吗?
她怎会在这里?又怎么成了服务员?
何叔何母呢,他们在哪里?
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婷婷现在还好吗?
我的脑海里闪出无数的问号,迫切地想要询问她。
可是,想到她阴险地算计自己,算计胡玉梅,表情又变得冷漠起来。
即便我过了一年多,依旧忘不了她做的恶心事情。
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瞧不起我,但请不要招惹我,拿我当备胎,还出轨。
是个男人都无法原谅。
她嘴唇蠕动着,泪流满面。
“小帅,是你吗?一年半了,终于见到你了!我,我好想你,好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我离开后,何雅静也终于明白她伤透我的心,知道再也挽回不了我。
有那么几个月,她静静地立在暗影里,看着我走出公司,看着我和同事有说有笑,心里莫名的揪痛,最后,她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了,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最终,何雅静没有进入娱乐圈,那个男人骗了她,只想和她玩玩而已。
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大声责骂她,骂她三心二意,骂她不知好歹,骂她弄丢了一个好丈夫。
她捂着脸,痛苦地蹲在地上,心中悔恨万分。
我离开后,何雅静一家人郁郁寡欢,连婷婷都对她爱搭不理的,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仇恨。
有一次,婷婷打翻她做的饭,大声叫着。
“难吃死了,没有帅爸爸做得好,你赔我帆弟弟,赔我帅爸爸!”
何雅静呆愣在地,不可思议地看着愤怒的女儿,心里重重地被敲击了一下,差点窒息。
她意识到,现在她已经是众叛亲离,成为人们眼中的坏女人。
她想起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她情绪低落时我的安慰和照顾,眼泪疯狂地涌出来。
她很后悔,非常非常的后悔,恨不得刀了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残忍地对待自己。
或许,在她的心里,认为她就是我的救赎,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没有想到,我也是男人,也是有心的。
面对她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再多得爱,再多的信任,都会一点一点被磨掉。
当我在某天,彻底不爱她了,消失在她的世界,她才想到我的好。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将一颗心赤裸裸地摆在她的面前,我做到了,她却没有珍惜。
她羞愧地低下头,想起一年多时间过山车似得经历,恍如在梦中。
何父的任命在关键的时候,被唐府一位大佬拦截了,于是,他又一次跌回闲赎的日子。
哪些恭维他的人消失了,哪些跪舔他的人反噬了,明里暗里嘲笑他们,编造很多谣言,落井下石,无情打压,给他重重的一击。
半年后,何父病倒了,因为长期抽烟,肺部严重感染,抢救了一个多月,最终去世了。
何父去世后,何家垮了,失去了经济支柱,在加城待不住了,去唐府发展,吃不了苦,找不到好的工作,连婷婷的上学费用都支付不起了。
她只能卖掉唐府的房子,将婷婷转回加城一般的学校,让何母带着,她到外边赚钱生存。
社会是残酷的,顺水顺舟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很容易,遇到逆境,什么事情都和你作对。
她当过家教,当过舞蹈教师,当过美容师,当过健身老师,长得美丽,经常遭到骚扰,与客户发生争端,基本上干不到一两个月,就被迫离职了。
颠沛流离之下,她辗转反侧,来到沈城,应聘了服务员,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命运使然,在她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追悔莫及的男人——赵帅。
无数个夜里,她从梦中惊醒,好想好想对那个男人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