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神女宛如黄莺出谷般插话道:“大头领,他所说的暴雪可是一千年前的暴雪,难道会是同一个人吗?”
一千年前?没听错吧!耳朵里没塞鸡毛吧!众人皆惊愕不已,仿若五雷轰顶,
包括雷震天、凤舞九天、马云天,乃至在场的所有人,竟然认识一千年前的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你会信吗?
反正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听一场荒诞不经的梦话……
“那或许说的就是同一个人,我们所知晓的暴雪虽没有上千年,也有几百年了,她可是天狼国的女王。
我们这群如蝼蚁般的奴隶没有不晓得她的,不信的话,问问其他的人,
但凡在狼族的领地之内,无人不知晓她的威名,她的威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其杀伐果断,心狠手辣,
凡是被她征服的部族,若敢有丝毫反抗,必将被全部吊死。
小孩子晚上哭闹不睡觉,只需一提暴雪的名字,便会立刻变得乖巧听话,甚至都不敢哭出一声来。
前几年还曾听闻过她的消息,可能是因为年事已高,她将王位传给了悟道。
传说她年轻时,曾偶遇高人,在外游历数十载,后来回到天狼谷,继位成为狼族的女王,
自此,我们人族的噩梦便拉开了帷幕,开始了征服与扩张的征程。
传说她精通人族的兵法、阵法、诡计、谋略,实乃旷古未有之奇才,开创了一个狼人的王国,
被狼族尊奉为神,应当就是她,绝不会有错的。
只不过,兄弟你年纪尚轻,竟然能够认识她,就算打死我,我也是决然不会相信的。”怒龙满脸狐疑地说道。
“她还活着,真的还活着,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白飞雪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了。
“听怒龙大哥如此一说,暴雪竟然真的还活着,而且摇身一变,
成为了女王,还建立起一个强大无比的狼族王国,这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想当年,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如今却有如此能耐,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看来你当初的教导没有白费,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啊!”神女喜极而泣,激动地说道。
听话听音,众人这才明白,眼前的白飞雪和神女,不仅与这位狼族暴雪女王相识,而且交情匪浅,
甚至还自称是她的师父,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看着大伙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俩,白飞雪也不再隐瞒,有选择性地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
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仿佛在听一场精彩绝伦的评书,但十有八九都不相信,
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或者是胡言乱语,亦或是在编故事欺骗大家。
“大头领,还是先说正事吧,如今我们已分成两拨,一拨准备随我回升龙城,有两万多人;
另一拨则留下来,不到一万人。你若是改变主意,我们就一同回升龙城,共同对抗狼族和八爪魔。
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凯旋而归,打败敌人,夺回祖宗的土地。”雷震天言辞恳切地说道。
“多谢城主的菩萨心肠,给他们一条生路,我在此谢过了。
地老鼠、肉包子、迷糊、独眼、老狗,你们过来。”怒龙高声呼喊着。
早在门外等候多时的五个人走了进来,他们低着头,满脸羞愧,根本不敢与结拜大哥对视。
“地老鼠、肉包子、迷糊、独眼、老狗,你们几个把头抬起来!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不会责怪你们。
人都想好好地活着,你们或有年迈的父母,或有妻儿老小,都有割舍不下的牵挂。
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要将这些人平安地带到生龙城。
在此,我给你们鞠躬了!”怒龙边说边对着几个结拜兄弟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飞雪沉凝道:“兵贵神速,事不宜迟,雷城主理应速速启程,
趁那八爪魔和狼族大军尚未形成合围之势,迟则恐失良机。”
怒龙朗声道:“地老鼠、老狗,你二人不是知晓一条通往升龙城的隐秘小径吗?
这些人的性命就托付给你俩了,速速离去,迟则生变。
雷城主,此二人乃我过命之交,他俩知晓如何避开追兵,定能安然将所有人带至生龙城。”
地老鼠、老狗二人拱手道:“多谢大哥宽宏大量,我二人即便豁出性命,也定会将咱们的人安全送至生龙城。”
怒龙用力拍了拍二人的肩头,豪迈道:“一日为兄弟,终生为兄弟,两座山虽不能相遇,两个人总有重逢之时,
或许会有重逢的那一天呢,快快行动吧,轻装简行,大哥祝你们一路顺风!”
