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今儿个得唠唠一个人儿,不少兄弟老问我,大羊子跟小贤到底是咋认识的,咋回事儿呢,我之前一直也没咋细说。
后来虽说讲了不少他俩的事儿,可这开头到底咋回事儿,兄弟们都还蒙在鼓里。得嘞,今儿个就给哥哥们补上这一“课”。
这人叫大羊子,那也是曾经贤哥身边的兄弟,不过后来,跟贤哥那是分道扬镳,自个儿出去单干,另立门户了。
那为啥呢?俩人咋就产生隔阂了?
啥样的恩怨能让曾经那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兄弟,闹到这地步呢?
兄弟们呐,咱今儿个重点就唠唠这事儿,咱这故事可就正式开场了。
这大羊子,1963年生的,比小贤小一岁。
他俩当时,都在号子里待着,在那铁北上大学(劳改),算是同学。
那他是为啥进去的呢?跟你们说,这事儿可老奇葩了,俺们大家伙儿分析分析,这人多少有点招人膈应,挺讨厌的。
那是70年代的时候,有一天雅文没去上学,就是逃课了,咱东北话不就叫翘课嘛。
当时那学校就在西广场边上,离胜利公园可近了。
那时候啊,半大小子们也没啥地方可去,不像现在似的,有啥电玩城啊,台球厅啊,还有网吧啥的能去溜达溜达。
那时候没那些地儿,就只能去公园玩儿。
等他从胜利公园那后墙往里一跳,那时候半大小子去公园,基本都跳墙进去,啥儿童公园、胜利公园,还有动植物公园,哪有买票的,小时候那都是翻墙进去玩儿。
就这雅文一跳进去,好家伙,就瞅见一男一女在那草窠子里正“轱辘”呢,知道啥意思不,就是在那滚床单儿呢。
那时候可不比现在,哪有啥宾馆能去开房,就有这些个露水鸳鸯,那真是天当被地当床,还挺“物美价廉”的,一分钱不用花,就是那蚊子老多了,屁股上能给咬得全是包。要不是这蚊子闹挺,那风景啥的,往草窠子里一躺,小风一吹,还挺得劲儿,又紧张又刺激的。
这大羊子那时候正青春期,大小伙子瞅见这“春宫图”,能不好奇嘛,那精彩画面哪舍得错过呀。
他站那位置可不咋好,前面那草长得老高了,把视线都给挡住了,风一吹,那草来回晃悠,瞅着模模糊糊的。
他就悄么声地往前凑,一猫腰,往前一窜,就想找个最佳位置看个清楚。
可你想啊,在那草窠子里来回动弹,人家那俩人又不聋,能发现不了嘛。
干那事儿本来就挺丢人的,就怕被别人瞅见,那时候要是让人抓着了,可不叫搞破鞋那么简单,那叫犯流氓罪,工作单位啥的都得给你整没了。
就看那女的吓得够呛,喊着“哎呀,有人啊,我就说不行吧”,那裤子咔咔往腰上一提,好家伙,俩人那真是丢盔卸甲的,旁边那一大包粉色卫生纸还没用呢,往胳肢窝下一夹,撒腿就跑。
这他妈可把大羊子给气够呛,心里直骂:“我操,真他妈没意思。”
他正搁那儿嘟囔着呢,一瞅,好家伙,可不光他自个儿在这儿看呢,树后面还躲着个老头儿,人家在那儿都看老半天了。
那老头儿拿手一指唤,骂道:“小逼崽子,你说你看就看呗,你整那么大动静干啥呀?这回妥了,谁也看不着了。”
这话一说完,大羊子扭头就骂上了:“滚,老瘪犊子,你他妈说啥呢?说谁呢?
说谁呀?我他妈还没说你呢!!
我他妈说谁呀?
不是你他妈看这事儿,你就笑么滋儿在那儿瞅呗,你来回折腾啥呀,还生气了,你来回鼓捣啥呢?”
