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掀开帽衫,手指消瘦纤长,眼中带着股疯劲。
透过透明的隔板,眼眶边溢出血泪,嘴边喃喃,“阿月,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了,你终于可以醒了。”
黑眸内是势在必得。
她眸光沉沉地盯着棺木内的男子,眼神里全是对男子的憧憬以及爱恋。
*
“没新货吗?”
好不容易下趟山,买不到期待已久的精神食粮,沈白茶难免有些失落。
她撅着嘴,悻悻地扫视着二楼的书籍。
随后目光诧然落到苏暮迟身上,唇角扬起抹轻笑,语气却夹带着浓烈,“那你们店支持送货服务吗?”
马上就要把煞神送走的苏暮迟。
欣喜的气还没落下。
就再次提了上来。
他抖着唇,磕磕巴巴地讲,“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人少,属实无法送到。”
沈白茶嘴角适时地发出声叹息。
她轻啧了声。
慢条斯理地开始一点一点审看起书架上堆着的书籍还有画。
苏暮迟跳动的心紧跟白茶的动作。
稍瞬,便满头大汗起来。
*
霎那间,他嘴巴一顿,眼巴巴地望着那双纤白的细手。
喉结一动,腿骨便朝对方走去。
上次是上次,女仙。
这次可是云霄仙尊本人亲自跟着,里面那些露骨的画,但凡隔对方看到。
苏暮迟......
他根本不敢想。
他视线朝后面战战兢兢的小童移去,内心发出一股长长的叹息,算了,他们比他还怕。
只是期盼着对方不要发现他们藏着最里面的书画。
苏暮迟从未觉得时间这般漫长。
比过年回家面对自己爹娘催婚还要可怕。
“算了,复之,我们走吧!这期的质量还不如上次来呢!”
温柔的女音如同沙漠中的绿洲,瞬间吹散某人心田中的燥热,他几乎是飞奔上去。
又在危复之冷淡的视线下停下。
他尴尬地朝后猛退一大步,双手摆着胸前。
微笑。
“两位慢走,下次还来啊!”
敷衍的话术。
苏暮迟在两人离去的一瞬间转成寒冰。
他颓颓地靠在门柱前,叉着腰,在心中默骂了句,“可终于把这二位给送走了。”
*
沈白茶和危复之在朔方城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每天不是去各大店铺买买买。
就是去拍卖行,消除危复之虚假的传闻,顺带拍卖一些好看的小物件。
虽然没好到哪里去便是。
甚至传闻开始变得愈演愈烈,经牧时几人调查后才发现,居然是因为付款的时候是她付钱。
怪不得娶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看来对方家底颇丰啊!
沈白茶:......
她抽了抽嘴,眼神幽幽地望着莹腕上的储物镯。
危复之把他的家产全都给她了啊!
对方如今就是穷光蛋一个。
她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危复之愈发冷冰的面色。
随后直接拥上对方的肩膀。
以示安慰。
她感觉她们还是回宗门吧!
这事情感觉是解释不清,甚至还有种越来越黑的举动。
只是几人不止。
在她们离开后,这个传言算是彻底做实,没有半点更改的余地。
*
仙魔两界的壁垒近期似乎很不平静。
蚀骨天魔虫趁着裂隙,居然从魔界逃出,这种虫子几乎在一息,便能生出无数的虫子虫孙。
且威力甚大。
蚀骨天魔虫身上发出的丝线可以附着在修士身上。
从而控制对方。
守卫这块仙魔边境的是天熊族。
力量是有,脑力却未跟上。
一时之间,竟有不少魔虫得手,许多天熊族修士被控制住。
天熊族靠近碧霄宫,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像碧霄宫求救。
九儒作为掌门,除非必要绝无可能出宫。
剩余几位长老,闭关的闭关。
去其他边境的去其他边境。
九儒意识起来时,宫中竟只剩下危复之一人可以出面。
*
他眼中出现几丝纠结。
师弟刚刚大婚不久,如今却要把人家夫妻二人分开。
如此恶人他着实不想做。
耳边天熊族的传音仍在继续。
死伤人数节节攀升。
九儒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起身飞向青云峰,一本正经地交代起此次的任务。
然而余光连瞧一眼白茶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临走前,随后扔给白茶一个乾坤袋。
“是天级丹药!”沈白茶握在手中的丹瓶不禁有些烫手。
危复之表情很镇定,“吃吧!是定颜丹,师兄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正好白茶用的上。”
“这样不好吧!”
就算白茶不修仙。
也知道天级丹药有多难寻,而且还是定颜丹。
对于女修士而言,定颜丹是一件很难得事情,不仅需要天级灵草,还需要天级炼丹师。
一颗难求。
而天级炼丹师凤毛麟角,也仅仅三位罢了。
这里却有三颗。
*
手中丹瓶的温度似乎更加滚烫了。
危复之却直接用手拿起一粒,径直放入白茶口中,“没什么不好,我们才新婚不久,他就派我出去,这是对我们的补偿。”
“补偿?”白茶诧异地抬头。
“九儒师兄真好。”
就算吃了紫韵龙皇参,拥有万年的寿命。
可容貌还是会发生轻微的改变。
除非服用定颜丹。
修仙界每位爱美的修士都想拥有的丹药。
沈白茶连危复之即将要出去都不顾,直接贴在镜前,就差没黏上去,仔细地看着容貌的变化。
结果自然是没有。
她才二十岁,十几岁服用的紫韵龙皇参,容貌自是在近几年达到顶峰。
因此,沈白茶只是瞥了几眼后。
见没什么改变。
直接给了姜映雪一枚,可把小姑娘给激动坏了。
*
危复之和林牧时就站在一旁。
两位男士面对容貌这种事情,总是没什么话可说的。
只有乖乖地站在一旁,静悄悄地看着她们。
手上的传信符不断地闪烁着亮光,每个人都清楚这是催促的信号。
不知为何,沈白茶总有种想哭出声的举措。
她强忍着眼眶里的泪,头仰起,紧咬着下唇,语气恹恹,“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危复之心间涌上一股热流。
他笑着在白茶的发间细细抚摸,许久儿,郑重地讲,“我一定会好好回来的。”
说完,他看向背过身站着的姜映雪,再次交代道:“照顾好你师母,我和你师哥此次前去,家中一切便交由你来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