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门处又走进来一对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的中年夫妇,身后跟着的随从小厮手里捧着用红布包裹着的礼盒。
那妇人环视一圈茶馆后赞叹道,“辰儿想的这个‘会员制’点子很是不错,你看这四溢堂不像其他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真是清静。”
她身旁的夫君笑着说道,“这点子可不是咱儿子想出来的,是咱那个未来儿媳妇想出来的。”
妇人惊奇道,“是吗?那我一会儿可得好好看看咱们这儿媳妇。”
男人纠正道,“是未来儿媳妇,你一会儿可别盯着人家什么都问,别吓跑了人家。”
妇人爽朗地哈哈笑了一声,“等今天签了婚书,再想跑也跑不掉了。”
楼梯上的赵韫嵘霎时停了脚步,这对夫妇又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到,耳边只是不停回响着“婚书”二字。
她来这里,特地换上女装,是为了和唐景辰定亲?
赵韫嵘心脏瞬间抽紧,他没想到唐景辰的动作这么快!
谢梦菀奇怪地看向突然停住脚步不动的赵韫嵘,惊讶地发现他原本平静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狠戾,心中便升起惴惴不安来,“怎么了,嵘哥哥 ?”
“菀妹,我突然想起有一要事还未处理,改日再陪你。”
“嵘哥哥……”
赵韫嵘说着便转身朝下走去,也不去理会身后错愕呼唤他的谢梦菀,路过那对面上喜气盈盈的中年夫妇时,他冷冷一瞥那包裹着红布的木箱子,而后脚步又加快了些许。
赵韫嵘出了四溢堂的大门,在街面上环顾一圈后,走进了对面的一家酒楼。
上了二楼选了一间临街面视野开阔的雅间,赵韫嵘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对面茶楼中,那个手上包着绷带的小果儿。
她的帷帽已经摘了,他透过窗户仅能看到一个言笑晏晏的侧颜,却也足够看出那容颜是多么的清丽脱俗、倾国倾城。
只是可惜,这样醉人的笑颜是对着另一个男人绽放。
赵韫嵘朝身后的沈景低声吩咐了几句后,便将窗户掩上,只留了一道勉强能窥见外面情形的缝隙。
一盏茶后,四溢堂后院隐隐透出些火光来,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远远传来。
“走水了!快跑啊!”
“走水了!快提水啊!”
四溢堂的大门处不断地涌出惊慌失措的人们,其中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被圈在身旁一个男人的怀里,也随着人群,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群官兵提着水桶冲进了四溢堂的大门,
四溢堂的大火终于被扑灭的时候,已经有将近一小半的楼都烧毁了,其他没有被烧毁的部分,也被烟熏火燎的面目全非,不过好在大火是先从后院烧起来的,又发现的及时,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
赵韫嵘看着沈景拿回来的包着红布的木箱子,手指轻轻一抽,上面的布结便松了开来。
精致的楠木箱子打开来,里面除了一件上好的玉器之外,还有一卷烫金布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