那老头这边一嚷嚷,大羊子也不干了,回骂道:“你妈的老王八犊子,你再说一遍,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老头更来劲了,喊着:“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妈赶紧他妈回家吧,我他妈再说一遍八遍的小逼崽子。”
就见那老头儿把身上的小马甲一脱,旁边不有个小马凳嘛,拿起来一提溜,就准备走了。
你说这大羊子也是手欠,在地上捡了块大砖头子,一拿起来,那老头儿下意识一回头,大羊子嗷一嗓子,手里那砖头子“嗖”的一下就奔老头儿飞过去了。
你说这事儿赶得有多巧吧,你们可能都不信,那砖头子飞过去,正好就打在老头儿脑瓜顶那块儿了,“嘎巴”一声,直接就把老头儿给打倒了,老头儿倒下后就没再起来。
可能也是岁数大了,70来岁了,脑瓜那地方不经砸,这砖头子一砸到脑芯儿上,当场就给人砸死了,你说寸不寸。
就因为这事儿,大羊子被判了他妈15年。
不过大羊子家里条件好,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儿,那也是挺厉害的。一进去,那家里人是挖门子盗洞子的,到处找人。在号子里,大羊子一点儿罪都没遭着。
为啥?家里有钱呗,使上钱了,都不用收监。
时间长了,在号子里还干上管理工作了,啥出去劳动改造,收监入号,再有新人来了,都得听大羊子管。
贤哥进去的时候,大羊子对贤哥那是挺好的。
咱得说,小贤在外面的时候,南关那名号可老响亮了,就说在13中、四马路、五马路、新民胡同啥的,你一提孙世贤,那他妈没人不认识,尤其是那些混社会的。
而且贤哥那也是真有样儿,有句话咋说的来着,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贤哥在外面是个棍儿,在里面那也照样挺直腰杆儿,真就是没人敢惹。
贤哥为人还讲究又仗义,在里面也交了不老少朋友,像张法英,黄东岩啥的,还有这大洋子,都是在号子里认识的。
贤哥90年末出来的时候,大羊子是91年出来的。
这时候贤哥在长春江湖上,尤其是南关这边儿,那都已经挺有名气了,毕竟贤哥本身就有底子,这一出来,身边那些发小兄弟都围过来了,都跟着贤哥混。
就这么的,贤哥隐隐约约都朝着南关的大哥那位置去了。
大羊子这一出来,咱还得说那老话,一没技术,二没头脑的,赶上那时候的情况,不混社会,还能去干啥呀?
出来后,他就投奔小贤去了,还领了两个人,一个叫刘殿臣,另一个叫孙学义,跟着贤哥那也是打打杀杀了一年多,将近两年吧。
大伙都知道贤哥这人格局老大了,他就盼着身边兄弟都能有个好归宿,有好发展,不像别的大哥,怕自家兄弟风头盖过自己。
所以贤哥对大羊子那是特殊关照,对他好得很。
就这么的,在长春江湖上,大羊子也算是有了点儿名气,这都到了93年、94年那时候了。
从铁北改造回来的那些“大学同学”是越来越多,像万举、老乔、李英豪、假回子这帮人,陆陆续续都投奔到贤哥身边了,带着他们玩儿的就是大羊子。
慢慢儿的,贤哥身边就形成了两支队伍,一支就是贤哥那些发小组成的禁卫军、主力队伍,像陈海、老七、二林子、大伟、海波、春明、喜子、二弟,他们可都是死心塌地跟着贤哥的。
另外还有十来个人,就是大羊子他们,像刘殿臣、孙学义啥的。
可这大羊子,渐渐有了野心,开始想脱离贤哥的队伍了,不过在外面办事儿还都打着小贤的名号,为啥呀?贤哥名气大,在长春打着贤哥旗号,那既能挣名又能挣钱。
但他们挣着钱了,可一分都没给贤哥,全他妈揣自己兜里了。