欲行之人,早已整装待发,说走便走,地老鼠、老狗二人领路在前。
队伍如离弦之箭,迅速开拔,雷震天的两个儿子紧随地老鼠、老狗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雷震天等人则殿后。
白飞雪对雷震天言道:“我欲先去拜会一位老友,稍后再与你们会合。”
雷震天惊愕失色,“莫非,你与那位暴雪真的相识?
不过此地乃是狼族疆域,若遭遇他们的军队,稍有不慎,恐有不测啊!”
“多谢城主挂念,当年走得匆忙,诸多事宜未曾交代清楚,本已不抱任何期望,岂料她竟然尚在人世,
问问战友们的近况,也算了却一桩憾事,否则,必将抱憾终生。”白飞雪说道。
“既是如此,我便不再阻拦,路上务必小心谨慎。”雷震天叮嘱道。
白飞雪和神女目送众人渐行渐远,不想马腾竟然留了下来,与犬五郎一同目送所有人离去。
“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凤舞九天的声音中透着丝丝不舍,宛如黄莺出谷。马云天亦如出一辙。
“朋友,你理应和犬五郎他们一同返回生龙城,
毕竟我们此番前行之路,可谓是九死一生,凶险异常。”白飞雪沉声道。
“我们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除非将我斩杀,对吧?”马腾边回答边看向犬五郎。
犬五郎顿时汪汪汪地一阵狂吠。
“我说得没错吧,连犬五郎都不答应。”
白飞雪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也罢,如此一来,这漫漫旅途便不会孤独了。
目送雷震天、凤舞九天等人离去后,
白飞雪对着怒龙抱拳施礼道:“看来,我们也到了分别的时刻。”
怒龙朗声道:“兄弟,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我深知你绝非池中之物,是个义薄云天的好汉,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兄弟能否应允,咱们进屋详谈。”
“如此甚好。”几人转身回到大厅,重新落座。
“大头领但说无妨,只要白某力所能及,必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白飞雪朗声道。
怒龙一招手,屋内的其他人如潮水般纷纷退去,
“我有一个养子,父母早逝,名为怒鹰,本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今年刚满十七岁,
这孩子天资聪颖,乖巧伶俐,我想让他侍奉于你,为你牵马坠镫,我想让他随你一同离去,谋求一条生路,
跟在我身边实在是太过危险,他是我唯一的牵挂。”
“既然大头领如此信任,那我便应下了,只是不知他是否愿意与我一同离开。”白飞雪面露忧色,轻声说道。
“此事我已深思熟虑,此子马术超群,方向感犹如指南针,自幼便酷爱打野架,犹如脱缰野马,难以驯服。
我传授他些许功夫,只需按我之命令行事,为尔等带路,担任向导。
待到离开之际,途中觅得良机,再将真相告知于他。”怒龙言道。
“好,就依大头领所言。”白飞雪应道。
“速将怒鹰唤至屋内。”怒龙高声喊道。
须臾,进来一个半大孩童,周身裹着一块豹皮缝制的短裤,上身赤裸,赤足而立,
手中提着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身形略显单薄,个子却颇高,双眼恰似清泉般清澈明亮,
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背上背着一张弓,箭袋里插着十几支狼牙箭,
甫一进屋便问道:“老爹,唤我何事?”
“又到何处撒野去了,瞧你这一身污秽模样,都多大了。”怒龙佯装嗔怒说道。
“你瞧,我去林子里打猎了,晚上有下酒菜了,刚回来听闻你召唤,这不就来了嘛。”怒鹰回话道。
“老爹有一桩重要之事交付于你,你可有把握胜任?若是力有不逮,我便唤你榔头大叔前去。”
孩子一听有重要之事,顿时精神抖擞,急切地应道:“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