也有人跟贤哥提过这事儿,话里话外都点过贤哥。
贤哥听完,每次都摆摆手说:“拉倒吧,都刚出来,挣点儿钱就挣点儿钱呗。”贤哥也没太当回事儿。
就说有一天,在经开那有个服装批发商城,咱长春的老铁肯定知道是哪儿,咱也不说那商场名儿了,那商场老总姓彭,咱就叫彭总吧。
这商场可老火了,整个自由大路那一片儿,包括长春这嘎达,只要是买布料的,基本都往这儿来。
在这商场里做生意的,有刘殿臣的亲姐,叫刘殿芳,她姐夫叫张建立。
当时在这儿做买卖,干得还挺不错,弄了俩档口,一个是1031,另一个是1046。
这人吧,有时候心眼儿可不咋正。
旁边也有个档口,是1051,两口子在那儿经营,那两口子挺能干,也挺老实。
刘殿芳他们就有点欺负人家的意思,能明白不?就比如说,有买布料的过来,还没等走到人家那呢,离老远刘建芳就在那儿喊:“哎,来来来,到这儿来看看来啊,像缎背、脱丝锦啥的,咱家都是新到的啊,来来来,毛料啥的,咱家最全了,啥都有,我跟你说,这玩意儿做西服老像样了啊。”
人家那头正搁那儿看布料呢,她在这边喊,等人家站在邻居家那儿,手拿着布料,人家邻居不也得介绍介绍嘛,说:“老弟啊,买料做衣服啊?。”
话还没等说完,刘殿臣的姐,也就是刘殿芳,嘴一撇就说:“老弟,老弟,你看看这买货呀!我可告诉你,你得货比三家,咱家的货那可都是物美价廉,到咱家来可以这么讲,整个市场你要是买贵了,姐都给你退。”
她这说完,人家买货的还真就过来了。
但她这么干,那可不就属于撬行抢生意嘛。旁边那邻居挺老实的,瞅她一眼也没吱声。这刘建芳可倒好,手一掐腰,喊着:“瞅啥呀,做买卖这玩意儿,就各凭本事,有能耐你也把我家客户叫你家去,你要是有这个能耐,我连个屁都不带放的。操,我不是瞧不起你,蔫蔫巴巴的,你有那个能耐吗啊?”
人家旁边邻居那女的,心里也挺来气,谁能咽下这口气呀,也想上去跟她掰扯两句。
可家里老爷们儿想着得压事儿,就过来劝:“媳妇,媳妇,拉倒拉倒,算了算了,咱也不差这一单生意了,是不是?”
这话确实没毛病,毕竟当时那市场老火了,来买布料的人那是应接不暇、络绎不绝的,也就没咋跟她计较。
再者说了,这两口子确实老实。
这市场里面囤货的地方特别少,这也是当时的一个弊端。
背后有个小仓库,可生意一火,货一囤,那布料一捆一捆的,占地方啊!!
有时候货来了没地方放,过道上商场管理又严,不让摆,人家防火这块儿也不允许,那要是挡了逃生通道,引起火灾可就完蛋了。
结果这刘建芳两口子摆货开始过界了,都摆到人家隔壁邻居家那边去了。
人家过来就说:“大姐,你看你家这个货,你往那边归拢归拢呗,你往那边挪一挪,我这边你看…!
我往哪挪?你没瞅着我家这多少货,这不搁不下了吗?有地方我往你家来呀。”
刘建芳那嘴可够损的,回呛道:“你跟我说呢?那我可不管,你往哪摆那是你的事儿,你跟我能说的上吗?行了行了行了,你可别跟我俩磨叽了,我这还卖货呢。”
你说让一回两回行,她这都骑到人家脖子梗子上拉屎了,谁能受得了。
人家那邻居也火了,说:“大姐,我可不是跟你俩商量,这可是我家的地方,你赶紧的把这货拿走,赶紧的!”
刘建芳一听,更来劲了:“不是…你在那命令我,那我要是不拿呢?”
“不拿呀,不拿,一会儿我就给你推过去,我就给你撇过去。”
说着,那邻居把自家老头儿也叫过来了,老头儿一瞅,把他家那货赶紧就给扔过去了,也没砸着谁,就好像砸到刘建芳的脚了。
这刘建芳往后一躲,嗷一嗓子:“哎呀,我操。”
那股农村妇女撒泼的劲儿当时就上来了,张嘴就骂,那骂的可难听了,什么“小婊子,你他妈的”,那真是啥难听骂啥,什么“养汉”之类的,喊着:“老子这边一直给你脸啦,你跟我俩赛脸是不是?”